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食言了，不应该啊。”

约定的晚上，小凡没有见到应该见到的人。奕东是魔不是人，搜罗命运之书也没有下一世与他相关的记载，小凡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僵祖一脉在人间的代表是擎天，鄞都是擎天的一个手下名叫季华的地盘，季华跟邱宁中一样是千年僵尸，只不过一个是先天僵尸，一个是后天僵尸，一个是僵祖血脉，一个是凡人之体。“邱宁中，手下败将还敢来猖狂，你以为带一群虾兵蟹将就能扭转局面吗？”

“季华，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今夜月圆，僵尸吼月，一时间震天动地，两帮人混打在一起，混杂各路妖魔鬼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邱宁中跟季华拳掌相对，奕东在后方指挥大家作战，林言红发妖娆，拥有九世积累灵魂之力的她凶猛无比，李治提着他的桃木剑三五步之间降伏僵尸，灵异协会成员各显神威，然而他们的对手是僵祖一脉。小凡站在原地略加思索，推测出奕东可能跟副会长他们在一起，一翻命运之书，果然灵异协会大部分人都在鄞都。“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奕东，看你的选择了。”

即便跟奕东约定好了，小凡还是尊重他的选择，在此之前奕东那条命他保下了。凡人僵尸如何与僵祖一脉争辉，邱宁中带来的僵尸军团溃不成军，他本人也被季华打成重伤，奕东上去搭救他，被季华死死捏住喉咙濒死，就在这时小凡轻轻一提把季华的手拿开，把奕东从死亡路上给拉回来。“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报上身份我不杀无名小辈。”

季华还在震撼与小凡那提起他的手蕴含的力量。“他的命我保下，你动不到他一根毫毛。”

奕东最后是不是选择退魔还人，已经不是他该考虑的事。季华从没有输过气势，小凡只是说要保一个性命，那个语气就说明他动不了邱宁中那边任何一个。背生双翅，季华凌空飞起，僵尸中有飞僵者，身会飞行，一日千里。季华的如猎鹰般冲刺攻击小凡，小凡摆手打开屏障，出现一道光幕将季华阻挡在一边。无论怎么样使劲都冲不破，季华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小凡在挑战僵祖一脉的尊严，他狠咬牙决定请求主子擎天来帮场子。呜呜几声僵吼在月圆夜突兀而起，邱宁中知觉季华在喊主人，擎天的实力远不是季华这种小角色能相提并论，擎天在人间就是半神，虽然明知小凡的能力深不可测，邱宁中还是提醒小凡先撤为妙。再想撤退也来不及了，半神之能通天贯地，只一瞬息间就出现他们面前。擎天背生金色双翅，头上长着一对龙角，立于半空中宛如天神，接受他的子民俯首，邱宁中带来的僵尸有些弱小的跟着俯首称臣，擎天是僵祖直系血脉，是人间僵尸中最强。“季华，凡人僵脉也要我出场对付吗？”

“主人，有个狠角色要您亲自出手。”

擎天当然看见了光幕，看出了小凡有可能来自天上，下界人世历练的谪仙不少，但大多都是实力不怎么强的散仙，至于小凡的实力，擎天感觉不在自己之下。稍一使力打破光幕，擎天先礼后兵询问小凡的身份，邱宁中同样好奇他的身份。“你们怎么打杀我都不参与，我只保下奕东的命。”

多余的话不用说，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你保得了他一时，保得了他一世吗？”

擎天居高临下轻笑着说，挑衅意味十足。“你说的对，我只保他一时。”

“那就看你保不保得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小凡知道避免不了一战，擎天只一抬手，从远处的山劈下山顶掷往小凡身上，小凡也只是一抬手，就将巨石击碎成粉，满天卷起沙尘之际，他就趁此机会带走奕东。在场的人都不肯相信小凡的目的真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下奕东的命，擎天本人在半空之上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再寻不到小凡的踪迹。能和平方式他绝不动手，小凡将奕东带到擎天无法感知的地方。“奕东，现在退魔还人吧。”

“小凡，让我先去救人，副会长他们可能会被杀死！”

“如果你去了，你也会死。”

“那是我的命了，对不起小凡，我没有遵守承诺。”

奕东踏上属于他的那条路，赴死也甘愿，小凡不打算插手，跟他一起回去。凡人僵尸在擎天手里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邱宁中带来的僵尸全军覆没，他自己就剩一口气吊着。除此之外灵异协会妖魔鬼怪全数夷灭，李治是人类他不屑于出手，林言的灵魂被抽出身体，好不容易找到的皮囊香消玉损。“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擎天略带嘲讽对小凡说，他还没走等的就是小凡。“回来看戏而已，你不用在意我。”

小凡事不关己当旁观者。效忠魔神弃人道入魔道，传说将灵魂献祭可以让魔神降临人间。“我，奕东，愿意将灵魂献祭伟大的魔神，请魔神现世降临。”

几句远古的咒语在奕东嘴里念出口，擎天等着那位上万年没见面的曾经对手出现。风云忽变，天地为动，一股恐怖的气息越来越近，连呼吸都变沉重，饶是副会长见多识广，今天不光见到僵祖一脉在人间的代表，可能还会见到传说中的上古魔神，原本意志消沉的他一下子激动万分。以小凡所了解，上古时期确实有一位魔神，以吞人魂增长功力，一统魔世后便退隐人间。小凡作为命运之神，由不得奕东自作主张，魔神想带走奕东，不经他的同意带不走人。“我沉睡了万年，世间无我，而今是谁把我唤醒？”

“帝炎，你是那么轻易现身的吗？”

擎天的语气略带嘲讽。魔神名叫帝炎，帝炎身披黑色风衣，不可一世指着擎天说：“手下败将也敢狺狺狂吠。”

神之对决已经不是凡间之物所能欣赏，小凡放出光罩保护大家，众人得以欣赏这场旷世大战。“奕东，你没有权利可以将灵魂献祭出去，退魔还人才是你的命运。”

“你阻止不了的，一但选择灵魂献祭，我的灵魂就已归属魔神大人。”

所谓的魔神帝炎不过是万年前的区区魔物，小凡还没把他放在眼里，等他们的大战一结束，小凡倒要看看这个魔神有没有那个能力带走奕东。林言灵魂脆弱眼看就要灰飞烟灭，李治来找小凡帮忙，鸠占鹊巢被抽出灵魂，对本体灵魂伤害极大，林言注定是要消失世间。转世轮回，宿命使然，小凡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实则是不想为林言修改命运之书。万年前擎天与帝炎不相上下，万年后，擎天的实力却远不如韬光养晦潜龙的上古魔神，帝炎一掌将擎天打退结束大战，奕东赤诚的口气对帝炎说：“魔神大人，我的灵魂已献祭与您，您随时可以取去。”

光罩被帝炎破去，他就要来带走奕东，奕东一脸释然接受一切。“你带不走他，他是人而非魔。”

天底下无谁能抢走已被命运之神安排命运的人。帝炎打量了一番小凡，大笑着说：“小子可笑，他明明就是魔，你非指鹿为马。”

小凡没有与帝炎争执，不容置疑说：“在我眼里他就是人，你带不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魔神欲强行带走奕东，又被层层叠加光罩阻拦，帝炎气极无可奈何，无可奈何之下，帝炎化身牛头魔物强冲直撞，传说上古时期的蚩尤就是牛首人身， 不知道帝炎跟他有没有关系。一层一层光罩被打破，大家恐慌不已，只有奕东脸上还是虔诚。魔物就是魔物，小凡扩散光圈把帝炎包裹，以无上权力之戒镇压，魔神被困其中挣脱不出。擎天重伤，帝炎被困，此刻小凡让奕东退魔还人，在场大家无敢置喙。一切尘埃落定，帝炎欲发力破开光圈，小凡轻轻挥手撤掉光圈。“你叫小凡，你不是凡人吧？”

帝炎从空中落下在小凡面前问他。该回去睡觉了，小凡摆摆手不回答帝炎，跟副会长打个招呼就走。帝炎自讨无趣随后离开，擎天重伤余威尚在，副会长带领协会众人撤场，鄞都地盘还在季华手中。擎天让季华看好鄞都，自己回去将事情禀告僵祖，主子八大天神之一的永恒之神也在，将小凡的身份告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