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梢扬了扬,曾清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不可耐了?动手这么快?
“那赵山有没有事?”她边说,边往卧室走。
“医生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她匆匆换上衣服,一开门,她顿住了。
“你还没走?”她看着眼前的顾少秋,语气冷下来。
“这么晚了你要出门?”顾少秋避话不谈,浅笑着望着她。“我送你去?”
不由她拒绝,他便拉着她走到车前。
“市中心医院。”她不想耽误时间,也就不在与顾少秋在这方面多费口舌。
“好。”
一路上,顾少秋试图打破沉默,但一心在赵山身上的她,只敷衍的搭着话。
曾清清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她就越是要挖出来,不计代价……
赶到医院,赵山正躺在监护室里。
“这段时间,看好赵山。”曾容容蹙眉,对身后的男人吩咐,“我就在附近,赵山醒了,第一时间联系我。”
环顾四周,加快脚步离开。
即便她带着大大的墨镜以及带着口罩,将自己的容貌遮得严严实实,但她还是时刻警觉着,尤其是在医院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
蓦然目光一瞥,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溜烟的消失在视线里,她眯了眯眼。
“怎么了?”顾少秋见她突然停住,疑惑不解的凝眉。
“没事,看到了一些碍眼的东西。”她冷笑。
在附近的咖啡厅的包间里,她一边静静地等着赵山醒来,一边盘算自己的下一步。
她抿了口咖啡,见顾少秋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于是开口,“有话直接说。”
顾少秋犹豫一下,“过几天,曾氏有一个新闻发布会。”
“我知道。”放下瓷杯,她托腮,等待着顾少秋的下文。
“你打算怎么做?”顾少秋的语速有些快,表露他内心的焦躁。
她没有回答,但眼中不置可否的神色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这次曾氏的新闻发布会,是她宣布正式回归的最好时机。
曾氏集团。
“你说什么?”曾清清脸色惨白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没死?被人救了?”
“是的,我们当时本都要解决他的,另一群人突然冲出来,救了他。”男人如实回答。
“是什么人?”曾清清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绝不能自乱阵脚。
男人停顿了一下,在收到曾清清警告的眼神后,这才继续说,“我们跟着那些人,到了市中心医院。我们,看到了,顾少。”
“顾少秋?”曾清清失声,“你确定没有看错,是顾少秋?”
“不错,就是顾氏二少顾少秋。”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但是,我们猜测,顾少并不是幕后主使。他的身边还有个女人,他似乎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
“女人?”曾清清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安油然而生。“看清她的长相了没?”
“没有。”男人摇头,“她包裹的严实,根本看不见容貌。”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男人离开,曾清清腾地从座椅上站起。
“究竟是谁?”她喃喃自语,忽地一张脸从脑海一闪而过,啪,她猛地一拍桌子。
曾容容……
当初去辨认尸体的时候,由于那具尸体被烧的根本辨不出什么了,而她又觉得恶心极了,想着只要曾容容死了,那么秦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道德包袱便可以娶了自己,所以她想也没想一口咬定那是曾容容。
这一年里,她每每想起,就觉得可疑,但她也只能不断自我安慰,曾容容已经死在那场火里。
“曾容容,是你吗?”她攥紧手,自己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绝不能轻易的拱手相让!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来电“秦然”,她心头一颤,这个时候秦然给自己打电话……
一年前在车库,她利用了秦然对她一直以来的信任。等回去后,秦然的情绪冷静下来,要调头回去的时候偏偏无人问津的车库突然失火,曾容容在那场火里丧命,秦然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她说她是爱极了他才作出这样的事情。
她不相信这几年里秦然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她刻意伪装的通情达理温柔贤淑,不都是为了将他拿下吗?
况且,她认定那具女尸是死在火里的曾容容,秦然不得不顾全大局,秦氏与曾氏的纽带,就只剩下她了。
不出她所料,秦然即使愤怒也还是原谅了自己,但这件事也在他们之间留下一个结。
这一年里她没少明里暗里提起结婚的事情,可秦然避而不谈。她以为除去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曾容容,一切就水到渠成了,但她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秦然了。
可她还没有坐稳曾氏,一定不能失去秦氏这座大山。
一切,都是因为曾容容……她越想心底越是恨。要是这个女人再回来,她也有办法让她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