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啰嗦!”简幼之捏了捏眉心,“本妃喊你们来签字,还需要给你们寻个理由不成?”
简幼之此话一出,众人皆噤声,本来怼简幼之怼得最欢的人,往同伴身后躲了躲。
他们知道,面前的世子妃,虽然说话温吞细语,可若真是惹了,怕是会麻烦加身,连世子爷都不敢将她赶到小主们的偏宅,那她们这些婢女,就更不能太过嚣张了。
刚才只觉得人多,一时忘了本分。
可总是有人想不开,别的简幼之来自异国,不懂沧岂国的规矩。
她凝眉板脸上前,将俸禄银两重新放在桌上,“既然世子妃不信任我,那我便不取小主的银两了。”
“好,让你家小主亲自来领取。”简幼之收了俸禄,又问,“你家小主叫什么?”
“应小主。”那婢女说完,转身走了。
另外三人瞧着,也不想画押,将俸禄袋直接交给简幼之,报了自家小主的名讳,直接离开。
阿宁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是管事大婢女,竟如此嚣张?
“姑娘,这些人……”
“没事,我们好好收着,等她们的主子来领取俸禄就行了。”说完,简幼之重新收回银两,放在屋内。
然,一夜无扰。
直到第二天上午,简幼之还在睡梦中,就听见阿宁说:“姑娘,世子爷带着四个小主在厅堂等您,您赶紧起来吧。”
简幼之闻言,微微蹙眉。
她本以为一夜没有什么动静,不会有多大的事,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找来了魏应。
“好,你帮我梳妆打扮。”
而厅堂里,魏应和宫一兰怀里皆抱着一只兔子,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别说简幼之了,连个端茶倒水的婢女都没瞧见。
宫一兰越等,越不耐烦,抱着兔子娇滴滴地问魏应:“爷,您说这世子妃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不将爷放在眼里吧,若是往常,荣亲王府的王妃知道此事,定要给世子妃责罚的。”
魏应似是目光呆滞,他闻言点点头。
“好,责罚。”
“那要如何责罚才好呢?”宫一兰又问。
“杖责如何?”宫一兰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她已经攀附上魏应的肩膀,而另一个小主应彤叙瞧见,一把扯开宫一兰攀附在魏应肩膀上的手,“说就说,动手动脚做什么?”
“他是我夫君……”宫一兰怒斥应彤叙一声。
“他也是我的夫君!”应彤叙也不甘示弱。
“对,我是夫君!”
魏应一直附和着,手不停地摸着兔子,魏壹心乱如麻,一直在嘟囔:“完了,完了,爷又傻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简幼之才由阿宁搀扶着过来。
“各位怎么那么有兴致,来我的大堂开茶会?”简幼之说完,扫了一眼四周,目光落在魏应怀里的兔子身上,她立马皱起眉头,“世子爷,您一个大男人,抱什么兔子啊!”
宫一兰一听,立即反驳:“爷喜欢兔子!”
“我也喜欢兔子,我喜欢红烧的兔子,多放点辣椒。”说完,简幼之趁着宫一兰不注意,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兔子,等夺来兔子,她又对着魏壹说,“还愣着做什么?一只红烧兔子不够大伙吃,将你家爷的也夺过来!”
魏壹一听,连“是”都来不及说,就直接去抢了魏应的兔子。
魏应也没反抗,直接就拱手相让了。
宫一兰想去夺过兔子,却被阿宁一个闪身,给挡住,阿宁扬起头,一脸傲然道,“没听我家姑娘说,她喜欢吃红烧兔子吗?”
说完,阿宁抱过简幼之手上的兔子,朝魏壹看了一眼,“走,咱们去杀兔子。”
“这是我的兔子,你们不能……”
“这魏府是以本世子妃为主子,你想养兔子,大可以去荣亲王府!以后在魏府再发现一只兔子,直接剁掉!”在说剁掉的时候,简幼之的眼里露出了杀意。
魏应看在眼底。
宫一兰缩了缩脖子,看向简幼之,她可以断定,阿宁武功不错,而简幼之的功夫,也不差。
要想控制魏应,她必须得先解决了简幼之。
宫一兰面色凝重,默默地握紧拳头,恨意森森。
“各位,来找我何事?”简幼之也不客套,走到魏应的身边,确认他目前精神状态良好,才挽住了魏应的手,走到上坐,两人自然而来地坐下。
魏应也不多说,就跟着她,入了座。
“把你们和本世子说的,再重复一遍给世子妃听吧。”
“应小主,你说吧。”简幼之点名,应彤叙本就是大咧咧,甚至有些嚣张的性格,听到简幼之点名,冷哼一声,“重复太麻烦,还是由黎芷墨代劳吧。”
黎芷墨闻言,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行礼,将昨天婢女转达给她,简幼之在发放俸禄时候为难婢女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说完,应彤叙道:“世子妃,你认吗?”
“认。”简幼之言简意赅。
应彤叙一听,顿时笑了笑,“所以你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吗?为何对我们的管事婢女如此刻薄?”
“我给钱,她们领取,并且签字,有什么刻薄的?”简幼之反问,“我不觉得刻薄,反而觉得这般做事,可以有效减少纷争。”
“我们以往领取俸禄,从来没有签字,画押。”宫一兰也不服气地说。
“那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必须得签字,画押。”简幼之理直气壮地回复。
宫一兰一听简幼之如此油盐不进,立即娇滴滴地看向魏应,“世子爷,你看,世子妃就是不想给我们俸禄!”
“?哪里不想给你们了?”魏应反问,“不过是让你们按个手印而已,也不是真的叫你们蹲大狱,偏生闹出如此波折,不嫌累吗?”
这话一听,就知道魏应是偏向简幼之的,宫一兰是聪明人,立即眼圈一红,“我们没有这般过!”
“既然从来没有过,那以后就学着点,这是为了大家好!”简幼之说完,朝其他三人看了一眼,“还有,你们既然管教不好婢女,那以后的俸禄,就由你们亲自来领取,都是傍晚领取,早上莫要打扰我!”
“爷,你看,世子妃怎能如此凶,以前王妃对我们可不是这样的,我们的管事婢女,定是被世子妃凶怕了!”
宫一兰一副绿茶的口吻,简幼之听了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