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医院病房里。
秦海媚苏醒过来头一件事就是满眼找程大伟。
母亲坐在她床边,见女儿眼神里满是焦灼四处张望板着脸问,“你找什么呢?”
“妈!程大伟呢?”
母亲:“…….”你又没说让老娘帮你看着人,老娘哪儿知道他去了哪里?
看在女儿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份上,母亲难得没出言讥讽,一脸不耐烦冲秦海媚道:“你现在还有心思想男人?你弟弟被警察带走问话到现在都没回来!”
秦海媚一愣。
她脑子里旋即反应过来,问母亲,“秦海文把录像那事跟警察交代了?”
母亲对姐弟俩私下的勾当并不知情,听秦海媚这么一说连忙追问,“什么录像?你弟弟到底干什么了?警察为什么要抓他?快告诉我,秦海媚,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千万不要影响你弟弟!”
秦海媚此刻一门心思全在“找程大伟”的事上。
她之前费了那么多心思总算让程大伟同意跟自己复婚,千载难逢的机会,过来这村就没那店!
“妈,程大伟人呢?”
“不知道!”没能从女儿口中得到答案的母亲一脸不高兴,“到了这时候不关心弟弟,反而关心程大伟这个贱人,真不是东西!”
秦海媚急了:
“妈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跟我耍脾气?程大伟好不容易同意跟我复婚,我现在必须立刻拉他一起去办手续。”
母亲这才想起女儿之前打电话报喜说要跟程大伟复婚的事。
她没好气道:“程大伟受伤了,在隔壁病房住着呢,复什么婚?”
秦海媚:“你赶紧扶我起来,我找他去。”
母亲不同意。
“你找他干什么呀?我刚才跟你说话你到底听没听见?你弟弟被警察带走问话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秦海媚对整件事心知肚明,弟弟不过是跟踪程大伟和秦楠录像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妈你放心,海文不会有事的,你还是赶紧扶我去找程大伟,再晚一点你的女婿可就要飞了。”
“去什么去?”
母亲一脸不乐意,“你都伤成这样了那个没良心的程大伟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就算你去找他又有什么用?”
秦海媚:“那我更要去找他了,要是不趁这次机会跟他复婚,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同意跟我复婚了。”
母亲听了秦海媚的话一张脸纠成麻花。
想当年她的女儿也是整个小区里出了名的一枝花,又考上大学进医院当了护士,漂亮又出息的女儿曾经使他们一家人的骄傲。
现在竟厚着脸皮求前夫复婚?
好好的日子怎么过成了这样?
隔壁程大伟的病房里。
孔三凤正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削苹果,一边削一边漫不经心调侃程大伟:
“科长!你说你这什么破运气?好心陪小白兔秦楠吃顿饭都能被人诬陷诱拐良家妇女?得亏警察查出丁夏海那王八蛋绑架了秦楠,要不然你头顶的污名可就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孔三凤认识秦楠。
她对秦楠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她是公司领导秦副总的独生女,也知道这姑娘长得很是漂亮,从小到大被人高高的捧着,但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人。
她也认识秦楠的未婚夫丁夏海。
南城市富二代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中,丁夏海的大名几乎人尽皆知。
别的富二代少爷再怎么嚣张折腾少有被警察抓进看守所的,丁夏海却是看守所的常客,隔三差五总会被抓进去“教育”两天。
这一回,他对秦楠犯下了那么严重的事,若是秦副总一家追究不放的话,恐怕他得在牢里坐几年。
孔三凤好奇程大伟怎么会跟秦楠那么熟?
毕竟怎么看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她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你昨晚怎么会跟秦楠一块吃饭?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说的。
好像程大伟认识的姑娘她孔三凤都了解似的。
不过程大伟此刻身上的伤正隐隐作痛,倒也没心思关注孔三凤话里隐含的意思,回答说:“我跟秦楠是大学校友,她以前是我一个社团的师妹。”
“师妹啊?”孔三凤挑起眼皮看了程大伟一眼,说话口气忽的上扬一个八度,“师妹这个称呼听起来还真是挺暧昧的,哈?”
程大伟瞥了她一眼,“不喜欢听就把耳朵捂起来,少在这阴阳怪气的。”
孔三凤挑起上嘴唇轻“哼”一声:“瞧你那副护崽的模样?不就是说一句你师妹嘛,至于护成这样吗?”
提到秦楠,程大伟的脸色黯淡下来。
虽然他一直躺在医院的病房上,医院里那帮八卦的护士和专程来医院探望自己的同事却把秦楠被丁夏海强行绑走一天一夜的过程当成谈资说了一遍又一遍。
当他听说秦楠被丁夏海强干后折磨导致精神出现问题,揪心的疼痛和自责就像是一座大山堵在胸口。
他脑子里情不自禁浮现秦楠欢快的笑容,纯净的眼神,那么美好的姑娘,丁夏海那个畜生怎么忍心那样对她?
“唉——”
听见躺在病床上的程大伟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孔三凤了解他内心的愧疚,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安慰道:
“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秦楠上辈子欠了丁夏海的孽债,总之这一切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自责。”
程大伟讶异平日里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孔三凤居然也能说出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这让他看向孔三凤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孔三凤却一秒恢复一贯的玩世不恭口气,“科长,你要是再盯着我的脸多看一会,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程大伟:“.…..”想多了吧你。
孔三凤见某人果然老老实实移开目光心里却是苦笑一声。
她一个女孩子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某人却对自己的百般试探视而不见,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病房里陷入寂静。
此刻,秦海媚在母亲的搀扶下拖着一条受伤的病腿缓慢像乌龟一样踱着步子走进来。
她一进门看见程大伟床边上坐着一个年轻姑娘顿时眼露春寒,“你谁呀?离我老公那么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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