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包厢的王秀仪看见饭菜已经都上的差不多了,便笑着端着酒杯放到薄祁宸面前一杯,自己也放到手边一杯。
薄祁宸不疑有他,低头吃了几口菜以后,熟稔地端起酒杯摇了摇,然后抿了一口。
王秀仪也在吃菜,不过吃的并不多,因为她来之前已经吃过了,所以看见饭菜并不香。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王秀仪的家曾经穷困的连米都买不起,菜地里的菜也只能吃一些掰下来的烂叶子,而那些好的菜,是需要送到城里去卖掉的。
还有家里养的猪、鸡鸭鱼鹅,都是需要等到长大以后卖掉。
所以,从小到大,她几乎没吃过什么肉,也没有吃过什么味道特别好的饭菜。
直到上了大学,她第一次去了学校食堂,便闹了一个大笑话。
从未吃过闻过那么多美味的她,叫了整整十几个菜,并且瞪着眼睛抖着手,全都给疯狂地吃完了!
那场面有多刺激自然是不必说,这也让她快速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建校百年第一干饭王
这个称号,在其他人眼里或许只是一句玩笑,但是对她来说,这是实实在在的屈辱。
所以,以后她每次都不在公众场合里吃东西,即便是要去参加聚会,也会在家里将肚子填满,以免再次闹出像那日在食堂里闹出的大笑话!
这一次,她自然又是如此。
面前就是鲍鱼海参,曾经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却因为肚子里满满都是方便面而味同爵蜡。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极了。
薄祁宸看见王秀仪的样子不是很好看,放下筷子问:“怎么了?是不是饭菜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王秀仪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吃了一个鲍鱼,然后捂住嘴,让自己不能吐出来。
就在这时,薄祁宸在对面道:“秀仪,关于我母亲私下里对你的安排,让你误解和难堪,我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母亲和我之前并没有任何沟通就做出那种决定出来,实际上是对我,也是对你的不尊重,真的很抱歉......”
王秀仪的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抬起眼的时候,先是眉眼痛苦,紧接着急忙做出无措的表情出来。
这是王秀仪在薄祁宸面前惯有的表情,一副无辜又小心的模样,表达自己也是弱者,也很需要呵护。
薄祁宸不是傻子,也算是阅人无数,自然是可以识破王秀仪这样的人的小把戏。
不过对于高位的他来说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修养,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王秀仪忽然猛地灌了一杯酒,过了片刻后,开始浑身剧烈抽搐吐泡泡......
薄祁宸也慌了,急忙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王秀仪身边,看了一眼,拿起了电话.......
傅栗参加完节目录制以后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
她这组的人普通都是新人,在很多表演上都有瑕疵,两次录制都是败给了杨轻晴她们组,她们组的老大裴瑜把每个人都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最后还把几个演得出问题最多的留下来‘加菜’。
傅栗是组内的副队长,不得不也跟着留下来陪着她们去练。
不得不说,裴瑜这个人虽然眼里,却确实有两把刷子,很多细节的处理上都有很深刻的见解,段位很高,教会了傅栗不少的本事,因为傅栗都亲切地叫她裴姐。
新人们演了几遍以后,都喊累的不行了,裴瑜就让她们先走了,而傅栗则留下来等裴瑜一起走。
裴瑜没想到傅栗竟然等她换衣服出来还在,先是吃了一惊,继而冲她难得地笑了笑说:“真是没想到,大家都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只有你,还在原地等我,倒是让我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傅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道:“裴姐,你哪有你自己说的那样,其实就是大家都累了,我正好体力好,就留下来陪裴姐一起回酒店罢了,呵呵。”
其实是傅栗看见裴瑜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既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跟,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连演戏的戏服都要自己去领,看起来真的很不像一个现下年轻人眼中的艺人形象。
裴瑜大概是猜出傅栗的想法了,笑笑说:“你是看我一直独来独往的,连个助理都没有,有点可怜我才留下来陪我的吧?”
傅栗一哽,难为情地说:“哪有......”
裴瑜则不甚在意地说:“我们这些老一辈艺人一直都是这样拍戏的。骑着一辆自行车,自己去电影场试戏、自己去领戏服、有的甚至还要自己化妆,这有什么的?演戏只是我的工作,我又不比别人高人一等,平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妈,买买菜做做饭,偶尔跟老伴儿一起出去爬爬山运动运动,也就一普通人!怎么就到了片场就沦为什么都干不了的残疾人了呢?要我说呀,就是这个什么这个流那个星的把风气带坏了,好好的一个人,偏要搞成个三六九等出来!”
说完,裴瑜还偏头看了傅栗一眼,见她根本没生气,又笑着拍拍她的肩说:“不过你就不一样了,我听说你是傅家的独生女,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千金大小姐是不是?我看你带了助理和化妆师?不过,你跟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不错,更像是共同完成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你高我低的主仆,这一点,倒是让我挺欣赏你的。年轻人,难得啊!”
傅栗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在听完裴瑜说他们这代老艺人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日常琐事的时候,更是汗颜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感觉自己有些事情干不好,就让合适或者能干好的人去做而已。裴姐,不过我挺你说完,也觉得你们这一代的老艺人,真的挺令人钦佩的!你们是我们的榜样!”
正说着呢,陈雪忽然从对面的停车场急匆匆地走过来,凑到傅栗耳边说:“我刚刚听小陈说,薄总今天请那个他妈给他安排的女人吃饭,结果那个女人忽然口吐泡沫昏过去了!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你要不要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