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结束通话后,对林风致背后告状的行为产生了怒意。
“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姜沅沅以为林风致是个勇敢无畏、热烈追求所爱的女孩,但她也会耍阴谋,耍手段,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林风致,我看错了你。”
她直到此刻,才看穿了她美丽外表下有一颗自私自利的心。
林风致看着姜沅沅鄙视的眼神,很生气,很想大声反问:你以为我没有看错你吗?你在片场的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当沈少抱着你的时候,你也在偷笑得意吧?也就沈少单纯,被你迷惑了!
但她没说这些。
而是摆出无辜的表情,柔声说:“姜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沅沅看她还在装,顿时失去了跟她废话的兴趣。
“林风致,你会为今天的行为而后悔的。”
她冷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林风致看她走了,心里一慌,下意识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姜沅沅,你、你什么意思?”
姜沅沅没说话,甩开她的手,就出去了。
其实,她的意思很简单,不会让林风致这样心思不正的女人留在沈希烈身边。
沈希烈发病睡着时,就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睡美人,天知道,她会对他做什么?
太危险了!
“站住!姜沅沅!”
林风致追出来,再一次拽住了她的手臂,表情无法控制地变得凶狠:“你说话!把话说清楚!你那意思是要忤逆沈夫——”
话没说完,一抬头,看到了靠着墙等待的沈希烈。
“沈、沈少——”
她小脸一白,吓到了——他在这看了多久?他都听到了?她刚刚?
沈希烈并没听太多内容,但看她那震惊心虚的样子,还提到了母亲,就猜出她怕是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
至于会说什么?
细想一下,也就今天片场的事了。
这种疑似被监视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一瞬间脸色冷厉如刀锋。
但他并没说什么。
有时候无视就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
因此,他像是没看到她,目光直接落在姜沅沅脸上:“走了。去吃饭。”
那语气,就像是温柔的家长在唤顽劣不归家的孩子。
“好。”
姜沅沅点了头,甩开林风致的手,朝他走了过去。
“沈少,你误会了。”
林风致也跟着走过去,红着眼,做出柔弱委屈的样子:“我没想对姜姐姐发脾气的。我就是太激动了。”
说到这里,她转过身,低头给姜沅沅道歉:“对不起,姜姐姐,真的对不起。”
姜沅沅学着沈希烈的样子忽视了她。
“走吧,少爷。”
她说着,先走了一步。
沈希烈很快迈步跟上。
两人并肩前行,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林风致看两人往前走,也厚着脸皮,跟着去了。
但沈希烈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回了头,冷声说:“林小姐,私人聚餐,请保持距离!”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
相当于明明白白说:你离我们远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没资格!
林风致说到底就是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眼泪登时就落了下来。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没了姜沅沅帮忙说话,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也是姜沅沅说的——她会为今天的行为后悔。
确实,她后悔了。
“沈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她抬起头,伸手擦去眼泪,鼻子轻轻抽了几下,语气弱弱的,后面这话自己都觉心虚——他们怎么会是朋友?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啊。
沈希烈没说话,就冷眼瞧着她,仿佛在说: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谁?
太难堪了!
林风致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她低下头,一张脸烧得热辣辣的,一时也没了上前的勇气。
“沈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让我们很困扰,确实应该说对不起。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你说对不起。”
他意在暗示——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林风致才止住的眼泪又汹涌了,眼泪啪啪落着:“沈少——”
沈希烈没理会,拉着姜沅沅的手,加快了步子。
像是急于摆脱她。
太伤人了。
林风致伤心地蹲下来,哭到直抽气。
*
姜沅沅跟沈希烈很快到了宴会厅。
厅内富丽堂皇,张贴着很多名人画作,空间特别大。
餐桌也很大。
上面摆满了饭菜。
裴渡已经坐着等他们了。
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裴先生——”
姜沅沅面露惊诧。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裴家的长房长孙裴权。
裴权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左手的袖子翻卷过去,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手腕。
他打扮的很休闲,浑身流露着一种优雅从容的松弛感,乌黑的头发是随意的侧分,配合着一张英俊立体的硬汉脸,多了点放荡不羁的味道。
“姜小姐,晚上好啊。”
裴权笑容友好地打了声招呼,随后,扫了身后的助理一眼。
那助理站在裴权身后,领会到上司意思,立刻上前,朝姜沅沅递上一个精致的、透着奢华感的黑色盒子:“姜小姐,您好,这是小裴总给您准备的见面礼。”
姜沅沅看的有些懵,就看向了裴渡,眼神询问着:你这是在搞什么鬼?
裴渡灿烂一笑,昧着良心解释:“沅沅,你是不知道,我这个侄子啊,他有个毛病,就是跟女士吃饭时,喜欢送人家礼物。你看,何小姐也有的。”
何惠是沾了姜沅沅的光才得了礼物。
本来裴权是不知道有这个人的,但裴渡说了,他也就准备了。
在了解到对方是他随手在车上捡的佣人,他的态度就轻慢了,也就一个几十万的钻石胸针罢了。
纵然只是几十万,也是何惠拼搏好些年也挣不到的钱。
因此,她还是很满意的,立刻就附和了:“是的。姜小姐。你瞧,很漂亮的胸针。”
她说话间,打开了手中的礼盒。
姜沅沅瞧见了,觉得东西有点贵,别说给自己的礼物了,只会更贵,是以,忙摇头拒绝了:“不用了,裴先生,谢谢您的礼物,但我不能要。”
裴权目露不解:“为什么?”
“不合适。”
说这话的是沈希烈。
他没看裴权,而是皱着眉头,看着裴渡,神色很冷峻,觉得他这场饭局不简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裴渡对上沈希烈犀利的视线,心虚地笑笑:“就一个见面礼而已,哪里不合适了?”
沈希烈看着他,眼神别有意味:“哪里不合适,你心里清楚。”
裴渡:“……”
他被他这句话堵住了。
裴权看自己小叔吃瘪,就笑着为他说话了:“沈少,你这话就不对了,他心里能清楚什么?送礼物的人是我,收礼物的人是姜小姐,怎么就由着沈少说不合适了?”
这话暗里藏刀,意指沈希烈管的太宽了,有点越俎代庖了。
姜沅沅哪里能看着自家少爷被他们叔侄俩围攻?
她立刻出声说:“确实不合适。裴先生,这礼物太贵重了。”
裴权听到这话,笑了:“姜小姐,你都没看礼物呢,怎么就知道礼物贵重了?”
姜沅沅:“……”
她就是知道礼物贵重了!
以裴家的实力,出手怎么可能是便宜货?
“裴先生,我真不能——”
“姜小姐,你先听我说——”
裴权打断她的话,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是这样,你们带着三爷来京都玩,尤其是姜小姐,听说你今天还特意陪着三爷出门玩了,三爷也说了,此行得你照顾很多,我说是见面礼,倒不如说是谢礼。”
他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礼送不出去。
甚至还要为了送礼,睁着眼睛说瞎话。
怪不得裴渡说她难搞。
不爱钱的女人确实难搞。
所以他讨厌这种故作清高、油盐不进的女人。
女人就该像何惠,知情识趣,体贴乖顺,最好身段软的像一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