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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你只是不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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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了山,霍霆看着还在四处乱蹿的叶思敏,颇为头疼。

“两百!”叶思敏和摊主正讨价还价。

“不行!必须三百!姑娘我可是看你……”

“老板人好,两百二!这价钱我铁定买!”

“那不行,两百八,我已经……”

“两百五!一口价!”

“两百五就两百五!!”那老板红着脸,拍了拍桌子。

“好!就二百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霍霆静静站在一旁,脑壳委实有些疼。

二百五,可真是个吉利的数字。

“你都蹦跶半天了,该回家吃饭了。”

叶思敏意犹未尽,“这里的确比京城好玩多了,新鲜玩意儿这么多。”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就这般敢闯。”霍霆认真问了她。

叶思敏皱着眉头,背上背着一个口袋,全是她今儿个捡的漏。

“你可别性别歧视,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啥啥都能干。”

霍霆叹了一声,“行行行,有个梯子你都能上天,可把你能的。”

“那是。”

“我是在提醒你,出门在外一个女孩子终究要小心些。尤其是在清元门,三教九流比盛京多的多,来路不明心术不正之人更多。”

“多谢你提醒,你人还怪好的,不过呢,我要是在清元镇横着走,也不是不行。”

霍霆上下打量着她,“你哪来的自信?”

“我有牛逼的靠山。”叶思敏说得很有底气。

“呦,叶老板委实……了不得。这靠山何方高人呐?”

叶思敏勾了勾手指,一把搂过霍霆。

“扭个头看见没,那是慕家的亲卫,我靠山……哎!正好来了!”

霍霆突然回过神来,看到那慕家小少主利落上了马,脸色极为难看。

“你该不会要告诉我,那位慕家少主就是你靠山?”他极为震惊。

“嗯哼~”

“不是,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你怎么和她扯在一起了?你怎么认识的她?”霍霆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合计着,他周遭认识的人竟然完美闭合成一个圈是吧?

朋友……圈?

叶思敏反问他:“你靠山呢?该不会不好意思讲吧?”

霍霆:“我靠山是你靠山……那跨国追妻的霸道男人。”

“???”

叶思敏脑子愣在当场,“……好家伙!咱们以后吃席还得坐一桌。”

霍霆啧了一声,掰着叶思敏的头看向了另一处。

“奇怪了,你的靠山怎么不理你。”

叶思敏以为南弋还有别的事要忙,况且此处人多眼杂,也没有上前。

只不过箫瑜见状,立刻驾马追了上去。

晚间用饭之前,慕修然同宁衡朝着余夫子行了礼。

余裴腿脚仍旧未好全,还是坐在轮椅上。如今倒不是一身的白衣,衣裳带着少见的颜色。

这算是慕修然第一次正式拜见他父亲母亲口中念了许多年的故人朋友。

如今的江湖传闻里,依旧有着他父亲母亲和这位余夫子的江湖事迹。

他父亲说,同余夫子是知己亦是知音。

他母亲说,同余夫子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皆是人生难寻。

慕清绝说了许多自家两个小子的事,好的坏的都一股脑子说了出来。

姬芙念叨了两句:“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这两人的底可都被你抖出来了。”

“今日高兴罢了。”

“高兴?我看你今日能不能喝超过三杯的酒。”姬芙呛了他一句。

慕修然和宁衡没忍住笑了笑。

他爹三杯倒的酒量,一直没有见长,这些年发挥得极为稳定。

余裴笑着看着宁衡和慕修然,“你们是何字?”

慕修然道:“晚辈字闻阙,是父亲起的,不过母亲那时也拟了一个,倒没用的上。”

宁衡接着道:“晚辈字平之,也是门主亲自起的。”

余裴看向宁衡,有些欣慰,“你是宁庄主的孩子,如今倒是也这么大了。当年有幸,也和你父亲结交了一场。”

“您也认识我父亲?”宁衡有些意外。

“你父亲豪爽好客,当年我受过不少恩惠。如今你成人成才,你父亲若是看到也会高兴。孩子,你也是受苦了。”

余裴看着眼前的一辈青年,心头不禁感慨良多。二十多年的光阴转瞬即逝,故人故友如今再也寻不到了。

宁衡道:“慕家养我育我,门主和夫人待我视如己出,闻阙亦视我为手足,长曦尊我为兄长,晚辈算不得受苦。”

清元门早就是他的家。

余裴拿出两本册子,分别送给了慕修然和宁衡。

“总想着送你们些什么,思来想去,大抵也只有这本剑谱能送了。这本剑谱是我毕生所学自创而成,但愿对你们二人有所助益。”

慕修然和宁衡不敢贸然接下,“前辈这份礼太过贵重,晚辈不敢收。”

“这些剑法如今对我而言早已是身外之物,送予你们,我才觉得值得。你们二人收下便是。”

慕清绝站在一旁道:“当年在江湖上,阿裴的剑术独创卓绝,自成一体,鲜有敌手。这套剑谱既给了你们,收下便是。”

“要说起来,念念的剑术几乎是阿裴一手教的。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们也不会认出来。”姬芙道。

慕修然和宁衡接下了剑谱。

余裴笑着道:“她悟性极高,学剑也是飞速。早些年但凡我演示过一遍的,她几乎都能学进去。这本剑谱,恐怕她早就已经倒背如流。”

不曾想后来,在他的基础之上,南弋自己竟然也自创了些剑术,弥补了不少招式漏洞。加之以近身对决、移步攻击,招数越发灵活百变。

天生学剑的料子。

“念念也是颇有机缘,如今的剑术师父是剑圣前辈。只不过剑圣他老人家下山云游,大半年了也不见踪影。”慕清绝无奈道。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她来?修然,你妹妹今儿个去隐市回来了么?”姬芙问。

慕修然闻话,想起箫瑜方才送来的消息。

“小少主从隐市出来后沉默不语,像是与君公子发生些口角,回羲和宫闭门不出。”

姬芙这边话音刚落,南弋便已到了门口。

今日除了余裴赴宴之外,姬玥姬扬姐弟也在。南弋同二人见了面,便走过去给夫子请安。

“怎么脸色有些难看?”姬芙握了握南弋的手,“还是衣裳穿少了些。”

说罢,便让人去取了厚衣裳过来。

“这几日天凉,山上又比山下更冷,该穿得厚些。最近娘亲和你父亲忙着其他事,明日开始我便下厨炖汤,让你们几个好好喝上几天才是。”

南弋乖乖穿着厚外衣,听着姬芙在她面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的话,不禁心头一热。

夫子看着她,微微笑着道:“如今该是改口,唤你长曦了。”

“听闻夫子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不知是否好全了?夫子如今腿脚不便,不如让门中医师丹师看诊,免得耽误了下去。”南弋道。

“我这身体如何,我自己再清楚不过。陈年旧疾,一年半载大抵也不会好全,慢慢养着便是。出谷前,找人开了些丹药,如今也在吃着。”

余裴没有提及药王的事,想来也是顾虑着。

毕竟在外人眼中,药王已经亡故多年,这世上再无其人。隐于深山,避世而居,想来是最好不过的。

饭后,慕修然同姬玥提起了姬扬的事。此时,姬扬仍旧心里不服,面上亦是。

“那日簪花会上,明明是李韫那家伙在簪花会上对阿舒出言冷对,行为不端,我打他怎么了?我打他还算轻的!”

姬玥没想到姬扬还如此不知收敛,忍不住开口道:“那你也不能把人家打成那样,李中丞气得十多日未曾上朝。你们三人也算是从小相伴,怎么如今……”

“阿姐!你怎么还向着李韫那厮说话!他不知说了什么花言巧语,让阿舒把头花……”说到一半,姬扬立刻闭了嘴。

似乎是有些委屈,他垂着头低声又道:“……阿舒明明答应我要把头花给我的。”

姬玥没想到,这事情的最终原因竟然是簪花会上的头花。

那谭家的女儿今年刚刚及笄,姬扬大半年前就已经备好了及笄礼,当日亲自送了去。簪花会是及笄以后女儿们的聚会,男子亦可以参加,会后女子要把自己亲手做的簪花送给在座一位男子,称为头花。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不算得正式的聚会而已,东西也不多贵重,可姬扬却看重它。

“可是,你也不该把人家打的那样狠。那李中丞只有这么一位公子,你若是真把人打出什么病来,那该如何?”姬玥叹了一声。

姬扬低着头,闷闷的沉默了许久。

最后阿舒还是没有把头花送给他,也气他打了李韫。

“父君和大哥罚我在这儿一年不准回去,我回去便是。”姬扬似乎在赌气。

到时候,他回去照样打李韫那厮!

慕修然察觉出姬扬少年心事,倒也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头道:“不回便不回,你这个年纪是该精进自身。清元门多的是教习先生,择日你看看想要拜入哪个长老门下。”

“我觉得长曦姐姐很厉害,好多剑术比长老教的都强,我想和长曦姐姐学!”

南弋微微回过神来,暂时将脑子里的一团浆糊扔到一边。

“我若是得了空,自然教你。不过你还是须得和门内长老打好基础,不能冒进。我这儿还有些不少独门绝技,别无分号,你要有兴趣,我都教给你。”

姬扬脑子灵活聪明,在武修上也颇有天赋。

“谢谢长曦姐姐。”姬扬这才心情好了些。

“你要是不好好学,小心回去大哥又得罚你。”姬玥道。

“对了,阿铖近来如何?我也是许久未见他了。”

姬扬凑过来道:“我大哥他最近也不怎么进宫,一直住太子府,所以我偷溜出宫才被他逮到。说来也奇怪,我看到大哥偷偷和一个美女姐姐见面喝茶。那位姑娘长得可漂亮,怕是说安都第一美人都不过分,气质和那些闺阁小姐都不一样。”

姬玥忍不住道:“你竟然跟踪大哥?那大哥身边的侍卫恐怕早就发现了你,这不就是你偷溜出宫还自己送上门。”

姬扬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才反应过来。

“我还看到大哥亲自给那姐姐笑着倒茶呢!”姬扬愤愤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十分意外。

慕修然没想到姬铖还有给姑娘笑着添茶的时候,这般诡异程度无亚于姬扬一年不闯祸还得到了表扬。

“所以你没有想过……你大哥罚你来清元门修习一年不准回去,单纯是为了罚你么?”慕修然似乎一语道破,有些同情地看着姬扬。

“……我大哥他!他该不会是想堵我的嘴吧?!用心险恶!”姬扬终于反应了过来,不知道是该同情自己的遭遇,还是该感叹自家大哥的歹毒。

为什么倒霉的都是他!

入了夜,清逸还是没看到南弋寝殿里点灯。他找了个方向,飞身上树,看到有个人正抬腿倚靠着树干,一动不动的不知在看什么。

今夜无云无星,一轮圆月倒是极为亮堂,天地尽明,月华如昼,带着深秋的凉意。

“刚给你热的馅饼,你好歹吃一点。中午没吃晚上也没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修仙不成。”清逸把东西扔到燕无归怀里,挑了个地自己也坐了下来。

燕无归没有说话,倒是拿出一块饼吃了起来。

“睡不着吗?”清逸侧首问他。

燕无归半垂着眼眸,沉声道:“睡不着。”

“睡不着就睡不着,你在这儿一个人待着总归比出去买醉强。”

燕无归愣了愣,却也没说什么。

“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学的,学人家去酒楼买醉。不过你的酒量也不怎么样。”清逸道。

燕无归看着清元门的山林,远远可以看到山脚下零星的灯火,四周一片寂静。

他的酒量确实很差,不过这样也好,醉了便不必时刻清醒,趁着酒意有了借口,可以放肆任性。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眸色暗了暗,逼着自己打消了不该想的。

清逸看着燕无归,极为认真地问:“燕无归,我们认识了多久了?”

“十一年。”

清逸笑了笑,长长叹道:“是啊,我们几个都认识十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以前我想着的是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活着从子霄谷出去,没想到现在竟然能和你坐在清元门的树上看月亮。”

燕无归没看他,把手里的一张馅饼吃完,这才道:“你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感叹人生的话么?”

“啧,燕无归我说你现在的脾气怎么那么像沈景遥那玩意儿呢?我单纯和你唠唠嗑不行么?我说什么你别管,你听着就行。不对,你这哑巴也不爱说话。”

清逸看着他道:“你们这几个人,在谷里的时候就有事没事不带着我玩,后来你们一个个出了谷,又背着我干了一堆我不知道的事。不过呢,你们也别真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有些事儿我心里门儿清。”

燕无归仰头靠着树,瞥了他一眼,“是么?”

“当然!”

“你那晚拉着我们结拜兄弟姐妹的时候,怎么一点儿都没有门儿清呢?”

清逸立刻垮脸:“我看你装得不爱说话,小本本上记得可清楚。你们几个我打不过就算了,还得受气。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这条命是你们几个从生死台上救回来的。所以我一直很宝贝我这条命,贪生怕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出了谷之后,我发现人这一辈子还有很多事可以干。天地很广,岁月很长。这些话以前南弋也和我说过,不过现在我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活着嘛,就是要往前看,走一步看一步喽。我们这些人,不该有把自己困在原地的道理。”

月光皎洁,如练似纱,不染凡尘。

清逸同燕无归各自倚靠着树,一人慢慢说,一人静静听。

往前看,不被困在原地。

燕无归听着,不禁笑了一声。

他该怎么做才能往前看,往前走呢?谁都没有告诉他,也无人能帮得了他。

大概是天意弄人,他一个逍遥客如今竟然不得逍遥,自困自缚。

燕无归微微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摸上了腕间,却空空如也。

他随身戴了数年的手绳如今终于被他亲手戴在了她的手上,物归原主,可不知为什么,他心底总觉得少了什么。大抵是习惯已经成了习惯,如今再也难改。

清逸起身,看了一眼燕无归。

“往前看吧,日子还长着呢,如今的这些并不是你人生的全部。”

“对了,日后若是想喝酒了,叫上我,我和你一起喝。”

说罢,清逸笑了笑,飞身落地,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留着燕无归独自一人坐在树上。

从拂露殿出来后,南弋没有回羲和殿,支开箫瑜一个人下了山。

眼下,对面的人一脸幽怨。

“大晚上的来找我作甚?怎么着,出大事儿了?”叶思敏往火盆里加了块碳。

这里是酒楼后面单独的阁楼,是她的私人住处。如今算是已经到了秋末,夜里有些寒意,可还未到用碳火的时候。而叶思敏提前用着,只不过是因为她身体畏寒的缘故,这是她在叶家落下的老毛病。

火盆上烤着瓜子花生和清茶,叶思敏正牵着二郎腿,披着外衣头发未束,正一脸吃瓜样地等着对面的人分享八卦。

“我这人上辈子是个穷鬼,兼职啥啥都干。其中呢一个兼职我干得最勤快,那就是人生导师。针对你们这种顾客,就需要导师来开导开导。”叶思敏凑近,“来,说说,是不是和你男朋友……哦不,未婚夫吵架了?”

南弋放下茶杯,靠着软垫,“我看你干这行纯属为了听八卦找乐子。”

“你就说我今儿个我能不能八卦配瓜子。”

南弋忽地收起玩笑神情,颇为认真地看向叶思敏。

“你和我原先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些事情我也只能和你说。”

叶思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你都在这世界里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记着上一世?”

南弋扯着嘴角,有些自嘲:“以前的事,我没有资格去忘掉。就算再重生,我也做不到。”

“忘不掉就忘不掉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看,我也没忘。我就是因为没忘才受不了叶家的规矩,从一开始就打算好好为自己活一次。港剧都说啦,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叶思敏凑近,想起了南弋白天的反常,“怎么,有人发现你有上一世?还是说……”

一时间叶思敏猜了一堆可能。

碳火烧得越发旺,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暖意,让人想起了春天。

南弋摩挲着手中的瓷杯,有些失了神,思绪微微放空。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无所顾忌。

“我忘不掉一个人。”

叶思敏问:“是上一世的人吗?”

“是。”

“他……是你什么人?”

南弋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的这个问题。

怎么样说出口才算合适?

南弋垂眸,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从前与我相依为命,为了救我而死的人。”

叶思敏知道这话的分量,不禁认真看着南弋。

她的上一世是忙忙碌碌稀里糊涂地戛然而止,是普通人里最普通的一个,哦不,或许还不如普通人。她无父无母的,将将就就活了二十几年,活都没活明白。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特且是自己的,没有重来一遍的可能。可南弋似乎与她截然不同,这只言片语里,她能窥见一些东西。

人生嘛,过得太过沉重也不好。

“所以你现在的烦恼是什么呢?你想忘了他?”叶思敏问。

南弋沉沉叹了一声,自嘲笑了笑。

“我以前所经历的,让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他的。只是……有人想让我忘了。”

叶思敏察觉出什么:“是……太子殿下?哦不,如今是君上了。”

碳火发出噼里的响声,窗外偶尔想起夜鹰呜咽的声音。

南弋没有说话。

长久的沉默后,叶思敏这才看向对面神色暗淡的人。

“没有人有资格让你忘记丢弃过去所经历的,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那个人对你如此重要,既然忘不掉,也不想忘,那就好好记在心里。死亡并不可怕,遗忘才是。”

叶思敏替她续了被清茶,剥开橘子放在南弋面前。

“可是人总不能被困在过去,总得往前看才是。人生重来一世,到底是很珍贵的。好好生活,才对得起这样的机会。”

“我知道。”南弋垂着眸子道。

“知道忽然重要,怎么样做才是最重要的。”

叶思敏看向南弋,抓了把瓜子在手里。

“不过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为什么想让你忘记。或许是太过在乎,太爱一个人,才会眼里容不得沙子。自然,也容不下其他人。”

“说白了,就是嫉妒。”

“可是嫉妒说到底,就是怕自己会输,不能笃定自己会赢。尤其是在爱情里面,没有绝对的对错公平,这一点才是最特殊的。”

南弋抬眸看了一眼叶思敏,这些话没有人比她再清楚。

君烨要的是绝对的爱。

扪心自问,她真的给得起吗?

叶思敏微微摇头,开始嗑着手里的瓜子,眼下的氛围忽然不再凝重,只是围炉闲聊而已。

“一个人患得患失,从古至今只有一个原因。”

“你只是不够爱他。”

闻话,南弋轻声一笑,眼角慢慢染了红。

叶思敏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刚要问,却见南弋起身推窗,寒意一瞬间汹涌而进。

下一刻,叶思敏便见她披着月华飞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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