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边市,一直在外出差的宋大哥终于从回来了。
刚一回到宿舍,宋维达就被自己床铺上的包裹震惊了。
足足有三个包裹,其中一个大得显眼。
“我去,老宋你行啊,就这两个月的时间,你家里给你寄了这么多东西。”何洋一进宿舍,先在宿舍所有的床铺上扫了一眼。
宋维达瞪了他一眼,随后快速往床边走去。
宋维达所在的石油厂,由于地属边境,市里人员比较混乱。
作为国家财政来源之一的石油厂,管理非常严格,比傅砚名那边的煤矿厂还要严格。
平时他们包裹的寄送都是到厂里的邮寄室进行的,厂里还有人员对他们的信件进行抽查,怕他们向其他国家的人员泄露厂里的秘密。
每次他们外出之后,对于没有结婚的工人,厂里会把包裹拿到他们的住所。
宋维达就是单身人员,平时住在宿舍。
一个宿舍有十二个人,上下铺。
宋维达住在下铺。
坐在床铺边上,宋维达先拆开了最显眼的那个包裹。
一拆开,里面大大小小的东西映入眼帘。
好几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还有玻璃瓶子装的。
宋维达解开了其中一个,香味立马飘了出来,引得室友都往这边看来。
“老宋,你家里给你寄的什么?这么香。”何洋感觉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宋维达自己也被吓到了,厂里日子都没原来的好过,家里哪儿来的这么吃的,还给他寄了这么多。
他正担心着,听到何洋的话,也没说自己手里的是什么,只说了句“等会儿”。
快速在包裹里找到信封,宋维达展开看了看。
信里抬头是“大哥”,宋维达猜测估计是宋樱或者宋维乾给自己写的。
再往下读“我是宋樱”,宋维达心想果然如此。
但再往下的内容,宋维乾不淡定了。
信里内容是这样写的:
“大哥,你好,我是宋樱。
好久没接到哥哥的来信,不知道哥哥在那边过的怎样。
前段时间给家里通信,娘说家里过得很好,家里粮食都都吃。
哥哥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身体,别舍不得吃、穿。
以后我也会时常往家里寄些东西,哥哥好好工作,不要担心。
......
最后,之前给哥哥来信,告诉哥哥我已经结婚啦。
现在我在吉宁这边过得很好,以后哥哥有空可以过来玩儿呀。
包裹里这些吃食有些是我自己做的,哥哥尝尝味道怎么样。
如果好吃,写信给我,我给哥哥寄。
照顾好自己呀。
——宋樱
”
宋维达懵了,就两个月时间没往家里写信,妹妹就嫁人啦?
嫁的还是吉宁市,这么远?
宋维达也顾不上宋樱说的吃食,赶忙又拆开另外两个包裹,找出里面的信。
一目十行的开始读,直到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他才松了口气。
不过,弟弟妹妹速度也太快了,两个人一个说嫁就嫁,一个说定就定。
眼下就他这个老大哥光棍了。
不过,宋维达还是替她们开心的。
宋维达想着,明年弟弟结婚,他得请假回去,回家看看家人。
他又想,什么时候有空了要去妹妹家看看,看看妹夫怎么样。
思绪飞转。
心里的担忧放下了,宋维达就开始回信。
先给家里人写一封,然后再给宋樱写一封。
告诉她们自己一直没有回信的原因,又说了自己在这边都好,什么都不缺,下次有什么东西自己留着吃,别给他寄了。
之后,又写了替妹妹高兴,让宋樱带他向妹夫问好。
夸赞了宋樱的手艺,不过也暗示了宋樱,以后有东西自己留着,别让傅砚名不满意等等。
最后,又往寄回宋家的信封里放了些钱,是他这几个月的工资。
信写好了,宋维达不着急立马就寄出去,趁这几天,他先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给家里和妹妹她们寄过去。
想好了一切,宋维达才有功夫处理床上这些东西。
宋樱给他寄的就够他吃好久了,加上家里寄的,宋维达想着,这几个月都不缺吃的了。
东西比较多,宋维达拿了一瓶家里寄的肉罐头、又拿了一包宋樱寄的牛肉干、一大把糖果给室友分了。
何洋一直注意着宋维达这边的动静,宋维达刚一伸手,他就上去直接抢了。
拆开牛肉干,先往嘴里塞了一个,既香,又有嚼劲。
美得他直接哼出了声。
这一出声,其他室友不干了,直接上来就开始抢。
你追我打的,好不热闹。
不过室友们都是有分寸的,每个人分到一点儿也就不闹了。
“哎,老宋,这是你家里人做的?这么好吃,手艺也太好了吧。”严山吃了一根牛肉干之后,感叹道。
“我妹做的。”宋维达自己也拿了一根放进嘴里,软烂入味,嚼劲十足。
记忆里他从来没吃过小妹做的饭,没想到短短几年,小妹的手艺就这么好了。
接下来,就是其他室友在分东西了。
不管室友家里寄来的东西味道怎么样,室友们都会上去抢上一抢,宋维达也不例外。
一是热闹,二是大家开心。
收拾完之后,宋维达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包肉罐头,拎着东西出了门。
宋维达去了覃浩的办公室,当初是浩把他招进来的,他一直很感激。
这些年,他有了自己的工作,能吃饱穿暖,还能给家里寄钱,过上了小林村很多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宋维大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威严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宋维大推门进去,之后又把门关上。
“覃师傅。”
正在工作的男人抬头,看到是宋维达,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快坐。”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宋维达才坐下:“今天回来发现家里给我寄了好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拿来给您尝尝。”
见对面的人要出口拒绝,宋维达继续道:“哎,先别忙着拒绝,我妹妹自己做的,她刚嫁人,就是图个喜庆。”
覃浩听到宋维达这么说,目光落在桌上,玻璃瓶上因为屋内和屋外的温差,表面覆盖了一层薄雾,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行,尝尝,也让师傅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