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夏,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在现在这个时代,我却不能够选择我的婚姻和人生?”李慕青站在他房间二楼阳台上对着身旁的李如夏神情落寞的说道。
“因为你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别人这辈子都不会犯的错。”承欢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你爱上的人,是我。”
“我从不觉得,爱上一个人是错的,更何况是你。”他摇了摇头,仰头将酒杯中的伏特加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承欢抬眼看着柔和的月光,身子倚靠着石雕的阳台,神情悠闲了些。
“如果不是谈爱的话,你就像是个精英一样,掌握着自己的人生。可是一旦扯上荒唐的爱,你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瓜一样,无处遁形。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跟你这种人谈爱……”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眯着眼睛听着她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没了下文,他疑惑的问道。
“跟我这种人谈爱,会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酒,却没有说。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去公司报道呢,你也早些睡吧。”说罢,承欢将酒杯放在阳台的石阶上,她转身往房间里面走。
“李如夏,跟我这种人谈爱会怎么样?”他在身后喊道。
“跟你这种人谈爱,只会浪费时间和精力,仅此而已。”她没有回身,背对着他,回应道。
跟像李慕青这种人谈爱,会让她也变得像个傻瓜一样,她不允许自己这样,决不允许。
她身为李如夏活着的时候,也是她刚刚诞生的时候,没错,从李承欢人格里分裂出新人格的时候,遇见了李慕青,年少的李慕青。这是她听母亲说的还有父亲的话结合起来所总结的。
“李慕青。”她又折返了回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休息了。”他背靠着阳台,一只手向后撑着石台。
“你我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又回到了他身边,犹豫不决的问道。
他像是在回想,看来这段记忆不算是多么重要。
“第一次见面在很多年前了,我父亲领着我去你家。而我,真正爱上你的时候,是在第二次你母亲领着你嫁进我们家的时候。”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脱下外套,披在只穿着一条裙子的承欢身上。
承欢低头整理着外套,裹得更紧了。
“第二次?”她想不起半点,只能这样迷茫的看着他。
“没错,第二次。比起第一次见面,你已经长大了很多。那个时候,你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裙子跟在母亲身后。我从未见过一个女生能把样式老气简单的裙子,穿得那么漂亮。你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他说到这里,垂下眼看着承欢的侧脸。“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微笑竟然能够让我一直开始注视着你。”
承欢沉默了,她低下头看着被月光腐蚀的地面。
“我知道人会改变,当初我见你的时候你还叫承欢,样子小小的看起来很可爱。可是第二次见你,你是李如夏,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都很美艳。”他静静地说着,就像是在描绘着什么画报一样。“如同画中仙一样惊艳,好似不存在一般。”
承欢的手微微颤抖,她品了品他的话。强扯着扬起唇角,看着他坚毅的脸庞。
“好了,现在时间是真的很晚了,不说了,我先去睡了。”
好似不存在一般,他一句话就足以让她难过的要死。
她本身就不会存在,一个不存在的人格,一个不存在的李如夏。
回了房间,她打开电脑,找到了那首画中仙歌曲。
我怎么舍得看不见
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
雨点掉落下来打湿整个屋檐
你淋湿站在我左边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划着手中的鼠标,她的眼睛看着歌词。好一会儿,她扯了扯唇笑了起来。
李慕青啊李慕青,即便他说的话再漂亮,她……也绝对不会爱上他半点儿。
她要创造个地狱,给还在沉睡中的李承欢。她绝对不能够被这样的事情,所分心或是……或是做些傻瓜才做的,愚蠢的事情来,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如果是一个小职员来报道,是不会引起很大的围观和议论的。如果是公司策划部部长这个职位的话,她想或许足够吸引别人的眼球了。
她从方才一路从大堂到电梯,再从电梯到十五楼的策划部开始,就不断的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以及打量。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李如夏部长吗?”她刚进策划部的地区,一个秘书打扮的女人就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好她今天有穿得很像个海归女的样子,职业套装,加上保守高跟鞋。
“对,我是。”她有礼貌的谦和的回应着。
“你的办公室在这边,我带你去。”那个女人伸手指了指里面的房间。“我是你的秘书助理。”
“不用了,把现在策划部手头的案子资料都拿到会议室,我要看。通知策划部的各位,一个小时后,会议室开会。”承欢伸手挡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她顺带瞟了一眼那女人的胸牌。“chloe,麻烦你了。”说罢,她伸手拍了拍chloe的肩膀。
“会议室在这边。”chloe急忙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红木门。
她当初知道自己去芝加哥学的是广告设计,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是母亲讲给她听的。但现在要想独揽大局,独当一面,她还远远不够呢。要怪就怪当时,李慕青要去公司,她为什么要自己请命也一起去,现如今要怪只能怪自己了。
“策划组的几个组长跟进了几个case,进度都还可以,需要我把这些也拿来吗?”
“不用,我想看看他们的能力,所以这几个case我不插手,你可以不用拿给我,只要把其他的拿来就好了。”她伸手拉开会议室的门,转过身笑容满面的跟面前的chloe说道。“劳烦你给我买一杯卡布奇诺,还有顺便买些cupcakes,算我请策划部的同事们。”说罢,承欢掏出钱包,递给了chloe。
“这……”显然那chloe对于将钱包交给自己有些顾虑。
“你是我的秘书,我是足够信任的,钱包暂时交给你,等下班你记得提醒我拿就行。”承欢笑眯眯的关上了门。
瞪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她可以想象还会有更多的困境和问题等着她呢。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按了接听键。
“喂?”
“李如夏。”是李慕青的声音,有几丝的开心。
“嗯,怎么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还好,我才刚进公司,你就问我这样的话,我也回答不出来啊。”她无聊的玩弄的头发。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找你。”李慕青的声音在电话里面格外清晰。“好了,不说了,我要开个会,挂了。”
急急地收了线,承欢看了电话屏幕咧开嘴干笑了一声。
“部长,这是你要的文件。”chloe抱着一堆文件推开门。
“好,那就放在这里就好。”承欢指了指一旁干净的会议桌。“对了,chloe,你跟我说说策划部那几个组长的情况。”
“这……”chloe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没关系,我不是说让你讲他们的坏话。我说的是他们的性格,不是工作成绩。”承欢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组长比较上进可是有时候为了成绩过于拼命,李组长年纪大了比较容易打混摸鱼,所以他交上来的策划案,你要再三拿捏。还有一个就是袁组长,她比较……比较和善些,可是同事们背后都议论她其实不太好。”chloe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最后一个就是从总公司调过来的刘组长,他人很好对人很亲近,而且每一次的策划案方案写的很周全。”
承欢细想了一下,整理好思路。
“嗯,好,谢谢你。等开完会,你记得帮我做一份调查问卷,是针对策划部的所有同事,内容就是策划部组长的人选,我们要从四名缩为一名。记得,这份调查问卷是匿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