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彬离开酒店后,先去了裴渡那边,把醉鬼送回家,然后,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到达住所后,给何惠打电话,没打通,想着她说过,不想让人打扰今晚,手机开了飞行模式,便没再给她打电话了。
他洗漱后,躺到床上,想着她今日的行为:在生日上,请他吃烛光晚餐,还想着跟他更进一步,应也是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的。他当时应该勇敢些,直接求婚的。
后悔了。
他后悔半夜,才睡过去了。
何惠一睡到天明,醒来腰酸背痛,暗骂裴权不是人——堂堂豪门继承人是没个女人伺候吗?怎么像是单身三十年的疯狗?劲儿全往她身上使了!
她身子不舒服,心情也不美妙,蹙着眉,睁开眼,看到裴权就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吓得一哆嗦:“裴、裴先生,您还在啊?”
裴权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处理公务,指间夹着一根烟,他吸一口,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过来,轻吐两个字:“醒了?”
何惠尴尬一笑:“醒了。您醒的,很早啊。”
她摸到手机,看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正常情况下,他吃饱喝足,不该是打道回府吗?
这种等她醒来的行为,古怪啊!
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不会还想着有下次吧?昨晚她可是极尽抓挠,他的后背绝对伤痕累累,就这也没打消他的疯劲儿?
裴权的疯劲儿还在。
他不止想着下次,还想着下次下下次。
所以,他一大早起来,拟好了合同,嗯,亲自拟的,足可见他对她的重视。
“你看下——”
他起身,走过去,把桌子上的文件递给她。
何惠还懵着,以为是什么工作指示,结果,仔细一看,是养小情人的合同。
月薪百万。
为期一年。
她看着时间,皱起了眉:“裴先生,不是说三个月到半年吗?”
怎么还加时间了?
在她抓挠他之后,激发了他的受虐倾向?
裴权不知她所想,但感觉到她嫌时间长,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了:“何惠,你是还没吃够教训吗?”
他俯身,吸一口烟,喷她脸上。
何惠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她还光着身子,咳得春光起伏,花枝乱颤,激起了他的恶趣味。
他伸手,拽着她的头发,揉着捻着,末了,一口咬上去。
何惠疼得握拳,险险忍住了甩他巴掌的冲动——这疯狗,她是真不想伺候啊!
疯狗玩了一会,过了手瘾儿,在她耳边说:“我没有频繁换女伴的兴趣。这期间,我会保证忠诚,你也一样。再发生昨晚那种事,你就死在床上吧!”
何惠:“……”
好凶。
好可怕。
好想拒绝。
好女人怎么能为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
但裴权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拿了笔,塞她手里,催促道:“签字吧。”
大概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粗鲁、生硬,又放软了口吻:“惠惠,跟着我,不会后悔的。”
除了名分,他可以给她很多东西。
金钱名利,只要她想,他都可以帮她达成。
前提是她聪明些,讨他欢心。
何惠不算多聪明,也不想讨他欢心。
事实上,她现在就后悔了。
她看着合约的内容——不得无理拒绝他的任何需求!
妈的!
这妥妥是卖身契了!
还没人权的那种!
打死不能签!
可怎么拒绝呢?
她想啊想,没一会,还真急中生智,想出了主意:“裴先生,咱们这种关系,就不需要上升到纸面合同了,多伤情分啊~那个,或许,您听过炮/友?”
裴权皱起眉,下意识反感那个字眼。
何惠见他不喜,小声说:“我觉得挺好的,您有需要了,尽管来找我就是了。那些个钱财什么的,实话说,我是个没出息的,助理月薪就行了。”
她爱钱,很爱钱,但君子爱钱,取之有道。
跟裴权,还是别谈钱的好。
裴权能给的只有钱,所以,冷笑了:“何惠,不要跟我玩清高!你以为你不要钱,就能让我另眼相看了?别傻了!我只会觉得你蠢!”
他讨厌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
考虑裴渡的教训,他的态度更加强势:“何惠,你记住,这场游戏规则,只能我来定!”
何惠:“……”
疯狗!
万恶黑心资本家!
她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
裴权看出她在忍耐,但肆无忌惮地刺激她的神经:“想听听我对苏成彬的安排吗?昨天,我可是想了大半夜,保管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威胁!
绝对是威胁!
何惠心里一紧,瞪着他:“裴先生,不关他的事!”
裴权冷笑:“不关他的事?我头顶差点绿了,你说不关他的事?”
何惠:“……”
她就知道他会拿这个威胁他!
“您别牵连无辜!我签,我签,行吗?”
她妥协了,拿着笔,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裴权满意了,拿着签好名字的合同,上下扫一遍,珍重地放进文件包里,同时,安排道:“现在跟裴渡说辞职。”
“什么?辞职?”
何惠震惊又愤怒:“裴先生,我不是金丝雀!我不能没有工作!”
裴权皱眉说:“谁说你没有工作!你辞职后,来做我的助理!”
何惠:“……”
她不想做他的助理。
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他,她肯定会动手打他的!
就像现在。
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了。
“裴先生,我觉得距离产生美。”
她婉拒。
他讥诮:“我觉得距离产生绿。”
何惠:“……”
她跟苏成彬那点儿事是过不去了吗?
还是他有什么绿帽恐惧症?
好像他还给沈希烈送过绿帽!
麻蛋!
他肯定之前被绿过!
也是,就他这种独裁者的性格,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听着,要么你走,要么苏成彬走。你自己选择。”
这是什么狗屁选择?
他是吃定她不想连累苏成彬了啊!
“裴先生,您真的好霸道!”
何惠皱紧眉头,一针见血地说:“我根本没有选择权。”
裴权轻哼:“你知道就好。”
何惠:“……”
他太欠揍了!
她好想揍他,也揍了,一巴掌扇过去,别说裴权了,连她自己都懵了。
“啪!”
她掌心发麻,心里也发麻:完了!完了!没忍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