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会让世子爷过去。”
听到简幼之回答,阿宁应了一声,临走之时还同身边一起跟随来找人的丫鬟说:“世子妃和世子爷的感情就是好。”
“是啊,阿宁姐姐也好福气。”小丫鬟笑了笑,“可以跟在世子妃身边做管事婢女。”
“那是。”
阿宁骄傲地扬起小脸,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而小丫鬟没有再跟阿宁去井边,而是回了偏院。
阿宁这才想起,这小丫鬟说要来找人的,到底是找谁啊?
而在房间里的魏钰和简幼之又重新试了好几次,可魏应一直不出来,最后简幼之没有办法,只能一咬牙,打算硬着头皮上。
“我跟你去。”
她将后院井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魏钰的脸色一时比一时难看,最后缩了缩脖子,“不会真有什么鬼魂吧?不然井上贴那么多符箓做什么?”
“还有,咱的住宅要讲究风水呀?风水不好,到时候诸事不宜怎么办?”
“还是搬家吧?你说我这副身子的世子爷身体那么弱,万一又死了,你亏,我也亏!”
一路上,魏钰大展碎碎念的功力,等走到后院,他直接就站住不动了,简幼之听身旁没了身影,回头看了一眼,好家伙,离她越来越远了。
“进去。”
简幼之无奈。
她粉的偶像,性格是这样的吗?怕不是个逗比?
“不行,万一真有个什么……”魏钰又往后退了两步,简幼之再也忍不住了,朝着他低斥,“你不也是个鬼魂,附身在魏应的体内?万一真有个什么,那什么也只能和你抢个出来晒太阳的时间而已!”
这话一出,魏钰突然定住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简幼之。
简幼之看他眼神里的失落,无辜,顿时生了愧疚,是她太心急,说话太重了。
简幼之慢慢靠近魏钰,低声道歉:“我的意思是,不用怕,没什么好怕的,实际上,魏应很勇敢,你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啊!”
“你说得对。”
魏钰突然看向简幼之,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走吧。”
说完,魏钰拉住简幼之的手。
简幼之被抓得一愣,但感受到魏钰手心的冷汗的时候,她放弃了挣脱,安静地跟着魏钰,进了后院。
此时,已经有许多人站在那边,家丁,官员,衙役。
赵大人见到魏钰过来,微行礼:“世子爷万福。”
魏钰装模作样地颔首,有点害怕地看了一眼井,“赵大人,可以开始了!”
赵大人本是靖丰的县官,但因着靖丰就在天子脚下,所以他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就算面前的世子爷有没有官衔,他都得好好打招呼。
“世子爷,要不还是您来吧,这毕竟是您的宅子。”赵大人说得客客气气,魏钰微微蹙眉,朝简幼之看了一眼。
“还是你们处理吧,我在这看着就行。”魏钰故作高冷道,赵大人看面前的世子爷面色不善,顿时心里打鼓,赶紧招呼衙役们,开始动作。
衙役们面面相觑,面色也是难看到极点。
但几个人总不能去忤逆大人和世子爷,只能一咬牙,开始围着井,开始将上面制作的井盖,锁链,如数打开。
几人一吆喝,“3,2,1”,那井盖瞬间被推开,而原本的符箓全数掉落,飘落在众人的脚边。
一阵风吹过,众人打了个寒颤。
赵大人不敢上前,于是颤颤巍巍与魏钰说:“世子爷,已经打开了。”
魏钰抿了抿唇,站在原地不动,似乎在做思想斗争,简幼之没有办法,堂堂世子爷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怯意,简幼之拉住他的手。
十指紧扣。
准备带着魏钰往前面走。
谁知,魏钰的手一紧,随即又松开了简幼之,低头朝简幼之看了一眼:“你不用去!”
这淡定,清冷的声线,是魏应了。
第一次,简幼之觉得魏应出现得如此及时,她差点就喜极而泣了!魏应挺直脊背,信步向前。
他首当其冲,朝着井里探头过去。
“里面没有水?”
这井明显是干燥的,魏应说着,捡起一块石头,砸下去,没有水面被激起涟漪的声音,倒是听见一声声空洞洞的“咚咚”声。
“赵大人,是否该找人下去查看一下?”魏应看向赵大人,又补充一句,“里面没有水,你安排两人,我安排两人。”
“这……”
赵大人看向衙役,“你们谁下去?”
衙役们再次面面相觑,但这次倒是有魁梧,胆子大的站出来,“大人,我下去吧。”
“魏壹,你安排两人下去。”魏应也不含糊,“你,去找些麻绳过来,安排四人拉扯好绳子,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
简幼之静静地看着魏应安排,等着他重新走到自己身边,魏应朝简幼之看了一眼,“胆小鬼,赶紧回去吧。”
……
“我?”简幼之刚想与魏应杠起来,又突然反应过来魏应是要让她回去,顿时火气消散,她笑着朝着阿宁招了招手,“阿宁,我们走。”
“是,世子妃。”
简幼之与阿宁一同离开,阿宁在回去的路上,和简幼之说了,遇见奇怪的小丫鬟的事情,简幼之不以为然,“许是其他小主的,你只要好生对待就是了。”
阿宁撇撇嘴,“我很客气,但她很奇怪,明明说要找人,却跟我来了您和世子爷的院子,后来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简幼之现在关心的是,在她用铃铛召唤魏应时,魏应在做什么,为何没有反应。
魏钰虽是她的偶像,但在一些处事方面,却没有魏应那般淡定。
魏钰说得也对,若是露陷,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傍晚,魏应才风尘仆仆地进了院子,一进院子,魏壹就去让阿宁烧水,而魏应则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紧皱眉头。
“怎么了?”简幼之见魏应一脸凝重,忍不住询问。
“那棺木和尸体都有问题,那口井,也有问题!”魏应捏了捏眉心,但如果真的要彻查,牵扯的是十几年前的一桩老案子,而不查,早晚又会有别的问题出现。
那个扮‘鬼’之人,就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