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的是女人?
宁岸狐疑。
凑近他胸口,又闻了闻。
她对味道尤其敏感,其实不用凑这么近,也能闻得清清楚楚。
凑近点是想确认一下。
这款香粉的味道,她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樱桃和庭七本来跟她在身后不远处,见状,樱桃捂着眼睛转过了身。
庭七则是一脸纳闷,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
樱桃都转过身了,见庭七竟然没什么反应,心里暗暗骂了句“木头”!
拽着他就往别处走。
庭七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就被拽走了。
这边,沈长亭见她猫儿一样凑在他胸口闻,没来由的紧张:“我见的是男子。”
宁岸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昂着小脸问:“什么男人用女子香粉啊?”
她昂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语气不似质问,反倒带着几分挑衅般的意思,并没有不信他。
沈长亭长臂一伸,将她横抱起来。
宁岸双脚离地,眼前画面斗转星移,惊叫着开口:“你干嘛?放我下来。”
沈长亭:“为夫瞧着夫人怀疑,要为自己力证清白。”
抱着她往卧房走去。
宁岸:“……”
他说的力证清白,便是缠着她折腾到了快天亮,身体力行的向她证明,他出去见的人,的确是个男的。
宁岸对他这种办法十分无语。
等他终于好心的放过了她,宁岸无力的伏在榻上,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反观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根本就不会累。
她心里默默念了句“身体素质可真好”。
沈长亭没听清,问:“什么?”
宁岸生怕他听到,忙摇头:“没什么,夸你呢。”
沈长亭听着不像,不过她都没多问他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在她身边躺下来,长臂揽过了她:“现在信了?”
宁岸嘟哝:“本来也信。”
她本也没有怀疑他,只是觉得奇怪什么人能在他身上洒上香粉而已。
眼看着天都快要亮了,宁岸赶紧闭上了眼。
隔壁郎中被抓走后,舆安堂的生意更红火了,多了不少前来求医问药的人。
尽管宁岸和长庆一再强调他们不看病,只做伤后康复,但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给他们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宁岸都开始犹豫是不是招个郎中了。
今日还是与往常一样。
排队的人中,有一小部分是看病的,有些症状明显的,像风寒发烧,宁岸便告诉他们吃哪些药和食材能缓解。
表面看不出来的,宁岸也不会把脉。
正劝一个称自己胸口闷的女子去找郎中看,柳玉姝忽然找来了。
自打上次她将石榴树还了回去,她就再没出现过。
宁岸一度以为她回北境了。
原来还在京中。
小禾扶着柳玉姝进门,不怎么客气的对宁岸道:“你们不一直鼓吹你们做的是伤后康复的买卖吗?我家姑娘脚崴了,肿的厉害,你快给看看怎么治。”
宁岸指指外面。
门口一侧正排着长队。
小禾没明白宁岸的意思,纳闷的问:“你这是何意?”
宁岸莞尔一笑:“意思是,请你与你家姑娘去后面排队。”
小禾不满:“我家姑娘脚伤了,站不住。”
“你家姑娘站不住,你总能站得住吧?”开口说话的不是宁岸,而是樱桃,她一针见血的道:“你可以替她排。”
小禾怒。
还要说什么,被柳玉姝制止。
柳玉姝一瘸一拐走上前,歉疚的对宁岸道:“之前的事,的确是我错了。这次我过来找你,不全是因为受伤,还想当面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宁岸不以为然:“没关系,反正石榴树已经还给你了,我也没往心里去。”
柳玉姝:“郡主大人有大量,没怪罪我,我就放心了。看伤的事,郡主要是没时间,那我们就不看了,不给郡主添麻烦。”
言辞间,露出几分娇弱来。
宁岸心里直想笑。
若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这会儿她撒撒娇,说不定管点儿用,可惜她是女子。
不吃这一套!
手又往外指了指:“还是得排队。”
小禾懊恼。
柳玉姝心里气的不行,偏偏脸上还带着笑,应了下来:“好,那我们就去排队。”
对小禾道:“今儿天真热。”
说着,从衣袖中拿了条丝帕来,似是无意的在面前甩了甩。香粉的味道随着她甩丝帕的动作,飘到了宁岸鼻前。
原来是她!
难怪昨晚她闻着沈长亭身上香粉味熟悉,之前在柳玉姝身上闻到过。
懂了。
柳玉姝这次来,的确不是为了看脚,是为了来提醒她,昨晚沈长亭晚归,是与她在一起。
宁岸轻笑。
有的人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指了指诊案对面的凳子:“来都来了,我给你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