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容我问一下,你就是故事中的主人公李如夏吗?”那个女生终于开了口,有些失礼的问道。
ada有些不高兴的抢在承欢前面说:“她叫承欢,不叫李如夏,当然不是故事中的那个可怜的女主角咯。”
“不好意思。”女生歉意致歉,起身回到了隔壁桌子继续用餐。
“吼,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故事中那个救她的男人了。啊,对了,承欢,那个救她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啊。”ada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故事剧情。
承欢的话滑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这么久了,那个名字,有关那段记忆,她还能够笑着说出来,甚至当做一个打发无聊时光的故事,看来,她还是没办法做到心胸平静。
“啊?到底叫什么啊?”
“隋裳。”
承欢一惊,下意识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皱眉细想,并不是自己说出口的。
“隋裳。”邻桌的女生正在跟男友说话。“你尝尝这道菜,很好吃的。”
承欢愣住了,她盯着那个背影,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这样子看来,这个背影并不是很像隋裳,至少在她的记忆中,隋裳的身材带着一些单薄,并没有现在如此的结实有安全感。但那时她又侧头一想,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人都是在改变的,不会有谁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曾改变。
“承欢?”ada伸手在她发愣的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啊?啊,没什么,就是在想设计图。”承欢急忙回过神,勉强扯出笑容,移开视线不看ada投来疑惑的目光,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啪——”隔壁桌的女生站起身,双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男人没有抬头,继续专心吃着菜。
“分手!为什么!”女生的声音有些尖锐,比起刚才的温婉,现在彻底颠覆了。
“我说过了,我是牧堂,不是隋裳。我不喜欢,记忆力不好的女人。”
男人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承欢就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个声音一听,就是……隋裳的,但是多了几分飞扬跋扈的味道,这和两年前的他完全不一样。
女生不再说话,拿起包包,转身冲出了餐厅。
ada嘟着嘴,向承欢耸了耸肩膀,瞪大眼睛一脸的惊诧。
“ada,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在这条街道前面的转角,有一家便利店,我想喝那里的冰镇柠檬茶,你去买好不好?”她的脑袋转的很快,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看似像是能够支走ada的借口。
ada确实是一根筋,单纯的很,点了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钱包,转身离开了餐厅。
她透过落地窗看着她越渐变小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隋裳。”承欢轻声细语唤他。
很明显看到他的身子怔了一下,随后他才慢慢悠悠站起身,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一抹不属于隋裳的笑容,那笑容让她分外眼熟,诡异感十足,还夹杂着妖娆。
“隋……锦年。”承欢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
不,是隋裳的脸,但是为什么会存在着属于隋锦年的笑容。
“承欢,好久不见。”
他坐在ada的座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反应。
“是啊,好久不见。”承欢微点了一下头。
隋裳变得真的很彻底,很成熟,很有属于男人的味道,看起来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有所担当了。
承欢毫不避讳,细细的打量着他,心里默默的想着。
这世界上有很多种相遇,但有一种相遇,叫做不如不遇。
两年前,承欢第一次见到隋裳的时候,说过这句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还想要在说一遍。
“隋裳。”
“我现在不是隋裳,是牧堂。”他急忙纠正。
她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二者有何区别?”承欢浅笑。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那一瞬间,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仿似承欢站在脚下是万丈深渊,而他身处于楚河汉界。这样的比喻看似很不搭调,但是就因为很相互矛盾,才会显现出他们彼此之间尴尬万分,陌生到极点的关系。
“承欢,你还记得我们在红灯街,第一次相遇的时候的情景吗?”他双手合掌,十根修长的手指交叉。
承欢默认,点了点头。她不可能那么健忘,才过了那短的时间,就忘记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你对我这般的重要。很多时候我总在想,如果当初我跟你继续玩下去的话,或许,现在我们的关系就不会是这个角度了,那你爱上的会不会是我呢?”
承欢一直盯着隋裳的嘴角,一张一合,像极了那个人。
“呵,这场感情,不是谁给得起,或是什么玩得起,而是要看谁能坚持到底。”她的语气很平缓,就像是雨过天晴后,站在空旷的广场说话一般,清新但也沉闷的很。“可惜的是,我们都没有坚持到最后,也就没什么爱不爱谁,可说的了。”
“两年前,在警察局的时候,你和隋锦年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我当时悄悄的离开了,作为一个可笑却不能够插手的旁观者,狼狈的退场了。”他冷笑着。“承欢,我从来没有比那个时候那么想要变得强大起来,我明明已经扔掉了牧堂,这个只了跟我十二年的名字,可是那时候我却想要真正离开隋家,离开隋锦年的捆绑,成为牧堂,我要成为牧堂来守护你。”
“隋裳,你知道吗?我之前对你有过好感,可是你知道人一旦在刚开始的时候得不到回应,下意识会想要退出,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可是当我爱上隋锦年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他在我空荡荡的心里。这里已经满了,容不下你了。”承欢伸出右手,轻轻锤了锤胸口的位置,字字真切,没有半点掩埋和敷衍。
隋裳蹙了一下眉,他额角的青筋微微暴出。
“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你还爱着隋锦年吗?”
“呵,你知道有些事情,既然能够笑着说出来,就代表着已经不算什么了,隋裳。”承欢最后的两个字,念得分外的重。
“那你真的对我有好感过吗?”
“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有好感,你知道如果我对男人有好感,我不会对他有半点隐瞒和掩盖,所以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你,我的全部身世,甚至连被隋锦年给,我都告诉你了,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承欢,两年时间虽短,但是看来,你已经变得很强大了。”
承欢承认的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确实,我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对不对?隋裳。”承欢的画外音,明显的过分,这是在提醒隋裳,他已经不是他了,那她怎么可能还是她呢?
“只要你不是口是心非,更何况我很有自信,我已经不是当初唯唯诺诺的我了。我不会让错过的,再一次从我的手里溜掉。”隋裳嘴角的轮廓越发的好看,看来男人真的是越长越有味道和稳重。
“隋锦年从来都没有叫过我承欢,那是因为他还在我是李如夏的时候就认识我了,他是个偏执的人,只会一味的固执到尽头。你不觉得那种执着很傻吗?但是我却很喜欢,偶尔会有那样的笨蛋,一旦认准了目标,一直到死也不会放弃的家伙。隋裳,不管你是隋裳还是所谓的牧堂,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隋裳。还有就是,我爱的那个人是隋锦年,不管我现在是否爱他,他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她的固执,是不是离隋锦年近了一点呢?
“特别的存在?呵,有多特别?隋锦年现在是个比柏宜斯还要低下卑微的杂碎,你告诉我这样的一个人,在你的心里是如何一个特别的存在。”隋裳的模样瞬间转换,就像是深埋于低下的隐晦被挖掘出来后的冷漠狰狞。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隋锦年为什么会比柏宜斯还要卑微?”承欢站起身,身子向前倾斜,眼睛看着隋裳,一字一顿问道。
“我对你不想隐瞒,相反,我更想让你知道,隋锦年现在的下场。”他嘴角上扬,多了几分诡异和嘲讽。“两年前,柏宜斯带头去鼎盛门挑衅,导致两个帮派火拼。你的父亲,对,伟大的市长带领着特种警察真枪实弹,拿着枪对着鼎盛门里面的人扫射,死伤过半。而且,隋锦年旗下洗黑钱的公司也被同时端掉了。这一切已经造成了鼎盛门元气大伤,你知道整个计划,是谁在幕后悄悄操作的吗?”隋裳的表情陌生狰狞的让承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吞了吞口水,好半天都没说话。
“难道……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