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提出让她陪着回沈家。
宁岸意外。
继而想到沈长亭与她成亲后,年节就要在将军府过了,所以才想赶在节前回家看看父母吧。
随即答应下来:“好。”
沈长亭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宁岸痛快答应,他是有些高兴的,清隽的脸上衔了笑。手指指门口:“你堆的雪人?”
宁岸收了书,望向门口。
外面隐隐传来打雪仗的声音。
自打宁岸来后,对院子里的人约束少了,平日总能听到他们说说笑笑。估计今日堆雪人他们没玩够,趁着现在得空又去玩了。
被笑声感染,宁岸也笑了:“樱桃她们堆的,我怕冷,就看了个热闹。”
沈长亭:“堆的挺好。”
像一家人。
宁岸没想到沈长亭会给这么个评价。
抬眸看他。
他还是一身单衣,不知是不是外面天气太冷冻到了,还是别的缘故,他双耳通红。颈侧那圈牙印依然清楚,只不过已经结痂了,从最初的殷红色,变成了深色。
宁岸目光在他脸上盘桓许久。
她其实极少这样认认真真的看他,最初是因为对他太过忌惮,不敢多看。后来每每看他,都会被他发现,她只好赶紧移开目光。
他也少有安安静静让她看的时候。
视线落在他唇上,想起昨晚从他房里出来,她丢下的那句“你唇好软,好好亲”时,宁岸耳朵也红了起来。
迅速移开目光,朝着旁边空着的座位扬扬下巴:“站着干嘛,过来坐啊。”
沈长亭点头。
走到她身边,理理衣襟,坐了下来。
空气莫名有些干。
从前窗户纸没捅破前,两人还能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今天不知怎的,宁岸有种不知如何开口的拘谨。
心想倒杯水吧。
缓解下气氛。
抬手间,刚好沈长亭也去拿茶壶,两只手在半空中碰个正着。
“我……”
“你……”
几乎同时开口。
宁岸收回手,两只眼睛不知往哪儿放,连笑都变得不自然起来:“那个,你先说吧。”
沈长亭笑着长出了口气。
一只手拂着衣袖,另一只手提起茶壶,先给宁岸倒了盏茶,又给自己也满上了茶水。
放下壶,道:“从前怎么不见你这般害羞。”
宁岸端着茶刚要喝,被他一句话噎住,故意扭过头不看他,嘴上嘀咕:“从前你也不像现在这么……有血有肉。”
有血有肉……
这话,沈长亭听着不像夸奖,反问:“从前我没血没肉,整日一副骨架在你面前晃悠吗?”
宁岸:“……”
别说。
宁岸脑子里真有画面了。
毕竟工作室里摆着。
沈长亭见她不反驳,想必脑子里没想好东西,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又放下茶盏,道:“以后,我们还是如从前那般吧。”
这干巴巴的空气,他浑身都不自在。
宁岸脑子里还在想工作室里那副骷髅骨架,闻言扭回头:“什么从前?”
这也能走神。
沈长亭在心中腹诽。
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宁岸想起昨儿在他房里,被他按在门上亲的喘不上气,顿时崩紧了心里那根弦儿:“干嘛?”
瞧她一脸警惕,沈长亭失笑。
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朝她晃了晃:“送礼。”
男人拖着长长的尾音,俊美无俦的笑容,上扬的腔调,精准无误的撞进了宁岸心里。
不安分的小鹿又开始乱撞。
“过来。”沈长亭又开口。
这次宁岸听话的站了起来。
刚向他那边迈了半步,沈长亭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拽进了怀里:“我又不能吃了你。”
一手揽住她,另一只手甩开锦盒,勾住里面的东西,将盒子一丢。
宁岸还没看清沈长亭拿的是什么,东西已经挂在了她脖子上。
脂白色的玉坠。
沈长亭帮她戴上,正了正,道:“软玉,能暖身,你畏寒,以后便将它戴在身上吧。”
他说话时离她很近。
宁岸抿了抿唇,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的眼睛:“你送我礼物,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
沈长亭:“你要怎么谢?”
宁岸眨了眨眼,小手捧起沈长亭的脸,主动凑上去亲他。
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一下下啄着。
直到……感受到男人逐渐紧绷的身体,她又停了下来,笑盈盈的问:“这样谢可以吗?”
沈长亭嗓音沙哑:“不够。”
宁岸笑:“那再来点儿。”
昂起下巴刚凑上去,便被男人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宁岸难得主动,十分配合。
直到耳边男人气息变得粗重时,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他,小手摩挲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动静的望着他:“沈长亭……”
声音绵绵软软。
沈长亭曾经自以为傲的定力,在这刻溃不成军,所有的理智与克制都不值一提。
伏在她耳边,问道:“愿意给我了?”
宁岸飞快的点头。
眼看着男人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扬,抱着她起身……宁岸觉得是时候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很是遗憾的道:“不行唉,我有身孕了啊。”
轰~
沈长亭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叫一盆冷水兜头而来,从头凉到尾。
大抵就是沈长亭现在的心情吧。
抱着宁岸僵在原地。
偏偏宁岸还笑嘻嘻的望着他,小手一下下戳着他胸口。都这时候了,沈长亭再不看不出来宁岸的故意,他就是真的是理智全无了。
一整个气笑了。
片刻犹豫后,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抱着她往寝房走:“无碍,也不是没别的办法。”
宁岸:“……”
挣扎起来:“不是,什么叫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别的办法也不行。你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沈长亭把她放下了。
放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