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常伦听丽塔这么说,才想起一件事,看着姜沅沅,一脸惊讶:“姜小姐怎么没跟着少爷去桃福村?”
他还不知道姜沅沅跟沈希烈的关系生变了。
姜沅沅如实说:“莫管家,我不是少爷的伴读了。少爷的伴读另有其人了。”
她说着,刚好拿着这个借口拒绝丽塔:“姐姐不是你希烈哥哥的伴读了,不方便带你去找他,你让管家爷爷派别人带你去,好不好?”
丽塔摇头说:“不好。不好。我只想跟你一起去。”
姜沅沅为难了——她确实是不想去的。
但她的意志也不坚定。
如果丽塔坚持,或者莫管家请求,她是没意志拒绝的。
因为她……也想见沈希烈。
早在高考后,她就该离他远远的。
那时,她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迷迷糊糊跟他分开了,总会慢慢忘掉他,把他当做人生中的一段美好回忆,而不会像现在深陷感情的漩涡。
从一开始,她想要跟他分道扬镳,原来是潜意识的自救。
“姜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
莫常伦不知姜沅沅心中所想,笑道:“哪怕不是伴读,你也能带丽塔小姐去啊。除了伴读,你还是少爷的朋友啊。”
朋友?
姜沅沅心道:在她表白之后,她还能跟沈希烈做朋友吗?沈希烈会允许一个失败的暗恋者跟他做朋友吗?
“是这个理儿。”
姜妈妈也不想女儿跟沈家疏远了,就表了态度:“沅沅,你就带丽塔小姐去吧。沈家待我们恩重如山,难得需要我们做点事,怎么能推辞?”
姜沅沅本就不坚定的心就这么动摇了:“哦……好吧。”
莫常伦见她同意,立刻安排了:“那我让刘叔开车送你们——”
“不用。不用。”
裴渡看到这里,忙举起手,自告奋勇道:“莫管家,我没事,正好,我也想去找沈希烈玩,我来开车送她们吧。”
他哪能眼睁睁看着姜沅沅去见沈希烈?
那可是他的情敌!
姜沅沅去了,简直是羊入虎口!
“这敢情好。”
姜妈妈没一点意见——裴渡跟着去,就像是男女间的旅行,而旅行定然能增进两人的感情。有丽塔在,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做出超尺度的事。
完美!
莫常伦皱着眉,不大放心:“去桃福村,距离还是挺远的。你们都是半大孩子,还是要个大人跟着的。”
姜妈妈听了,一想也是,就附和道:“对,是得派两个人跟着。”
裴渡笑道:“你们放心吧。我这边会带人的。”
他准备把他的两个助理带着。
当然,两助理一辆车,如果能加个丽塔,就更好了。
那样,他就可以当是跟姜沅沅自驾游了。
莫常伦不知裴渡所想,见他这么说,也得给几分面子:“好。那就辛苦裴少了。”
裴家教育子弟,都很注重个人独立,外加两个助理,应该没什么。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明天八点出发。
裴渡早早告辞,回去收拾东西。
姜沅沅也开始收拾自己跟丽塔所用的东西。
第二天
裴渡依然早早来敲门。
两助理跟在后面,如同左右护法。
苏成彬依旧一身黑色西装,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
何惠不同,长发由一根雕花木簪低挽起来,穿着白衬衫搭配黑色马面裙,美丽又优雅,特别的显气质。
“早上好。姜小姐。”
她看到姜沅沅开门出来,就含笑挥手打招呼。
姜沅沅回了个“早上好”,拉着行李箱出来了。
丽塔跟在她后面。
何惠再次发挥女性的优势,走上前,俯下/身,伸出手,言笑晏晏跟丽塔打招呼:“丽塔,你好哇,我叫何惠,是你裴哥哥的生活助理。”
她笑容美丽,语气亲昵,显得分外可亲。
丽塔其实是有些排生的,但对着何惠的笑脸,还跟她握了下手:“何姐姐,你好。”
何惠笑着夸她好看,问她是哪国人。
套近乎的意思特别明显。
苏成彬则拉过姜沅沅的行李箱,帮她拎下楼,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
一行五人,分了两辆车。
何惠很想把丽塔拐进自己那辆车里,为此,一路下楼的时候,都在找她说话,想着快速拉近两人关系。
等到了两辆车前,就蛊惑了:“丽塔,何姐姐坐这辆车,你要不要坐这辆车?何姐姐给你准备了很多见面礼哦。”
丽塔摇了头,快步跟上了姜沅沅的脚步。
姜沅沅拉开车门,见丽塔来了,就让她先上去。
何惠不放弃,也跟着坐进来。
反正裴渡开车,后面车座,三人刚好坐得下。
她要继续跟丽塔搞好关系。
于是,苏成彬成了孤家寡人。
他看着副驾上空荡荡的车位,俊俏的脸,面无表情,如同往常一样。
两辆车很快出发了。
苏成彬跟在后面。
裴渡开车在前面。
两辆车朝着桃福村而去。
桃福村
沈希烈的手今天还是不能弹琴。
这让他很是烦闷。
为了排解烦闷,他踩上竹筏,顺水漂流,又吹竹笛去了。
他吹的曲子是《eutopia》,这曲子大气、苍阔又有一种悲怆的宿命感。
近来意外得他的心。
他吹了两遍,有些累了,便盘坐下来,赏景去了。
沈澜青在前面划水,见他停了,回头问他:“你近来很不开心,在烦什么?”
沈希烈没回答。
风吹乱他的刘海。
他好些天没打理头发,微长的刘海柔顺地垂下来,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眸。
他眼底有很重的黑眼圈。
这些天,他的嗜睡症似乎严重了,因为发作次数太频繁,晚上整夜睡不着。
之前还做些荒唐的梦,现在,梦没了,因为人根本睡不着。
一切都在说明一件事——他需要姜沅沅。
现在姜沅沅在做什么?
他离开后,听母亲说,她跟裴渡谈恋爱了?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前一刻还跟他说喜欢他,后一刻就跟裴渡谈恋爱……
戾气又在心里滋生。
他一身燥火,恨不得跳进水里,得个清静。
她把他害成这样!
转头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她怎么敢的?
真不乖。
不乖就该受惩罚。
他攥紧竹笛,下一刻,狠狠敲在了手背上。
疼痛让他压下了那股戾气。
可燥火还在折磨着他的身体。
“咚!”
他身体一歪,跌入河中。
“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