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净的落地窗被素白的窗纱掀起,明亮的光线在一瞬间涌进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眉心微动,似有所觉。
迷迷糊糊中她烦躁地用手推搡着什么东西,像被什么桎梏住动弹不得。
言佳期迷茫的睁开眼,视线落在沉重的腰间,一双线条流畅肌肉紧致有力的手,正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言佳期懵了,这明摆着是一个男人的手臂。
她倒吸一口冷气抬头望上去,那张在睡梦中还眉宇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英俊面孔,不就是虞子尧吗?
虞子尧,这个在她梦里出现无数次的男人,也是现实中对她冷淡得比狗还不如,最后为了拒绝她的死缠烂打,狠心地对她拒而不见的未婚夫。
她居然和他睡了?
言佳期顿时有些烦躁,她瞥见男人脸上闪亮亮的大红印和她的唇膏一个色号,这不会是她昨晚强行亲上去的吧?
见他实在睡得深沉,恶从胆边生的言佳期随手拿过地上的一条袜子,一把按住虞子尧那张漂亮又冷峻得让人望而却步的脸,狠狠擦干净他脸上的痕迹后,她掀了被子踩在地毯上。
趁着男人还没醒来,她撑着酸软的身子迅速套好衣服,扶着墙哆哆嗦嗦地向房外走去。
在她走出卧室后,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神色清明。他看着言佳期离去的方向,眸子里掺杂了些许意味不明的冷光。
光影迷离的酒吧里,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兔女郎’端着托盘,目不斜视地从吧台经过。
那里的灯光幽蓝中交织着暖白,把底下正在疯狂拼酒的两个女人的,面容照的暧昧不清。
言佳期跟喝上瘾似的,她旁边的女人也拼命地往嘴里灌酒,说好拼酒,其实各自心里想着事,谁也没吱声。
言佳期在打了个酒嗝后,她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顺着心里的想法摸出手机,找准键拨了过去,她就自顾自的说起话:
“虞子尧!”似乎酒精催发带来了莫大勇气,她声音带着和以往的小心翼翼全然不同的理直气壮:
“你欠了国家一本结婚证,和我的,你知道吗?”
因为对方没回应,言佳期又接着絮絮叨叨,她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像轻软的云絮:
“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就只喜欢你,可是你都不带正眼看我。你明明对我动过心的,那个时候你可温柔了,怎么后来变得像个大冰块虞子尧,你变回来好不好?”
言佳期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上哽咽,她抽泣得要不行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淡漠从听筒里传过来:
“你在哪?”
被这不痛不痒的三个字给刺激到的言佳期,一把抹了脸上的泪,她粗着嗓子恶声恶气地:
“你家住大海吗?你不是老拖着不想跟我结婚,有什么资格管我!问我在哪有本事,你和我结婚,结了就归你管,你倒是结啊。”
她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言佳期苦笑着拿起酒杯。
几分钟后,她眯着眼,愣愣地抬起头。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向她步步逼近后,看着她淡淡的出声:
“可以结婚,我给你选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