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抬头看了一眼门上挂着专务办公室的牌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咚咚咚——”她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发呆的戴安微愣了一下，急忙应道。

奇怪，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承欢摇了摇头，打开门走进了去。

“啊，是你。”她看到那张脸不禁后退一步，忍不住小声惊呼，刚刚楼下大堂里面见过还打过招呼的那个女人。

“请进。”见承欢那么吃惊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站起身伸出左手示意承欢坐在沙发上面。

“你……是叫李如夏吗？”她在承欢的对面坐了下来，低头认真的看着刚刚负责面试的总监送来的简历。

“对，我是。”承欢左手握着右手，小心翼翼的回答。“那个……为什么忽然说要亲自面试我？不是说我的学历背景都是不够的吗？”

“你只是面试个小文员而已，学历和背景，你那么担心吗？”戴安从字里行间抬起深埋的头，看着她紧张的脸，温柔的说道。“你放心，如果你有心，我们是不会错过有能力的人的，学历什么的毕竟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承欢卸下了防备，顺从的点了点头。

“还有，就是我想问一下，你的父亲是李长泽市长吗？刚刚的总监和我说，锦……咳，隋……总他冲进会议室，丢下一句你的父亲是市长就拉着你离开了。”提到隋锦年的时候，戴安轻咳了一下，纠正着叫错的名字。

“嗯，算算是吧，可是这个和我的面试有关系吗？”承欢急切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随便的问一下而已。”戴安侧脸看着她的眼睛礼貌性的笑了下。

她的真很有风韵，看起来和隋锦年差不多大，但是那皮肤和身材都那么完美，再加上那若隐若现的酒窝，隋锦年那种男人也一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承欢那么想着，心里却有一股酸酸的感觉。

等……等一下，她现在为什么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承欢的心理活动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戴安忽然站起身走了过来，紧挨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戴……安专务，你……”她突然有些口吃的低下了头。

“李如夏，你的名字很好听，今年才19岁，真的很好。”戴安眼神诚恳的看着她。

“埃？”承欢抬起头看着她。“你……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我是在19岁的时候和隋锦年遇见的。”戴安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记忆，忍不住露出了白净的牙齿。“你不知道，那个时候锦年才18岁，唇红齿白的模样，美好到不行。如夏，以后我能不能叫你如夏？这样比较亲切一点。”戴安神情欢愉的说道。

“啊，你可以叫我承欢，我的……小名……对，小名。”承欢见戴安的白净的脸颊上面满是笑意，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程欢？”

“承欢，承欢膝下的承欢。”

“承欢膝下的承欢？承欢膝下的寓意很好，承欢是个好名字。”戴安侧着头想了一下，随后毫无顾虑的说道。

“戴安……专务，你很喜欢笑啊。”承欢忍不住的说。

“不要叫我专务专务的，很生硬，在别人看来很礼貌，在我看来是对我的不喜欢的警示。承欢，你就随性一点，叫我戴安或者是戴安姐都可以。”戴安看承欢那么拘谨的神情说道。

“那……那个，你找我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承欢很清楚戴安把她叫到这里绝对不会是表面上说的那样子，说不定是警告她离隋锦年远远的，或者其他什么的。果然，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对于自己在意的人身边莫名其妙窜出来的人都会在意。

“你只不过是用亲自面试当做借口找我来而已，你其实另有目的是不是。那，让我猜猜，是不是和隋锦年，啊，不，是不是和隋总有关系呢？”承欢隐匿了胆怯，露出属于她的笑容。

戴安微微蹙了一下眉，她被承欢的忽然冷静吓到了。

“其实，你猜对了一半。”戴安伸出手小心的把承欢耳边的碎发挽到了耳后。“我找你来并不是有什么目的，是真的想录用你。不过，我的确想和你谈谈，关于隋锦年的一些事情。”

戴安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动作优雅的端起放在茶几上面的咖啡抿了一口。

“我的视力还不至于近视到瞎的状态，我能看得出你们曾经之间的关系在暧昧之上，换句话来说，你们现在还爱着对方，对不对？”承欢的心冷了，她就知道怎么会有人那么好心的对待她，所有善于微笑的人都是骗术之王，她知道的，明明……

“承欢，你和19岁时候的我很像，看到你让我想起了那时候的我。你年轻、漂亮、有很多时间，你爱锦年吗？”戴安没有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道。

承欢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她，她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只得僵硬着身子看着戴安，沉默不语。

“作为一个女人，你可以出卖自己的心，但……绝不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承欢，你知道吗，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你脏了就是脏了，内心再强大再倔强，也必须得认命。你必须痛苦的告诉自己这就是命，你阻止不了自己堕落和肮脏。”戴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她红着眼眶看着承欢。“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如果你是真的爱锦年，请你为他干干净净。”

“你，告诉我这些，纯粹只是为了隋锦年吗？”承欢有些错愕的看着她问道。

“绝大部分是为了我自己，你怎么想都好，觉得我是坏人或者是个自私鬼都可以，我不介意。”戴安似乎看透了承欢心里的想法，身子往后仰，慵懒的依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斜着眼看着承欢。

承欢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隋锦年也给过她这种感觉，承欢咧开嘴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