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想他了。”
他一语中的,简直像是有了情敌雷达。
姜沅沅回了神,尴尬一笑:“就职业习惯。我有些担心他发病,没有人照顾。”
这么一说,就更担心了:“裴渡,你把手机给我,我问下少爷的情况。”
“他能是什么情况?有林风致在呢!”
裴渡还是不把手机给她,但给了她自己的手机:“上面有林风致的电话,你打她的,问问情况。这是我唯一退让的。”
姜沅沅见他这么霸道,之前的内疚情绪全消失了。
她心里烦躁,忍着不悦,拨通了林风致的电话。
林风致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裴少?”
“是我。姜沅沅。”
“哦。是姜姐姐啊。听说你跟裴少出去玩了,玩的怎么样啊?”
“还行吧。我就想问问少爷怎样?还在弹琴吗?没睡觉吧?”
“没有。沈少一直在弹琴。姜姐姐放心玩吧。有我在。我会照顾好他的。”
林风致被沈希烈委婉赶出来后,就回了房间,这会,正愁没理由到沈希烈身边刷存在感呢。
结果姜沅沅的电话就打来了。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她不知她为什么给她打电话问沈希烈的情况,也不想知道,难得抓到机会,当即就掐灭她再给沈希烈打电话的念头:“哦,沈少喊我了,不跟你说了。姜姐姐就安心玩吧。”
最好是玩疯了。
彻底忘了沈希烈。
看来裴渡的进展也不错嘛。
她想着,下了床,出了房门,直奔沈希烈的房间——她就借着姜沅沅打来电话的由头,跟他说几句话也是好的。四舍五入,姜沅沅刚刚可是把照顾他的任务给她了呢。便是沈少拒绝她,也能降低他对姜沅沅的好感。
姜沅沅不知真相,听林风致这么说,就觉得自己还是自作多情了——那可是沈希烈啊!人家正高山流水遇知音呢!怎么会没人照顾呢?他之前也说了,不是离开她不能活!
“好。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还回去。
裴渡接了手机,忍不住说:“现在死心了?”
姜沅沅故作轻松地笑笑:“裴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裴渡也不戳穿她,笑道:“姜沅沅,你张嘴。”
姜沅沅皱眉:“干什么?”
她可不想被投喂。
隔壁桌的恋人刚刚离开了,在没离开前,就是互相投喂,黏糊死了。
她就是真谈恋爱,也不要那样子。
裴渡不知她所想,就催促了:“你张嘴。”
姜沅沅不配合:“不要。”
裴渡也不勉强,拿出自己的手机,又给她妈妈打电话:“姜姨,对,是我——”
姜沅沅:“……”
她被他抓住了软肋,只能张嘴说:“裴渡!你别闹——”
话说一半,嘴里被投喂了一个东西,圆圆小小的花椒,不小心被她牙齿咬到了,又苦又麻,难吃到吐!
呸。
她苦得面目扭曲,忙把花椒吐出来,接过了裴渡递来的水。
这人是真的黑化了吧?
竟然投喂她这么难吃的东西!
是爱而不得,想毒死她吗!
“你是故意的!”
姜沅沅漱口后,冲去那股味道,心里还气着:“裴渡,你这是几个意思?故意的?报复我?”
裴渡是故意的,却不是报复她,顶多是发/泄下小委屈:“让你想他!我说了,疼痛疗法!看来你一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姜沅沅:“……”
疼痛疗法?
这特么算什么理由?
她更气了,怼道:“裴渡,你这么喜欢用疼痛疗法,怎么不用在自己身上?每当你想你招惹我的时候,就狠狠给自己一记耳朵。”
相信他那么来几次,就不再喜欢她了。
裴渡听了,很认真地说:“沅沅,我没自虐倾向。”
姜沅沅被他气笑了:“我也没受虐倾向,好吗?”
“不!你有!”
裴渡语气笃定,摆出证据:“你留在沈希烈身边,就是有受虐倾向。我这是在救你。”
姜沅沅握紧拳头,忍住扇他脸的冲动。
她真不是个暴力的人,但他一言一语总能激起她的暴躁人格。
“裴少,你好伟大啊!这么想救人,你去当医生啊!”
还救她?
“你怎的不把自己先救了?”
“医者不自救啊。”
他笑,眼神又变得轻佻邪肆起来:“我得靠你救。沅沅,我们互相拯救。”
“呵呵。”
姜沅沅翻个白眼,转开话题:“你赶紧吃饭吧。怎么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裴渡暧昧一笑:“你这么想堵我嘴,可以换别的方式。”
姜沅沅冷嗤:“打烂是吗?”
裴渡:“……”
好凶。
他被凶到了,也确实安静了。
两人安静吃完了米线。
时间都一点了。
裴渡表示带她去京大玩。
姜沅沅想着回去也是看沈希烈跟林风致一起弹琴,便不想回去了。
“行吧。”
她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严厉地提醒他:“裴渡,我们只是朋友,哪怕你在追求我,也请谨记你追求者的距离跟分寸。”
裴渡第一次听她这么严厉的口吻,倒也不觉面子上过不去,反而有些开心:“所以你现在正视我这个追求者了?”
姜沅沅:“……”
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陷阱?
“我现在只想忽视你这个追求者。”
她一直在忽视,可他的存在感甚至入侵感都太迅猛了。
怎么会有人追求人这样的来势汹汹,让人无处可逃?
“看来你已经忽略不了了。”
裴渡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大步出了米线店。
外面
何惠迎面走来,手里晃着签名笑:“沈少,下午好。”
裴渡回了个笑,对她说:“你来的正好,去约个车,我们要去京大。”
“好的。裴少。”
何惠含笑递上网红明星郁小茶的签名,然后拿着手机去一旁打电话约车。
裴渡则拿了签名,递给了姜沅沅:“给。”
姜沅沅瞧着签名,摇头拒绝了:“我真不用。”
“这可是何惠排队一小时的成果。你确定要辜负人家的劳动果实?”
这是妥妥的道德绑架。
姜沅沅心里清楚,但对上何惠投来的哀求眼神,就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何惠是个小人物。
平凡又不甘平凡。
像是野蛮生长的小草,一旦抓住机会,就要破土生芽。
她很清楚她们是一样的人。
她对她有惺惺相惜之感。
不同的是,她想远离豪门权贵,而她争取为豪门权贵服务的机会。
“姜小姐,你就收下吧。一个签名而已,也算不得多值钱。哪个男生追求女生前,不要花些心思?您要看的,就是这些心思能维持多久。”
何惠表达自己的爱情观。
当然,也很明显的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