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了开席了。”
“哎哎,麻烦让一让,....来,让一让,让我过去。”端菜的单手托着盘子,举过头顶,灵巧的通过狭窄的小道。
“狗蛋,少喝点儿饮料,一会儿有鸡有鱼的,你还有肚子吃吗?”
随着开席声音一出,耳边顿时嘈杂声一片。
阮伊水这桌倒是安静,没像其他桌一样吵吵嚷嚷的,但是也有几个女人在自家孩子耳边小声嘀咕着,估计内容也差不多。
“英子,一会儿上菜快点儿抢听到没,不然都吃不上。”
“说你几遍了别喝了,那玩意儿有啥喝的,有肉香吗?咱可是花了钱的。”狗子妈见孩子不听话,满脸不耐烦,直把孩子骂的嗷嗷大哭,一旁的人好似都习以为常。
但也有几个,似乎不耐烦孩子的哭声,转身劝了两句。
“关你啥事儿,我教训我自己儿子。”不管人是好心还是有意的劝解,狗子妈都语气泼辣,一一回怼过去。
“哼,生了个儿子可给她牛气的。”
“就是,大喜的日子偏惹孩子哭,听着这个心烦。”
狗子妈暗戳戳的嘲讽:“呵呵,我可不像某人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结婚好几年,连个孩子的毛儿都没摸到。”
刘梅瞬间就炸了,好似被人戳中了痛点:“你骂谁呢你,李玉凤,你个死不要脸了,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刘梅嫁进婆家多年,一直都没怀上孩子,大大小小的医院进了不下十趟,愣是生不出,婆婆也不知道从哪个赤脚半吊子那儿弄来一些偏方,天天逼她喝苦不拉几的中药,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喝,还是怀不上。
因为这事儿,夫妻俩感情极差,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她婆婆也没少在背后磋磨她,对外说她的坏话,说自己儿子没问题,都是她的原因,是她不能生。
她又是个烈性子,婆婆欺负她,她就回娘家,住个十天半拉月的,等着她男人来“请”才肯回去。
李玉凤闻言一脸鄙夷,嫌弃的撇撇嘴,本就生了一副苦瓜相,这会儿更像哭了,一副没在怕的样子,嘴上不住挑衅道:“你来啊,看谁撕烂谁的嘴。”
刘梅作势站起身来,手上摆好动作就要向她的脸挠去。
一旁的人看热闹也不嫌事儿大,竟无一人上前拉架。
霍季山自然不关心这边的情况,而是从李成一出屋就盯上了他。
现在正好有了机会,李成往后园子走,颤颤悠悠的,走两步晃一下,一看就是喝大了,
随即抬头看向阮向阳。
“.....”
阮向阳此时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个花卷,造的正香呢!
霍季山走至他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办事儿去?”
阮向阳迷惑不解,但显然霍季山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就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季山....”
霍季山快步走到媳妇儿面前,半蹲在她身侧:“我和二哥去解个手,一会儿就回来,阮阮多吃点儿。”
阮伊水柔柔的道:“好。”
霍季山捏捏她软乎乎的脸蛋儿,起身拉着阮向阳向后院走去。
这时候李玉凤和刘梅已经撕吧起来了,女人家的打仗无非就那么几样,薅头发,连掐带挠。
“李玉凤,草泥马,你敢拽我头发,你看我挠不挠你?”女人声音尖利,手上的动作不停。
“刘梅,让你当姑娘的时候瞎聊次男人,小骚货,活该你没儿子,你个小贱人,瘟死的货,你就等着你家男人把你休了吧。”
李玉凤越骂越难听,其中不乏有嫉妒的成分,因为两人年纪相仿,而刘梅长的一直比她漂亮,当初她男人其实看中的是刘梅,但是刘梅眼光高,没同意,这才轮到了她。
她因为这个对刘梅一直心存怨气,什么都要和刘梅比上一比,而这个儿子显然就是她唯一能比过刘梅的地方了,她没少拿这个挖苦刘梅,甚至恶毒的诅咒她,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
“李玉凤,你多少天没刷牙了,还是吃了大粪啊,嘴臭的跟发酵了好几个月的大粪坑似的,而且还满嘴喷粪。”
“哈哈哈哈哈哈。”此话一出,瞬间哄堂大笑。
两人今天来之前特意弄好的头发你扯一下我拽一下,哪还有之前的整齐,此时跟鸡窝一样,乱的一团糟,衣服也是互相扯的七扭八歪,实在没眼看。
身边的人呜呜渣渣的,边吃边看的,不着急吃席,坐着嗑瓜子看好戏的,但就是没一个人上前拉架的。
两家的男人此时也跟死了一样,头恨不得埋到桌底下,都尽量刷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她们给牵扯进去。
“呜呜呜,娘,呜呜娘~嗝~呜呜呜。”狗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哭着喊着找娘,现场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