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生气了!
他床上重一点,她娇娇地喊疼,回头对自己下手那么狠。
姜沅沅见他发狠,吓得一哆嗦,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忙抱着他的脖颈,趴他怀里撒娇:“我错了。我错了。希烈,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伤害自己了。”
她说着,亲亲他的唇,眼泪落下来,想着拿眼泪软化他的心。
沈希烈见她哭得可怜,知道吓唬得差不多了,才说:“姜沅沅,你给我记住,你的身体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以后不许伤害自己,听到没!”
他不仅霸道,还有着强烈的控制欲。
换了别人,会觉得窒息。
但姜沅沅性子软,又对他有极重的爱情滤镜,就一直随着他的性情。
可以说,是她纵容着他心里的兽。
车子往沈家别墅开。
到了家,沈希烈拿了急救药箱,给她处理手上的伤。
其实,姜沅沅的手伤的不重,就是皮肤娇嫩,看着一大块淤青,有些吓人。
“疼吗?”
他抹上药,轻轻揉匀了。
姜沅沅自然是疼的,但不敢说出来,就摇了头。
这换来他的讥诮:“看来你很能吃疼。晚上我可以重点了。”
姜沅沅一听,脸就白了,忙嘶嘶呼痛:“疼的。疼的。你轻点。我疼的。”
沈希烈放轻动作,嘴里还在发狠:“记着疼。没有下次了。”
姜沅沅连连点头,又亲亲他的唇,撒着娇儿。
但到了晚上,还是吃了大苦头。
这让她很害怕周末的到来。
为了躲避周末,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好主意,只能求助沈夫人,让她给沈希烈安排活儿,最好能支开他,给她几天休养生息的时间。
沈夫人看她眼睛红肿着,嘴唇也红肿着,就知道儿子不做人了。
禽/兽啊。
把人弄成这样子。
她是真气了,一边哄,一边应:“你放心,我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周末的话,我来想办法。”
但想什么办法呢?
沈希烈太黏姜沅沅了!
每天连体婴一般,几分钟看不到人,就得找人。
她固然可以给他安排活儿,让他去琴坊视察,让他去公司开会,让他去谈合作,但他绝对要让姜沅沅陪着。
就像从前姜沅沅当伴读的时候。
不,比那时候更甚。
沈夫人观察了两天,觉得保险起见,还是要把人安排出国。
而需要他出国的事,也就是去国外看他奶奶谭玉窈了。
谭玉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但特别思念国内的亲人。
尤其是孙子。
她已经提了好几次,但沈希烈从不理会。
现在么?
由不得他了。
沈夫人坐在沙发上,通过电话跟丈夫沈如琢交流了一番,确定了让儿子去国外看奶奶的事。
等他回来,就开门见山了:“希烈,你爸爸来电了,你奶奶情况很不好,我们明天得过去一趟。”
明天是沈希烈期待已久的周末。
他买了很多“好东西”,想着跟姜沅沅学习新知识。
因此,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不去。”
沈夫人好脾气地劝着:“你爷爷也去的。你奶奶真的很想你。希烈,不要任性。人之老矣,时日不多,记恨没有意义。”
她说着,看向姜沅沅,示意她帮忙说话。
姜沅沅巴不得沈希烈出国自己得清静,忙出声劝道:“是啊。希烈,那是你奶奶,你们很多年不见了,她身体还不好,你要珍惜能见面的机会啊。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沈希烈并不听劝,冷着脸道:“沅沅,你不懂,不要掺和进来。”
他没有多谈此事的兴趣,抱着琴,就上楼了。
姜沅沅没跟去,看着沈夫人发愁:“妈,怎么办?他不肯去。”
沈夫人也犯难,儿子是个偏执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眼下,希望只能寄她身上了:“你再去劝劝。他向来听你的话。”
姜沅沅:“……”
任务很艰巨啊。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上了楼,听到古琴声从卧室传出来,想了想,没去打扰他。
他这些天,弹琴时间很短,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觉得她真成红颜祸水了。
有时候,她很想问他:是你的琴重要还是她重要!
她不贪心,不希望她比他的琴重要。
还是那个原因——吃不消他的热情。
她躲进客房,躺到床上,玩着手机。
微信里
何惠发来的那则微信消息已经过去两天了。
她没回。
不知怎么回。
裴渡明天要办成年礼,她不能去的,也没资格去的。
心里涩涩的。
她没脸去见裴渡的。
【真不来吗?】
何惠忽然又发来信息:【人生仅一次的成年礼,你连当面说句祝福的话,都不肯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动摇姜沅沅的心。
姜沅沅跟裴渡分开后,拒绝再去想他。
他就像一个痛点,一个隐疾,而她讳疾忌医。
尤其她越开心、越幸福,越不敢去想他。
【对不起——】
她敲着字,又删除,改问:【他还好吗?】
但没发出去。
她删除这几个字,想问他很多事,但敲敲打打,全部删除了。
何惠那边看她一直输入中,等不下去了,就直接打了视频电话。
姜沅沅吓了一跳,没敢接通,挂断了,发了条信息过去:【怎么了?有事吗?】
何惠觉得她明知故问,心里也为裴渡鸣不平,觉得她的心太狠了,可感情一事,外人不好置喙,只能忍下来,冷静发问:【姜小姐,你考虑好了吗?】
她是自作主张,背着裴渡联系姜沅沅的。
她觉得裴渡也是想她来的。
一生一次的成年礼啊!
他需要心爱女生的祝福。
哪怕心爱女生是别的男人的。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何惠见她迟迟不回,知道她又在躲避,便发了句狠话:【姜沅沅,你欠裴渡一句祝福!】
姜沅沅岂止欠裴渡一句祝福?!
她欠他良多,救命之恩,深爱之情,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对不起。】
她编辑着这三个字,又删除了,最终什么都没发过去。
对于裴渡,她注定是个负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