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楚令帆头也不抬，冷声说出这一个字，那几个下属却像是如火大赦一样，忙不迭地就离开了。

接下来楚令帆又开了两个视频会议，打了好几个电话，总而言之一直到佣人来提醒他晚饭准备好了，都没有停止过。

“我知道了。”

楚令帆走出了这个会客室之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舒展了不少，在这里的佣人和程洛的面前，他一直都是那样和蔼可亲的样子，而除此之外，所有人看到楚令帆，都会全身神经紧绷，像是如临大敌一样，不敢忤逆他半点。

来到程洛的门口外面，楚令帆还似乎不放心一样，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揉了几下，确定自己的脸部肌肉是放松的，表情是自然的，看起来不会吓人之后，才伸手敲了门口。

“程洛，晚饭准备好了。”

楚令帆等了两分钟，都没有听到程洛的回答，又试着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担心她在里面晕过去了，楚令帆不敢迟疑，连忙伸手扭动门锁，幸好程洛也没有反锁，一扭就开了。

楚令帆急急忙忙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程洛，楚令帆连忙过去，低头一看，才知道程洛只是睡着了。

“还好没事……”

一转头，却刚好看到了她压在手臂下面的设计稿，上面画着的是一个母子主题的饰品，而旁边的标注也简单写了是关于亲子的设计。

楚令帆再低头看看睡过去了但是手里还捏着笔的程洛，心里明白程洛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放下那个死去的孩子。

尽管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不过是个两个月的胎儿，尽管程洛自己也说已经放下，但是楚令帆此刻却深深的感觉到，她一直都没有真正放下过。

“程小姐的身体受的外伤基本处理好了，好好休养日后也不会有多大问题，但是她的子宫受到的损伤太大，以后是不能再生育了。”

当初医生跟楚令帆说的话，又一次浮现在耳边，当时的程洛还没有醒来，楚令帆就在床边看着她看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做了决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面，不要告诉程洛。

那时候楚令帆还想着，只要等时间过去久一点，程洛总会忘记那个孩子，可是没想到现在看来，程洛是真的没那么容易可以放下了。

正在这个时候，程洛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揉了揉睡眼，再一看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楚令帆。

“我睡着了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不知道。”程洛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边跟楚令帆说话，一边收拾桌面的东西。

楚令帆别过脸去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喊你吃饭了没回我，进来一看就看到你都睡着了，正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先挑了好吃的，你就醒了。唉，看来果然不能独食了啊！”

“哈！你这么贪心！明天我不给你做酒酿丸子了，让你有好吃的还想着独食！”

“别别别，我这不是还没开始行动你就醒了吗？走走，下楼吃饭去，我让你先挑了你喜欢吃的还不行吗？”

程洛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