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的手下安布司也带着人赶到了,场面由此而混乱,火也还没有止住,赫连城吩咐他们收拾场面,自己则抱着楚向晚骑马回到了王庭。
“快,去叫**师来。”赫连城把楚向晚抱进帐子,抚着楚向晚额头,寒冬天气,楚向晚的额头却烫得吓人,还满是汗水,赫连城一直在叫着楚向晚的名字,可是楚向晚依旧没有清醒。
不一会儿,**师来了,他刚要下跪就被赫连城制止了:“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师看看楚向晚的脉搏,又看看她的脸色,于是转头对赫连城说道:“身子被鞭打又受了寒气,所以才会昏过去。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比较严重,不能碰水,先给伤口涂上药,再服一剂浓浓的姜汤,需得静养好些日子才能恢复元气。”
“好,你退下吧,”**师即将退出去,赫连城又补了一句,“这几日你不要离开王庭,以免有什么意外。”
**师的身子一顿,默默退了出去。
“来人!”伊尔从帐外进来,赫连城说道,“你找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再为她身上的伤口上药。”
“大汗。”伊尔拿着干净的衣服在手上迟疑着没有动作,她想让赫连城回避但是又不敢。
“就在这里换吧。”赫连城负手转身,直到伊尔弄好,他才回过身来。“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另外让鲁达守在帐外,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伊尔低头出去了。
赫连城走到床边,轻轻握起楚向晚的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楚向晚的眉头还紧皱着,似乎是因为浑身的疼痛,赫连城生气地说道:“你这个笨女人,说了多少次不要惹事,你还是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楚向晚本来在睡梦中,可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让她不能成眠,身上的药膏已经开始挥作用,匈奴人体质毕竟与周人不同,他们的药也是强劲霸道,虽见效可是楚向晚觉得身上开始像火烧一样地疼,疼得她睁开了眼。一睁眼,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而且那目光还很是不高兴,是赫连城的,此刻两人离得很近,楚向晚一瞬间想起身,却现手被赫连城抓在手里。
硬生生地抽出了手,楚向晚坐起来低头现自己的衣服全都不对,神色惊慌:“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赫连城看着楚向晚惊慌的样子,脸都白了,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呢?不只是这衣服,就连药膏也是本汗上的。”说完就这么看着楚向晚,也不说话。
楚向晚愣了一愣,脸色又恢复了正常,她淡淡地摇摇头:“不会是大汗。”
“哦,怎么不会?”赫连城抬眼问道。
“这衣服上的打结方式很是特别,只有我会,另外,我只教了伊尔,大汗又是怎么会的?刚才是我一时情急,说胡话了。”
赫连城笑笑没有再说话。
“对了,还没多谢大汗的救命之恩。”楚向晚说着就要下床叩谢。
“你还甚是虚弱,不要下床了。”赫连城握住楚向晚的双肩阻止道,楚向晚停止了动作,可是赫连城的手却没有松开。
“大汗······”楚向晚刚想示意赫连城松开手,赫连城却突然把楚向晚抱进了怀里,“你放开我······”楚向晚的挣扎让全身的伤口都疼了起来,可是赫连城依旧没有放开。
“女人,安静点,现在知道疼了?若是记得当初我交代你的话,今天也就不会这样,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听说你要被人用来陪葬,我······”其实赫连城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多年前的那次劫持,楚向晚在他的心里就留下了一个烙印,这些年虽然经历了无数的流血争斗,可总能在夜深人静处想起这个埋藏在心底的女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这个女人牵动了,也许是劫持她的时候那种决绝让他觉得震动,虽是不同立场,虽然她为了皇甫敬垚和大周对他敌视,可这依旧不能阻挡她吸引他的目光。这也就是为什么乌洛兰一直没有被他爱上,因为心里早就有了楚向晚。
楚向晚听到赫连城的话不动了,她听得出那语气里的关心和焦急,这是赫连城第一次这么明显地表露他的感情,以前话语里或许有过暗示,可都不如这次来的那么明了,她愣在当下,忘记了挣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瞬,赫连城看楚向晚没了反应,于是放开楚向晚望着她笑道:“怎么了?傻了?”
楚向晚缓缓抬头:“大汗的厚爱我心领了,可是,你应该知道我待在这草原上是身不由己,我们······”
“不必说了,我说过,你现在是我的女奴,就得听我的,而大周,你休想再回去。”赫连城知道楚向晚话里的拒绝,所以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他抱着楚向晚的肩膀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在大周,你只是一个消失了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这里,才是你真真正正存活之地。”
“人在心不在,大汗觉得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楚向晚眼中氤氲,反问道。
“哼,你不用跟本汗说这没用的话,本汗只相信握在手里的东西。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
“大汗······”楚向晚还想再说,赫连城根本不给她机会,掀帘而出。
帘帐外,楚向晚听见赫连城对伊尔说道:“从今日起,你好好地照顾她,记住,任何人来找她都要经过本汗的许可。”楚向晚叹息着摇摇头,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这么一闹,恐怕王庭之内许多人看她的眼光都要变了。尤其是汗妃那里,她曾经说过,不会生汗妃想的那种情况,可是赫连城的关怀和霸道就在眼前,汗妃会怎么想?塔塔因为赫连城的这个决定又会变得怎么样,今天的事绝没有结束,接下来必定会有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