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
简幼之虽然困惑,呢喃,但还是转身,双手搂住了魏应的腰肢,与他拥抱在一起。
魏应将头埋在简幼之的颈脖处,不说话,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地撒在简幼之的颈脖,耳垂,这让简幼之原本柔软的内心,更是软了三分。
“是不是,在店里被人欺负了?”魏应几乎不示弱,这是唯一一次,不吭声求抱抱的行为,所以简幼之不得不认为他是被欺负了,但因着老板是她二姐的缘由,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有,就是想抱着你!”魏应说得已经够明显了,可在简幼之的认为,就是二姐欺负了他,他实在无法说出口。
“如果委屈了,可以说出来的。”简幼之循循善诱,“或者那小二咱就不做了,你再修养修养,等过些日子,就直接去给皇上做事?”
简幼之已经不在乎魏应做不做事了。
“我会坚持下去,我只是担心你。”魏应从简幼之的颈脖处抬起头来,“以后若有什么事情,身边带着向南吧,向南现在的身份,明面上不过是我的随身小厮而已,与魏壹一样。”
“这样安全。”
说完,魏应还不忘解释一遍。
“好。”虽然简幼之觉得,这些人很多都斗不过她,除非是杀手,或者一些士兵,侍卫。
但还是答应了魏应。
她默默地拉起了魏应的手,“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家?”魏应试探性地询问,然,简幼之却摇摇头,“你刚才说得对,若是那个男的恶人先告状,对于我来说不利,还会影响到大姐的生意,我得早早去寻大姐。”
“你明日要上班,不若我和阿宁去?”简幼之也试探性地询问,见魏应蹙眉,静静地看着她,简幼之又说,“我会带上向南的,向南帮忙御马,可好?”
“行!”
简氏布庄看似不远,实则马车过去,也要将近两三个时辰,路途中保不齐会有些许问题。
但魏应也知道,简幼之一心想要布庄好,自然不会将此事放任不管,若是他不同意,倒显得他不懂事了。
“马车就在楼下。”魏应提醒,“既要去,先填饱肚子再去吧。”
餐桌上还有一桌子饭菜,香甜可口,虽然他在酒楼里吃过,但他还是想借口,与简幼之多待一会。
吃过晚膳,两人才真正分别。
马车渐远,魏壹却问出心中疑惑,“爷,我记得那个谈雪的兄长,好似是与您合作过的,还是您的供应商,您为何不和世子妃说?”
说了,世子妃就不用奔波了,只要爷一句话,那所谓的谈公子,不还得直接将货奉上吗?
魏应突如其然地勾住了魏壹的肩膀,“你是想诏告天下,你爷不穷,你爷不蠢,你爷不笨,你爷有经商的本事?”
“呃?”此话怎讲?
魏应的声音在魏壹的耳边回荡,魏应一个弹指,就敲在了魏壹的额头上,“我的事,连她都不知道,显然,我瞒得不错,那么皇上,也一定不知道。”
“但若她知道了,以后她是我的软勒,而那些事,许就会变成她致命的伤害。”
魏壹静静地看着魏应,看魏应往前面走,前面很黑,街上已经无人,连酒楼也准备打烊。
无人吆喝,只有晚风徐徐,吹得人心惶惶。
他从来都是知道,他的爷心里有事,他的爷有目标,那目标会带着爷走向万劫不复。
竟不知,他的爷如此护着世子妃。
若他是爷,阿宁是世子妃,他又会如何?
他许是不会想那么久远,不会想所处的一切都会成为累赘。
“爷。”魏壹欲言又止,魏应看向他,见他一脸便秘的样子,“有事便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算什么?”
“若世子妃愿意同你共进退,你这般,岂不是很不信任世子妃?多一个世子妃知道,也无甚关系吧?”魏壹的话就像那晚风,吹入了他的耳朵。
奈何魏应只是一句,“我不能冒险。”
是,魏应不敢,也不能冒险。
……
近子时,三人才到简氏布庄。
向南敲门敲了好一会,才有人姗姗来迟,睡眼朦胧地开了门。
“小公主?”简幼之在布庄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自然有许多人认识,尤其是布庄里的管家,见简幼之站在外面,赶紧将门开大,“公主,快进来。”
“多谢叔。”
道谢完毕,简幼之拉着阿宁就进了布庄,熟门熟路来到自己的院子,而管家一溜烟也不见了人影。
“姑娘,我服侍你休息。”
“嗯。”简幼之也累了,累得连眼皮子都在打架。
两人刚洗簌完毕想入睡,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外传来简语淑焦急的声音,“阿之,怎么了?”
天知道管家来说简幼之入住布庄的时候,简语淑有多紧张,怕她受委屈,怕她被欺负,不然她怎么会大半夜地,跑到布庄来呢?
所以赶紧披着件衣裳,就匆忙赶到简幼之的院子。
简幼之和阿宁刚想躺下,听到简语淑的声音,又赶紧撑掌坐起来,阿之也顺势开了门。
“大公主。”
简语淑点了点头,但满心还是简幼之。
她走进屋内,“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说到欺负,好像还真被那不知名讳的中年人给欺负了,简幼之一见简语淑这么紧张,赶紧点了点头。
“被欺负了,那个谈公子的人,欺负我!”这段话,配上简幼之那欲哭无泪,委屈巴巴的小神情,顿时让简语淑火冒三丈。
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好些睡,明日我就去寻他,太过分了,竟敢欺负我的妹妹!”简语淑脾气虽好,却不愿家人被欺负,此时更是火冒三丈,到底是多大的委屈,才能叫她的妹妹半夜三更来布庄。
说着,简语淑就急匆匆地离开房间,所谓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
阿宁等简语淑走后,还不忘提了一句,“姑娘,你看大公主对你可真好,她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简幼之实在困得不行,胡乱地应一声,倒头就睡。
一睡就是日上三竿。
阿宁的生活作息已经成型,不论多晚睡,她都没办法像简幼之一样,日上三竿才起,她正在外面打水,就见秋山跑进来。
“秋神医。”阿宁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你家姑娘呢?”秋山朝紧闭的门看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道,“太阳都这么晒了,还在睡啊?”
“嗯,昨日睡得晚,赶路又有些累。”阿宁为简幼之说话,转而又问,“秋神医来寻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你和她说,谈公子来了,让她出来见见,要尽快啊!”说完,秋山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前厅。
谈公子显然怒火中烧,点着旁边的中年人说道,“简老板,我一直敬重我叔,但您的妹妹将我叔打成这样,是不是该赔礼道歉啊!”
中年男人脸上,手上,还有胳膊上都有不同大小的伤,“我可听说了,你妹妹不是省油的灯,当天打我小叔之前,可还打了别人。”
谈公子说完,一甩袖子,怒气横生地坐在位置上。
简语淑还想起昨日简幼之的委屈与无助,突然觉得她昨日的那表情,怕还藏着愧疚。
简语淑见秋山过来,赶紧遮住脸,用嘴巴询问,“她来了吗?”
“睡觉!”两人都没有声音,但肢体动作里,提现出了两人的无奈,简语淑叹了口气,清了清喉咙,“谈公子,虽然他是你的小叔,但我还是相信我的妹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那这伤你觉得是空穴来风吗?”谈公主第一次见到有人打人如此理直气壮的,而且还是他小叔,因着这事,家中的长辈不知数落了他多少次。
若不是被长辈逼迫,他也不会早早赶到简氏布庄来兴师问罪。
“此事一定要解决,否则我们也只能中断合作了!”话音刚落,就听简幼之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犯错方竟然要终止合作,那岂不是无稽之谈?”
“什么意思?”谈公子站起来,看着简幼之从外面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熟人。
“这人身上的伤确实是我打的!”简幼之直言不讳,中年男人看见简幼之身后的人,一时间有点闪躲,但听到简幼之承认了,立即扬高音调,问,“你打人还有理?还如此理直气壮?”
“我为何打你,你没告诉谈公子吗?”
简幼之这样问,还问得如此冠冕堂皇,谈公子就有些怀疑了,他蹙眉看向中年男人,见中年男人一直在闪躲他的目光,忍不住叫了一声,“叔?”
简幼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是谈公子的叔叔啊!
“还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谈拢,她想要那笔订单,我没同意。”中年男人满口胡诌。
“我想要哪笔订单?”简幼之看向中年男人,“还请谈叔说说,我想要哪笔订单,会让你不愿意后揍了你!”
“就小谈说的那笔。”中年男人还不算太糊涂,还知道圆谎。
但这个谎,似乎是圆岔了,简幼之不屑地笑出了声,“你要说是谈公子那笔,实际上我当时就和谈公子说过了,我们的人手可能不够,不会盲目接下那单,若是想接,我大可以不告诉谈公子此事。”
说完,简幼之又看向谈公子,“谈公子,你说我说得可对?”
谈公子的眉毛依旧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