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冥幽中十里与妖畜几个回合后,明显是占了上风,虽然只恢复了两成的法术,可对付这些个没心肝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飞升跳跃闪躲已经不是问题,眼下十里甚是满意。
代姜觉得差不多了,便在一旁嘱咐道:“十里,可以了,回来。”
十里听是听到了,可是这三只蠢物看着是不怎么聪明,却团结的很,也抗打,看见一只受了欺负,就报团攻击她,不让她走,惹得十里进退两难,根本收不了手。
“小代姜!帮我!”十里脱口而出,代姜被这熟悉的称呼乱了神,手一紧,差点耽误了事,正要出手时,迎面走来一头巨兽,十分威武霸气。
这巨兽与麒麟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完全像,身上是蓝紫色,周遭围着深黑的光晕,每走一步,地上便颤一下。
十里倒吸一口凉气,方才的得意全然不见,惊的只得靠在了石头上,手中的苍及都快握不住了,代姜见状,紧忙闪现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别怕,我在!”
那三只火妖猛兽在这巨兽的眼皮子底下就像蚂蚁一般,不过,一山不容二虎,妖畜以为这位是来抢地盘的,自然轻易不会妥协,便换了目标,一起冲向了它。
巨兽可不是吃素的,一口咬住一只妖畜,甩出好远,又怒吼了一声,这巨大的冲击力在山中回荡,那火妖猛兽自知不是对手,便纷纷跑了去。
代姜变幻出宣云扇,死死的盯着巨兽,可又分明能感受到它的气息不是桓冥幽的妖物。
十里与殿下默契般互相看了一眼。
“我觉得它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代姜轻声道。
“是吗?”十里又仔细的看那巨兽,直到注意到它脖子上挂着的小铃铛,那银色的项圈不是自己之前的法器吗?
难道这是……婳倪兽!
十里不敢相信,又惊又喜,天乱以后,倾鹊台便荒废了,再无往日生机,那时候还是天神的她惹出了麻烦,天兵来抓她,为了不牵连小神兽,情急之下,便把它赶走了,嘱咐它要好好活着,幸亏当时做了这样的决定,不然天界刑罚是不会放过婳倪兽的,还是小孩子的它怎能吃这样的苦,铁定熬不过去。
“还不现身!”代姜呵斥道。
果然巨兽退了两步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女孩子。
十里暗想道:母的?
青宜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两人,和刚刚凶猛狠厉的样子截然不同。
十里有些控制不住,想上前去摸摸她,逼得自己只说道:“殿下,你别吓着她!”
“殿下?”青宜巴巴的打量着代姜,又小心的闻了闻,“我怎觉得你这样熟悉,我们认识吗?”
“代姜殿下!他是代姜!”十里开口道,像是在暗示两人。
“代姜……殿下。”青宜忽然委屈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我是婳倪兽……”
代姜没有听清楚,又问道:“你是谁?”
青宜走近,满眼通红,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红色弯月印记:“我生来的前五百年里是看不见的,幸得天神照料,我听主人说,我本是被遗弃在战乱中奄奄一息的小兽,是您将我救回,没有遭魔族残害,后来天神收留我,你们常来看她,你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么无忧无虑,我本以为我会一直快乐下去……我是婳倪兽啊……殿下!”
十里情绪波澜,只得撇过头去,因这青宜说的每字每句都在戳她的底线。
代姜听闻,皱眉,回想起青宜的真身,那时候还是在他们怀中的宠物宝贝,防备心放下了不少,温柔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青宜点头。
“天乱后,我们几人一直顾着天神,后来……我元气大伤昏迷了很久,醒来后,云兮说曾带人去找过你,可是没找到,我也去找过,我还以为你在那场灾难中受了难……如今看到你这幅样子,也修炼成人了,很好,你毕竟是天神的牵挂。”
十里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元气大伤应是他祭天的事,到现在她都无从知晓这代姜为何要祭天,没有人提起过,也没有人敢告诉她,好像这一切都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了一样,她无数次的试探,都不曾知道这答案。
“我是被主人赶走的,那日天兵来抓她,她怕天界不会善待我,就把我扔出了乾陵殿,我不傻,我都明白,是那楚千离害的她,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倾鹊台没有了,我也不敢回去,后来我躲到了桓冥幽,与这些妖怪同处,若没有这些妖畜逼我,我也不会在逆境中成长,直到有一天,我幻化成人,救了莽谷的长老,自此便奉我为圣女青宜留在谷中已保佑他们平安。”
原是这样,十里欣慰,如此更好,活着便好。
“殿下,你可知,天神在哪里?”青宜小心问道。
代姜垂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神色有些不自然,青宜瞧出了端倪,紧张道:“天神不会不在了吧?”
“不会!”十里抢过话来,“我听明白了,那天神就是你的主人对吧,凡事往好了想,怎就死了呢!说不定人家好好的只是与你们不同路,不好意思见你们!”
青宜的视线慢慢到了十里身上,又闻了闻,闻不出熟悉味道,便问道:“你是谁?”
“我是……轩辕十里,神族的小仙灵,如今跟在殿下身边学法术!”十里顾不得身前的代姜,一步跨过他,直接到了青宜跟前。
十里伸手掐着青宜的脸蛋,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吓得青宜不知所措,身子蹦的紧紧的,但是不知为何她生不起气来。
“快让我瞧瞧!你变成人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样,这么可爱,方才听你说,是在桓冥幽历练的,遭了不少罪吧,这哪里是你能待住的地方,能活下来,我都想象不到你有多么不容易……”小婳倪,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
青宜眼看着十里眼泪掉了下来,惊的看向了代姜。
代姜是清楚的她为何这样,只是未免太过于激动,眼看就要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