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壹功夫了得,简幼之虽然也会些三脚猫功夫,却没他那般有技巧,很快被魏壹制服。
就在魏壹觉得能带简幼之离开的时候,简幼之一个反手,旋转,反被动为主动,控制住魏壹,她看向魏应,眼中似是生出寒霜与愤怒,“同你讲了,我不去后院!”
魏应只与她对视。
那深邃的眸子就像有蛊惑,叫简幼之失了神,不得不去猜测这个安静却又虚弱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颈脖处一阵刺痛。
简幼之这才惊觉不妙,可为时已晚,眩晕感瞬间席卷而来,她身形摇晃,控制住魏壹的手,不得不腾出来去抚摸额头,去寻找可支撑的物件。
临要昏迷之前,简幼之咬牙切齿道:“你真是贼……”
有那一瞬,简幼之不想再做什么狗屁报恩了,魏应应该自生自灭,她得离他远远的,以免成为她最终的灾难。
等简幼之醒来,她已经在暗室。
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枯井。
此处还有那大腿粗的铁链落在地上,魏应当初说的棺木,早就已经挪走,但阴森之感仍在,简幼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厉鬼。
虽说她也是在地府走一遭的人。
但就因为是走过地府,这才让简幼之对鬼神之说,更是深信不疑。
尤其是阴风阵阵过,简幼之忍不住瑟缩起来,但很快她就发现这枯井似是能攀爬。
第一次攀爬,失败告终。
第二次,快要靠近井的边沿的时候,又一个不慎,简幼之重重摔在井底。
第三次,第四次,依旧如此,这口井年久失修,无法再承受额外的重量,早就已经破败不堪。
“有人吗?”她实在害怕,天色渐黑,颈脖处下了毒的银针早就被人取走,简幼之心底的一腔热血,似是瞬间凝固,心中对魏应,竟渐渐生了恨意。
“轰隆……”一阵闷雷,不合时宜地传来,简幼之抬头看天,原本还有点白的天色已被乌云压境,显然一场雷阵雨在所难免。
闪电骤亮,简幼之哪里还敢攀爬,不得不缩着身子,藏在井边缘,内心更是焦灼不安,她怕雨水让井的边沿更滑,也怕天色暗得太快,她躲不过心里的慌张。
魏壹一直蹲在不远处,他也能知道简幼之在攀井,但次次失败,他甚至知道简幼之摔倒,受伤,倒吸凉气的声音。
直到闷雷阵阵。
魏壹没有再逗留,而是朝着魏应的院子疾奔而去。
直到走廊之下,魏壹才停住那心急如焚的脚步,整理好衣裳,敲门而入,魏应见他过来,先是皱起眉头,“送个人需要那么久?”
“爷,世子妃她或许真的害怕,她一直想跑出井。”魏壹虽然被简幼之反控制的时候有点窘迫,但他知道,简幼之轻功不行,运气也不好,要想出井,估计难于登天。
“所以呢?”魏应重新放下笔,“你站在那里守着她?”
说到最后,魏应面上闪过一缕寒色,正好被魏壹捕捉到,魏壹赶紧解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
魏壹蹙眉,“世子妃在外淋雨,怕是会……”
魏壹还没说完,就有一黑衣人出现,朝魏应抱拳行礼:“爷,已经安排完毕。”
“守着魏府三日。”魏应皱起眉头,“每个出门的人都进行跟踪,若是跟丢了,唯你们是问。”
魏应说完,又朝魏壹看了一眼,“你现在去偏宅,寻那些小主们,警告她们,简幼之已经被关押进暗地,这些时日,皆不得外出。”
“那世子妃……”
“求情者,同罪处之,如果你求情,阿宁关到暗地,去陪她的小姐!”魏应言简意赅,让魏壹成功闭了嘴。
他改口,只回答了一个“是”,出了门。
待关好房间,魏壹才静静地看着门框,屋内的那人,看来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若此事与世子妃无关还好,若是有关系,那……世子妃怕是凶多吉少了。
魏壹冒着雨,带上家丁匆忙赶往偏院。
因着正是洗漱沐浴的时辰,所以院子里颇为热闹,婢女们等着烧水,而小主们,也等着看落下的雨,一场大火一场雨,这可是好兆头。
应彤叙第一个见到魏壹,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魏管家”,魏壹也是客气地回应点头后,一声高喝:“请小主子们都出来一趟。”
闵姿离开了,如今只有三人。
宫一兰最后一个出来,扭动着腰肢,软软地靠在门框上,发丝沾着水汽,“什么风把魏管家刮来了?”
魏壹没有与宫一兰多说,直接将魏应的意思传达出来:“昨日一场大火,惊扰到各位小主,如今凶手已抓,请各位小主稍安,莫要离开偏院,也不要离开魏府。”
“为何我们不能离开魏府?”应彤叙脱口而出。
见魏壹看过来,她又道,“还有后院?”
“凶手是世子妃,因着世子妃与各位关系匪浅,所以我们需要查个明白,所以,还请各位小主配合。”说完,魏壹直接转身离开,一直没有声音的黎芷墨身边的婢女却发了声音,“现在,各位小主是嫌疑人吗?”
“世子妃是凶手?”应彤叙沉浸在自己的问题里。
“说是小主,实际上就是被世子爷关在后院的女人而已,你瞧那魏管家,都不带正眼瞧我们一下,算了,回屋睡觉咯。”宫一兰说完,直接扭着腰肢进了屋子。
黎芷墨见宫一兰离开,也朝应彤叙点点头,示意后关门。
应彤叙却心神不安,看向小枣,“世子妃怎么可能会是凶手?这接二连三的事儿,是不是有点太过离谱了,定是有人在陷害世子妃。”
说着,应彤叙刚想过去,就被小枣拉住了。
“小主,你去哪里?去找世子爷,给世子妃说情吗?”小枣连拖带拽,将应彤叙拉到了房间里。
“您现在去,世子爷也定会怀疑你的,您想想,应家,可还有靠山?”小枣皱眉,“您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只有活命,才有希望。”
“我总不能让世子妃蒙冤吧?”
应彤叙有点气急地坐在桌前,“那小枣你说,我该用什么办法让爷相信世子妃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