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当如何?”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若是应儿不幸殒命,杀之陪葬便可。”魏恒说罢,眼中一片阴骘,心中更有一番计较。
李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退下,又听魏恒说:“不要暴露她的身份,若真是森褚国公主,处理起来未必有爱钱财的小女子容易,最近别让她出门。”
“是,老奴明白。”
李叔退下,刚入魏应成婚的东院,就见简幼之从春华的屋内出来,两人正好对视,李叔颔首示意。
“李叔,您来得正好……”简幼之膝盖处还隐隐作痛,她站在走廊下,等李叔过来,李叔见她没有朝他过来的意思,抿了抿唇,思虑片刻,就朝着简幼之的方向过去。
“小主。”
简幼之点了下头,压低声音:“昨日成婚,世子爷的兔子最后是被人抱走了,待到早上屋内都没有兔子,怎的今夜我们要同床共枕,就突然多了这么多兔子?”
“那是因为世子爷喜欢兔子。”李叔对房内那个小爷的喜好也颇为好奇,但作为府内管家,明白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兔子是好,但是……”简幼之想了想,继而又道,“那般多的兔子放在屋内,卫生堪忧,还请李叔帮忙想个办法,在隔壁腾出一间屋舍来,要么给兔子住,要么给我住。”
话音刚落,屋门突然被人打开。
“简姑娘所言极是,不如就撤掉兔子。”说话的人是魏应,简幼之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乖乖,这家伙居然人前一副面孔,人后一副面孔?
与早上扎她膝盖,要她小命,扔她出屋舍的人,判若两人啊!
“是。”魏应都这般说了,李叔也没甚好推脱的,赶紧安排人在隔壁腾出一间空房,简幼之见一切安排妥当,刚想往空房走,就听魏应道,“你既与我成婚,自是与我同床共枕,隔壁的屋子,是留给兔子的。”
……
夜深人静,简幼之坐在红木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抱着兔子睡觉,像个正常人的魏应,心里五味陈杂。
她微微蹙眉,想起在医学院听说的精神分裂的案例,她觉得魏应应该就是精神分裂,不若怎么会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乖张暴戾?
“世子爷,您还是去床上睡吧,民女身体好,不容易受风寒。”就算魏应现在像个正常人,但实际上脉象依旧虚浮地很,简幼之也试探性地询问他是否知道自己中毒病入膏肓的事情,魏应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摇摇头,只道一句:“不知。”
“无碍。”说完,魏应笑了笑,抱着兔子,缩成一团,继续睡觉。
简幼之不得不窝在床上,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说实话,刚才魏应那一笑,她动容了,甚至让她怀疑面前的魏应,就是上一世的明星魏钰。
“世子爷。”
“嗯。”
这声应答,真是让简幼之觉得苏到骨子里去了,她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因为魏应说的话回过神来,“本世子不吃人,有话直说便可。”
“呃,世子爷的身体有些问题,民女倒是认识一个神医,只是神医难寻,世子爷若是有人,大可以按照民女说的去寻一寻。”就算魏应现在宛如正常人,但御医的话,简如意相信。
简幼之解毒术不好,诊脉倒也有两把刷子,自然知道魏应此时犹如强弩之末。
但此时靠她一人之力寻师父和阿姐他们,肯定不行,若是能得到魏应的帮助,定是事半功倍。
“中毒?”
“神医?”
魏应连问两句,最后嗤笑一声:“本世子确实是个药罐子,但也没有传言中说的那般身弱,体虚,无脑,小娘子为本世子冲喜本世子感激不尽,但听你这般言论,你怕不是江湖骗子?”
“也罢,小骗子为了骗钱,将终身幸福折进去了,倒也可怜!”说罢,魏应翻了个身,准备入眠。
简幼之想了想,知道魏应不可能凭借她的三言两语而信任她,也没多解释,翻身,睡觉。
第二天,春华早早来寻简幼之。
魏应跟在简幼之身后,抱着兔子,温柔道:“先去寻父王和母妃请安。”
魏应依旧抱着兔子。
简幼之点点头,拉着春华去一旁说了两句,跟着魏应去了厅堂,主院里棺木还在,只肖看一眼,就叫人觉得阴风阵阵。
等请安完毕,简幼之送魏应回了房,才去找春华,此时春华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简幼之来,再劝一劝简幼之跟她一块跑。
“莫要带行李。”
简幼之说着就将春华的行李塞进了柜子里,又道,“荣亲王府都是一些精明的人,你若是带着包袱出去,他们定会认为我们是为了骗钱财才来冲喜的。”
“那……”包袱里有春华搜刮的一些小的物件,拿去当铺卖钱,正正好。
“春华,小命比身外之物重要,我们一会去寻那个欺负你的布庄,之后的事儿,再做商议。”简幼之说完,拍了拍春华的肩膀,“你身上那个玉牌虽然不能拿去当铺奢当,却可以让你去寻我的家里人。”
“他们见了,都能知道你是森褚国的人。”说完,简幼之歪头看了眼春华那欲哭无泪的脸,“喜庆一些,别整得诸事不顺的样子。”
春华被简幼之说通了。
两人一前一后就准备出荣亲王府。
谁知,刚走到棺木处,就被李叔拦住,李叔看似恭敬,却也是寸步不让:“小主,没有王爷的允许,您不得出府门。”
“好。”
简幼之未多言,拉着春华就返回了她的院子,两人回了房间,春华第一句话便是:“公主,他们禁你足了?”
“嘘……”简幼之蹙眉,做出噤声的动作,“你现在暴露出我的身份,只能让他们对我的看管更严一些。”
“隔墙有耳!”
春华闻言,立即捂住嘴巴,二人根本不知道,荣亲王府不是落败的森褚国,荣亲王也不是爱护子女的森褚国国君。
在荣亲王府,根本不会有秘密存在。
而荣亲王,更是个利益大于一切的人!
而简幼之对于荣亲王来说,还是太过愚昧了些,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看似自保的的小动作,犹如乳臭未干的孩子,在荣亲王面前作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