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沅自然不会做傻事。
她听到沈希烈那么喊,都懵了:她看起来像是会做傻事的人?
不过,他的恐慌还是让她心里甜甜的——他那么紧张,还是爱她的。
“我很好。我不会做傻事的。”
“你别担心。我就是洗个澡而已。”
“我好多天没洗澡了,感觉人都要馊了。”
而她要馊了,他也没一点嫌弃,晚上依旧紧紧抱着自己睡觉,她刚刚实在不该怀疑他不爱自己。
但他确实躲开了她的吻。
她很敏感自卑,觉得是自己变丑了、有碍观瞻的原因。
隔着一扇门,沈希烈不知她的想法,还在怀疑她有抑郁自杀的倾向,就说:“你先开门。我不会进去。沅沅,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姜沅沅听了,心道:我还怕你不对我做什么呢。
“咚咚——”
拍门声越来越响。
感觉再不开门,他能踹门进来。
姜沅沅没办法,洗一半,也给他开门了。
同时,把人拽进来,往他身上跳。
她的两腿夹着他的腰,手圈着他的脖颈,吻他的唇。
沈希烈没想到开门是这福利,又惊又喜,随她吻了一会,没敢冒进,压着火儿,低喘道:“沅沅,不要闹。闹出火来,你得负责灭。”
“我灭就我灭。”
她需要他的热情,碾灭所有的不安。
但沈希烈想着她的母亲,不想乱来。
他是人,不是禽/兽。
这种时刻,还是要克制一下的。
“乖,等你心情再好一些。”
“……”
她这是求欢被拒绝了?
姜沅沅有些羞恼,张嘴咬他的喉结:“我现在心情就很好。也很有兴致。你是没兴致吗?还是对我没兴致了?”
这下换沈希烈无语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会对她没兴致?
他现在都燃起来了好吗!
“沅沅,你想了?”
他把她放到洗手池上,蹲了下去。
想着love能解压,就满足了她。
至于他?
还是克制着吧。
姜沅沅没想到他会这样,竟然牺牲自己,成全了她。
当她舒舒服服躺到床上,头发也被擦干了,嗯,他还给她抹了身体乳,一时恍如梦中。
沈希烈变了呢。
不复之前的莽撞强势,变得温柔又体贴。
“你、你——”
她侧着身,正想问他怎么不真枪实战,他就翻开被子下了床,去洗了冷水澡。
为什么知道是冷水澡?
因为他裹挟着一阵寒气而来。
这是秋天了,秋老虎确实还挺猛,但夜里也是冷的,而他还洗冷水澡。
“你才要当心生病!”
她觉得他自虐。
明明她在他身边,他竟然还学会委屈自己了——以前他才不会这么做呢!
“没事。我身体好。扛得住。”
他这段时间没少洗冷水澡,一点不怕冷,感觉体质都抗冷了。
姜沅沅心情复杂——禁欲的他,好像别有一番风情呢!
哎,她妈妈才去世,似乎不应该想这些。
她想着妈妈,压下了那些旖旎的心思。
渐渐睡去。
一觉到天明。
她醒来时,沈希烈不在床上了。
被窝里还有他的余温,应该也没走太久。
她下了床,简单洗漱了,出去寻他。
客厅里
沈希烈坐在沙发上,对面是陆端。
陆端刚从国外学习回来,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
他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浅棕色的休闲西装,有点皱巴了,俊朗的脸写满疲惫,浑身透露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对的。心里研讨会。怎么说呢。心理学很深奥。研究来研究去,玄乎的很。”
陆端说到这里,不雅地打了个哈欠。
沈希烈见了,便让他上楼休息:“你先去客房洗洗睡会。也没那么急。”
陆端点了头,上楼时,在楼梯上看到了姜沅沅,含笑打了声招呼,就一直盯着她瞧。
他目光很犀利,像是要看穿什么。
姜沅沅不喜欢他的目光——感觉自己在被审视,在被研究,在被诊断有没有心理病。
天知道她心理可健康了。
人都是要死的。
每个人也都会有遗憾。
遗憾让我们痛苦,也让我们学会珍惜,学会释怀。
她颓丧那么多天,悲伤那么多天,已经走了出来。
“陆医生,你快去休息吧。瞧你的黑眼圈,都快到鼻子了。”
她讥诮一句,开着玩笑。
陆端也笑了:“不错,能开玩笑,看来心境开阔很多了。”
他看她眼眸明亮,笑容灿烂,便觉她放下了,走了出来。
至于沈希烈的担忧?
纯粹是小题大做,过分紧张了。
聪慧如他沈希烈,一旦陷入爱河,也没脑子了。
他唏嘘着,上了楼,选了间客房,洗洗睡了。
他需要调时差以及补眠!
姜沅沅下了楼,跟沈希烈说:“我很好。我不需要见心理医生。”
沈希烈温和一笑:“没让你见,就是让你跟他聊聊天。”
姜沅沅心道:她是有多无聊,选择跟心理医生聊天。
不高兴。
却也没拒绝。
陆端来都来了,她不见面聊几句,反而让他担心。
她不想他担心。
这些天,他已经为她操碎了心。
“其实,希烈,为着你,我也会振作的。”
她坐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眼神炽热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你的爱,治愈了我。希烈,只要你还爱我,这世上就没什么能真的伤害到我。”
她有他的爱,就像有了盔甲,可以抵御一切风霜雨雪的侵袭。
沈希烈听她这么说,心里满满涨涨的幸福:“那就好。沅沅,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
他搂她坐到自己腿上,热切地吻住了她的唇。
苦难让他们更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