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秦然始终没能和她离婚,而曾清清,也没有和顾氏的少爷联姻。
她从医院出来后,整日木然的坐在床上,想着她的一切,还剩什么?
门外哒哒的高跟鞋敲地板的声音,她知道,曾清清来了。
她突然佩服起曾清清了,想也不用想,曾清清又用死来拒绝顾氏,让秦然动容。
这次,她头一次觉得,死,还真是个好东西……瞧,她这次不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吗?
“曾容容,你还真是脸皮够厚,纠缠不清,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没有外人在场,曾清清丑陋的面孔,终于不再掩饰。
“如果我不离,你能怎样?想当秦少奶奶是吗?那我也告诉你,曾清清,你做梦!我才是秦然名副其实的妻子!”她从病床上起身,恶狠狠的瞪回去。
“是吗?名副其实,你说的时候,不会心痛吗?在医院,你难道看不出秦然的态度吗?我只是啊,想让你看看,在你心爱的男人心底,你算什么东西!”
“还有,你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让我告诉你吧,其实,父亲早就受够她了,整天疑神疑鬼的!”曾清清欣赏着她血色全无的惊愕,踩着高跟,步步逼近。
“你的母亲,也不能说是不治身亡吧。放在如今,那病也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只是,你母亲的病情,本来能救的,偏偏延误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句句,如刀,割着她的心脏,鲜血淋漓。
“你骗人!你胡说!”她抓狂的大叫,不可能,她不相信,能让母亲病情延误的,除了父亲,还能有谁?
“哈哈,是吗?要不然,你去问问父亲啊?”曾清清得意的笑着,对她疯癫的样子,甚是满意。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曾清清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垂下手,手心阵痛发麻,那一巴掌几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此刻,门好巧不巧的开了。
秦然匆匆进来,嘭,一把推倒她,将曾清清护在怀中。
“阿清,你没事吧?让我看看。”焦急的口吻,溢满的心疼。
而她如支离破碎的洋娃娃,倒在地上,无人问津。
“阿然,我没事的,你不要怪容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时候来的,明知道,她那么爱你,我……都是我的错。”曾清清愧疚的扑在秦然的怀里,抽泣起来。
“不,不是你的错。”他轻拍着曾清清的肩膀,柔声的安抚。
她仰头,不经意对上曾清清写满笑意的眸子,她恍然明白,曾清清是故意的,她怎么忘了,曾清清会出现在秦宅,秦然也必定是在的。
“曾容容,你真让我恶心!”秦然松开曾清清,蹲下身,与她平视,这恐怕是他第一次那么正视自己。
“秦然,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想离婚,我……”她慌得解释,根本不是他看到的那样,可他下一秒的话,让她的心活生生的被撕裂。
“你的爱,也真恶心。这次,你不离婚,也得离!由不得你。”
世界,只剩下他搂着曾清清离去的背影,她……恶心?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苍白。
活着,对她而言成了一种笑话,她终于明白,母亲死前的心灰意冷了。她原先还不懂,为什么,父亲明明都已经很爱她了,甚是同意将曾清清送到偏远的乡下交给他人照料,她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她忘了,曾清清的母亲名字里有个容了啊。
那她的母亲,自始自终,想要的,是什么?
想道秦然嘴里冰冷的离婚两字,她死死咬着唇,哪怕破皮,都没有松口,她不能离婚,她不会让曾清清得偿所愿的!
可是她已经没有了筹码,因为父亲也倒戈相向,似乎想要将多年来少于曾清清的父爱都补偿回去,将百分之五的股份提升到了百分之十。
一无所有,来的那么快,让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