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骗子郁随得知沈希烈离开了,就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沈希烈正在哄姜沅沅,看到他的来电,心道:这个郁随,竟然还敢给他打电话!
他立刻就接通了,冷声问道:“郁随,你跟我说实话,你组织这个交流会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郁随见他询问,还想装傻:“什么真实用意?当然是交流琴技啊。”
“你说实话,不然,我就不回去了。”
他媳妇都快没了,还回去干什么?
郁随一听他这话,就紧张了:“别啊。沈希烈,你搞什么?这几天你不交流得很开心吗?那么多人等你呢。还有比赛,你是不是创作不出曲子,觉得自己要输了?”
他在用激将法。
但沈希烈不吃那一套,不耐烦地说:“你再说这些废话,我就挂了。你以为我多想知道你跟祁九烟的事?”
“啊?”
郁随惊讶了:“你看出来了啊?”
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很好呢。
那些人都没看出来,沈希烈这个注意力只在琴上的,竟然看出来了。
“没想到你这么关注我啊。”
郁随震惊过后,笑着承认了:“好吧。我本想追到人了,再跟你说的。没错。我在追九烟,想她来深市游玩,但她不肯过来。我说组织琴技交流会,还说你也会来,她对你闻名久矣,才过来的。”
原来,他在利用他。
沈希烈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显露,只看着姜沅沅,眼神传达着:你看,跟我没关系。都是郁随搞出来的。
姜沅沅没想到内情如此,一切是郁随追人的起因。
郁随还在说:“兄弟,你给力点,九烟是个琴痴,你不参与了,她肯定就没兴趣了。”
如果可以,谁想请沈希烈这样出色的男人过来?
简直是给自己找情敌啊!
但他没办法。
祁九烟只对沈希烈有兴趣,不,说错了,对他的琴技感兴趣。
他只能投其所好,组织交流会,把沈希烈请过来。
计划进行的很好。
他跟祁九烟也越发熟识、亲近了。
他不能允许沈希烈半路走人。
沈希烈不知郁随心中所想,就问:“你就不怕她对我感兴趣?”
郁随说:“你已经订婚了,还是个恋爱脑,她知道的。她早跟我说了,对心里有白月光、朱砂痣的男人没一点兴趣。”
沈希烈听到这里,也算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挂断了电话,看着姜沅沅,问道:“现在放心了?”
姜沅沅确实放了心,还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又作了,就转了话题:“没看出来郁随还是爱情事业两手抓的人。”
沈希烈听不得她夸别人,郁闷道:“我也是。”
姜沅沅点了头,附和着:“嗯。你也是。”
她凑近他,亲了下他的唇,知错认错:“对不起,我误会了。”
沈希烈见她退让,就傲娇了:“就这样?”
姜沅沅微微皱眉:“那你想怎样?”
沈希烈提示:“既然知道误会了我,那就好好补偿我。”
姜沅沅:“……”
这色/胚!
她这个上午是别想上课了。
事实也是如此。
两人荒唐了一个上午,沈希烈把五天欠下的,都索要回来了。
姜沅沅腰酸背痛,瘫在床上,嗔怒道:“你也注意些身体。”
“注意着呢。”
他餍足了,躺在她身侧,玩着她汗湿的头发,低喃道:“我回去不就是修心养性?”
说到回去,他又面色郑重了:“沅沅,你想我回去吗?”
姜沅沅怕了他的贪欢,就说:“你忙你的事吧,我不会胡思乱想了。”
沈希烈半信半疑:“真的不会胡思乱想了?”
姜沅沅重重点头:“不会了。”
沈希烈见听了,倒有些不乐意了,约法三章道:“那你乖乖等我回来。我给你开视频,要好好跟我聊天,不许再敷衍我。学习上,不许那么拼,身体最重要。”
姜沅沅一一应了。
她休息了半小时,赶上午饭,洗漱后,吃了午饭,去学校上课。
沈希烈舍不得她,亲自送她去了学校,才回了度假村。
他在去度假村的路上,收到了裴权的电话。
他知道他打来的原因,根本不接,直接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裴权没打通,也就不打了。
他晚上在九重楼喝了个半醉,痛骂沈希烈不做人。
“沈希烈那个蠢货就会掺和别人的感情!”
“我会让他后悔的!”
他怒吼着发狠,全然忘了自己先插手了沈希烈、姜沅沅、裴渡三人的感情。
两个保镖贴身跟随,算是目睹全过程的,心里都有吐槽,但面上都缄默不言。
一直到裴权喝醉了,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才出声:“裴先生,回去吗?”
裴权听到了,睁开一双嘴眼,喝问:“回去干什么?没了。她没了。她不在了。我回去干什么?”
他不想回去。
回去两人住过的房子,总是被回忆缠扰。
那里还有何惠身上的气息。
她用过的化妆品、穿过的衣服、喜欢吃的零食,太多了,一进去,就让他感觉窒息。
他应该让人清理掉的。
但每次人来了,都被他赶了出去。
简直疯了。
他不信那种失去才知珍惜的鬼话!
他也不珍惜她,只是咽不下那口气,从没人敢那么耍他!
他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但嘴硬的人终究是喝醉了,也坦露了自己的脆弱:“何惠,回来,你回来……何惠,在我失控前……回来吧。我会原谅你的。”
两保镖听着他的醉言醉语,互相对视一眼,没再出声了。
裴权在九重楼八层包厢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喉咙干涩。
醉酒的后遗症让他很痛苦。
他捏着太阳穴,想到何惠在身边时,每次应酬喝醉了,她都会扶他到床上睡,会给他脱了衣服擦身体,还会给他煮解酒汤。
他早上会舒服很多,以致精神抖擞拉着她做些快乐的事。
她总是自嘲:我简直像是古代的通房,既要给主子铺床叠被还得负责暖床。
他那时不以为意,觉得她是占了很大便宜。
她一个出生低微的麻雀儿,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别说给自己暖床了,就是给自己提鞋都没机会。
他从来看不起她。
却不想他看不起的她会拼了命地想要逃离他。
她明明是个虚荣肤浅的拜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