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唇瓣温热柔软,贴上来那一刻,沈长亭整个人都僵住了。
拿着橘子的手顿在半空。
垂眸望着女子近在咫尺的脸。
她脸确实小,这么近看上去依然精巧玲珑。半睁的眼眸光迷离,长睫微微颤动,宛若两只停靠的蝶。
原本,她也是挺好看的。
正想着,宁岸一把推开他,歪头盯着伤处片刻,倏的一笑:“好了,止住了,不流血了。”
说完,又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沈长亭:“……”
“郡主?”
“赵宁安?!”
宁岸在他怀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了。
沈长亭:“……”
不能跟喝醉的女人一般见识!
外面,马车开始吱吱悠悠往前走,随侍解释道:“郡主,郡驸,方才有马队挡路,过不去,这会儿能走了。”
沈长亭:“知道了。”
等到将军府,宁岸还在酣睡。
沈长亭犹豫片刻,抱着她下了马车。
长公主刚送走客人,见状一惊。走近了才看到宁岸绯红的脸颊,又隐隐闻见酒气,诧异的问:“她喝酒了?”
沈长亭点头。
长公主:“喝了多少?”
沈长亭:“三杯。”
长公主脸色都变了,三分责备七分心疼:“宁儿自小喝不了酒,闻见都醉,今儿怎么喝这么多?”
沈长亭一滞。
看着眉心紧蹙,仿佛十分难捱的宁岸,问道:“她喝不得酒,她自己知道吗?”
“自小便知。”长公主心疼女儿,也没多问什么,只嘱咐道:“你先带她回房吧,叫人拿温水给她擦擦脸。”
又吩咐丫鬟:“去叫膳房炖些解酒汤,送到郡主房里。”
“是。”
丫鬟去了。
沈长亭抱着宁岸回景楠苑。
长公主放心不下,也跟了来。
进到里屋,沈长亭小心的将宁岸放到床上,正欲起身,宁岸忽然拉住了的衣袖,喃声道:“别杀我。”
沈长亭心一沉。
长公主晚一步进门,隐约听到一个“杀”字,纳闷道:“她说……杀什么?”
宁岸说完又睡了。
沈长亭小心的拿开她的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这才起身朝长公主行了一礼:“郡主方才说的应当是,别……傻乐。”
长公主莫名其妙:“傻乐?”
沈长亭面不改色:“许是……郡主梦到了好玩的事。”
宁岸这一觉,睡到了入夜。
中间大将军来看她。
见宁岸昏睡不醒,嘱咐樱桃备些吃的,免得她醒来饿。再就是看到沈长亭脖颈伤处时,目光停留了片刻。
不过没说什么,便走了。
他走后,沈长亭去了西厢房。
一进门,里屋出来两个黑衣劲装的男子。
朝他行了一个军中礼节:“主子。”
沈长亭幽深目光扫过两人,问道:“你二人昨日行事,可被郡主撞见了?”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齐齐答道:“没有啊。”
沈长亭一面觉得宁岸不可能看出端倪,另一面又想不通。
“她今日一直求我别杀她。”
其中一人想了想,回道:“郡主昨日进来时,屋里血气是有些重,可这一般人也闻不出来吧?”
沈长亭思衬片刻,吩咐道:“这几日你们先回去,无召唤不得回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刚说话的那人道:“主子,金渊的事我们才查出眉目,此时回去,岂不前功尽弃了?”
沈长亭:“我自有打算。”
两人只好应下:“属下遵命。”
走时从沈长亭身边经过,瞧见他脖颈上的唇脂印儿,眼睛瞬间亮起八卦的精芒。指指沈长亭脖颈道:“主子您这是被郡主……”
染指了吧?
多少女子觊觎他家主子美貌连身都近不了,郡主不但把主了娶进府,这都亲上了,还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位置!
郡主好样的!
这一提醒,沈长亭想起大将军看他的眼神。
!!!
冷眸一横,作势要打:“还不走?”
两人拔腿就跑。
“走,这就走。”
“属下告退。”
打开窗子就往外翻。
沈长亭:“走门。”
“下次,下次。”
话音未落,人已经翻出去了。
待他们彻底走远,沈长亭才来到镜前。
铜镜中,他看到喉结处有一团模糊印记,虽非唇形,却一眼便能认出是女子的唇脂。
难怪连樱桃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翌日清晨。
“出事了!”
“出事了!”
急促的叫喊声,打破了将军府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