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是陌生号码。
她想了想，还是接通了：“你好，你是？”
“我是乔云舒啊！”
女孩的声音很清甜，很有辨识度。
姜沅沅立刻想起她是校花，祖上有点新疆血统，白皮肤，大眼睛，高鼻梁，五官明艳大气，班里的男生除了沈希烈，没有不喜欢她的。八壹中文網
除了漂亮，还弹得一手好琵琶。
每年元旦表演，她跟沈希烈的合奏都是燃炸的节目。
而她能在贵族学院上学，家里也很有钱。
听说还有个舅舅在当官。
总之，就是个天之骄女。
学校论坛给两人组cp的帖子热度常年第一。
“乔同学，有事吗？”
姜沅沅作为沈希烈的伴读，在学校里的异性缘并不好，每个接近她的女孩子都是打着靠近沈希烈的主意。
乔云舒自持身份，很少跟她来往。
如今也不可能无事献殷勤。
思考间——
乔云舒笑着出了声：“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裴渡说，你也报考京大法律系，巧了，我也有这个意向，明天聚聚吧，以后说不定还会是同学呢。哦，对了，我加你好友了，你先通过下。”
姜沅沅：“……”
裴渡那个大嘴巴！
她还不确定能不能考上呢！
虽然她的成绩一向好，但也没十成十的把握啊！
“哦。通过了。”
姜沅沅点进微信，通过她的好友，也婉拒了她明天的邀约：“不好意思啊。那个，我脑袋砸了下，有点脑震荡，恐怕出不了门。”
其实她也不想出去。
她跟这些富家小姐没有共同语言的。
而且真去了京大，也只想做个普通学生，不想进他们这些富二代的圈子。
乔云舒不知内情，听到脑震荡，就表达了关心：“啊？严重吗？在哪个医院啊？”
大有要来医院看她的意思。
姜沅沅有点吃不消她这突然的热情，忙说：“没事。也不是很严重。卧床休养几天就行。”
“哦。没事就好。那等你好了，我们再聚吧。”
乔云舒挂了电话。
但在微信里给她转了五千块。
还备注了【祝你早日康复】。
姜沅沅看到了，就给她退了回去：【谢谢。不用。】
【就是个心意。难道是嫌少？】
乔云舒又转了一万块过来。
这些富家公子小姐似乎特别喜欢撒钱？
【真不用。】
她再次把钱退了回去。
无事真不会献殷勤。
她预感乔云舒有事求她，还很可能是关于沈希烈的事。
毕竟她身边也就沈希烈最有价值了。
而她很忌讳借由他拿到什么好处。
【算了，见面再说吧。】
乔云舒放弃了，没再说什么。
隔了十分钟的样子
裴渡打来了视频电话。
姜沅沅猜到是乔云舒跟他说了什么。
这两人凑到一起搞什么呢？
她想着，接通了视频。
裴渡那张帅脸滴着汗，闪现出来。
他喘着粗气，应该是在锻炼，还扯着衣摆扇风，露出了很漂亮的腹肌。
故意的吧？
“听乔云舒说你脑震荡？又是为了保护沈希烈？”
裴渡一说一个准。
旁边有佣人递给他一瓶水。
他拧开了，咕咚咕咚喝着，喉结滚动着，下方竟然还有颗小黑痣。
真的是故意的吧？
这位大少爷秀个没完没了啊！
姜沅沅常年浸淫在沈希烈的美色之下，大大提高了抵抗美色/诱惑的能力，一点不为所动，还很理智地开门见山了：“裴少，你有事？”
“有啊。”
裴渡喝完水，坐到了椅子上，语气带着戏谑：“你不是脑震荡了？作为同学，明天去你家看你。怎么样？感动不？”
姜沅沅：“……”
不感动。
她可不想应付他这位大少爷，就委婉说：“我也没那么严重，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
“休息归休息，营养品也要跟上。我明天买点补脑的过去。就这样说定了。明天等着哥哥吧。”
这大少爷完全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姜沅沅只能点进微信，好言相劝：【裴少，真不用麻烦。】
裴渡很快回了：【一点不麻烦。还有，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别躺床上给男人开视频。】
【？】
【自己想。脑震荡把你荡的没智商了。】
这绝对是人身攻击。
姜沅沅想了一会，低头看自己，才发现睡裙不知何时皱巴了，半个胸都露出来了。
该死！
丢死人了！
她丢下手机，蒙上被子睡觉了。
还是睡不着。
只这次满脑子是裴渡了！
可恶！
那狗东西！
*
同一时间
裴渡洗了冷水澡出来。
他裹着浴巾，躺床上，给沈希烈打电话。
“我给你物色了一个新伴读。”
“不用。”
沈希烈拒绝的很干脆。
裴渡不解：“为什么？还想扒着姜沅沅不放？还想她为你再受几次伤？”
语气里鸣不平的意味很浓。
沈希烈正在养护指甲。
他用的是《与古斋琴谱》里记载的方法，用生姜、白芨各一半，切片后，熬煮成粘稠状的汤汁，涂抹在指甲上。
长久下来，指甲会逐渐变得坚硬有力。
这会他就涂抹着，手机放一边，开了外放。
对于裴渡近乎指责的语调，他情绪波动不大，只是微微皱眉：“你跟姜沅沅的关系几时变得这么好了？裴渡，你对她的关注度是不是太高了？”
裴渡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我就是看不顺眼她整天围着你转。你别转移话题。”
“我没转移话题。反而是你，没有直面我的问题。”
他的声音平静但犀利。
裴渡自知说不过他，便把皮球踢回去：“你也没直面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要新伴读？”
“这是我的事。我没必要向你解释。”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裴渡，你先对我有私心。”
“我什么私心？”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沈希烈，你在这跟我玩猜谜呢？”
裴渡气的挂了电话。
沈希烈还是很淡定。
他护养好指甲，就开始焚香弹琴。
他弹的是《鸥鹭忘机》，适宜夜晚独品。
只心里总不宁静，用了很长时间，才沉下了心。
*
姜沅沅用了很长时间，才睡了过去。
夜里醒醒睡睡，睡眠质量很差。
隔天
她就赖床了，起不来。
姜妈妈念着她受了伤，也没催她。
直到来了客人。
客人一男一女，自称是姜沅沅的同学。
姜妈妈知道女儿的同学都是来自贵族学院，出身不低，又看他们穿着贵气，还拎着东西，招呼的很热情。
“这还是第一次家里有同学来呢。随便坐。当自己家里。我去叫沅沅出来。”
说姜沅沅，姜沅沅就出来了。
她穿着睡裙，站在门口，一头鸡窝状的乱发，旁若无人伸了个懒腰，还打着呵欠说：“妈，我饿了。”
话音才落，胳膊就被打了下，随后就被推进卧室了。
“你同学来了！你看看你！”
姜妈妈想着那女同学的穿着气质，对女儿就挑剔起来了：“穿你那个红裙子。化化妆。把头发整整。带个发夹，也编个发什么的。别整天披头散发的。”
姜沅沅自然没听。
她跟美女比美，东施效颦啊？
而且干净清爽，走低调路线，有什么不好？
美女是那么好当的？
时刻注意形象，想吃什么不敢吃，也太受罪了。
总之，姜沅沅换了个长点的t恤，外加短裤，嗯，有点下衣失踪那味道，就素面朝天出去了。
“你还真来了。”
姜沅沅无奈地看了裴渡一眼，又转向乔云舒：“乔同学也来了。”
乔云舒笑靥如花道：“裴渡说来，我也没事，就跟着过来了。”
来就来吧。
反正她家什么情况，他们心里应该有数。
她又不是装富家女人设，也不怕他们往外说。
姜妈妈这时端了个水果拼盘出来，笑着嚷嚷：“你们吃。新鲜的。刚去超市买的。”
“谢谢阿姨。”
“看这摆盘，就知道阿姨手艺好。”
后面这句话是裴渡吹捧的。
姜沅沅听着都觉辣耳朵：“裴少，你可以正常说话。”
裴渡皱眉反问：“我哪里不正常了？”
姜沅沅敷衍地笑：“嗯嗯。很正常。”
来者是客。
她就不拆他台了。
“你们随便吃。我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的。”
其实她们家也没那么寒碜。
母亲在沈家月薪两万，平时过节，才是大头。
只是，到底穷过，母亲压根不舍得花钱，也就没搬去好点的公寓。
“姜同学，你也不用客气。我们也不是来吃的。”
乔云舒说话很好听：“主要是看望你的身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姜沅沅如实说：“好多了。都没什么感觉了。就是不能站太久，不然，会头痛、头晕。”
裴渡听了，关心道：“坐着会影响吗？还是要躺着？你可以躺着说话。”
姜沅沅看他眼神诚恳，对他们的到来，也没那么抵触了：“没事。坐一会没什么影响。谢谢你们来看我。”
“沅沅，你好好招待你同学。我再去买点菜。可别让他们走了。中午一起吃饭。”
姜妈妈说话间，已经推门出去了。
乔云舒听了，立刻站起来说：“阿姨，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简单吃点就行。”
是客气，还是嫌弃，没人知道。
裴渡就很期待了：“早听说阿姨手艺好，今天我有口福了。”
听着像个吃货。
他也确实是个吃货。
192的身高，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出来的。
姜沅沅看着他们，保持沉默。
她跟他们不熟，也不知聊什么。
而他们想跟她聊什么，相信，也不会让她等太久。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不知他们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