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粗暴。
眼下擂台周围所有人已经明白过来,暗骂无耻的同时,也在好奇,这人究竟潜了多深,居然连坚地符都无可奈何。
裁判更是在察觉到他的目的后,向管事长老发去了传讯玉符,可惜还没回复消息。
“令师弟还真是够警觉的。”
李星辰带着几分感慨道。
“呵呵。”
白芷柔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一下,虽然对王浩的机智表示认可,但这种做法无疑是让本来平平淡淡的缥缈峰出名了。
只可惜这种名头并不怎么好。
而最为气愤的,莫过于躲在一旁观看的两位家主了。
周天佑狠狠揪着胡须,咬牙切齿的骂道:“无耻小贼!”
“胆小懦夫!”
秦长海在一旁也跟着吐出四个字。
他们说完对视了一眼,接着齐齐点头,默默离开了擂台。
到了这一步,眼前情况已经明朗,哪怕最后花奴赢了,王浩也不会有事。
只能再另外想办法了。
至于答应好的报酬…
开什么玩笑,任务没有完成,还想拿好处,真当家族修士是开善堂的吗?
但事情结果真是如此就好了,毕竟,花奴是个癫的。
又过去了大概一炷香时间,一朵黑云从远处飘来,上方站着位黑衣白发的老者。
“修长老!”
裁判一见到此人,连忙飞出阵法迎了上去。
“嗯。”
修平微微点头,并没有将太多时间浪费在他身上,看见花奴后,随手一挥,便把擂台上的毒素通通驱逐。
“此次比赛,万毒峰花奴胜。”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眼前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但事情还没完。
只见修平手一抬,将地下三百多米的王浩直接给提溜了出来。
“啊这…”
本来打定主意不出来的王浩,只觉一股大力从上方传来,周遭事物不停变化,等到恢复时,自己已经被人捏住了衣领子。
“小子,你随我来一趟。”
修平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将人给带走了。
下方白芷柔脸色一阵变幻,最后无奈的摇摇头。
“白师姐放心,修师伯为人正直,是擎天峰里出了名的,王师弟不会有事。”
李星辰趁机安慰道。
但白芷柔却不想再听,径直离开了这里。
比赛还要继续,可惜周围观看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从擂台走下来的花奴,见没找到两位家主,哪里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带着一丝笑意,她迈步朝万毒峰的方阵走去。
……
……
“你叫王浩,自小上山,一直在外门修行,前阵子偶然得了上芷那丫头的徒儿看中,提供修行资源,所以才能快速提升到炼气九层。”
一间简单的木屋内,修平端坐在蒲团上,语气不紧不慢:“庚金指倒也罢了,难得的是这土遁术,居然能在这个修为时,便达到圆满如意的境界,不错,不错啊。”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王浩,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小手段…小手段,不值一提。”
王浩尴尬的笑着,被看的十分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呵呵,不是小手段。”
修平和蔼的说道:“少年,我见你骨骼惊奇,天分颇佳,眼下有一份关乎宗门命运的大事准备…”
原本还准备虚与委蛇,只等应付过去再说的王浩一听这话,顿时冒起了鸡皮疙瘩,“打住!前辈,晚辈平平无奇,且害怕与人发生争执,所以才特地钻研的土遁术,可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嗯,不错,还会低调行事,隐藏自己。”
修平又加了一句,“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老朽年纪大了,很多事已经记不清了,上次拒绝我的人最后怎么来着?嘶,好像是废掉修为,贬落凡间。不对不对,应该是送去天狱涧日夜受万箭穿心之苦…”
“前辈,您也别吓我。”
王浩却并没有改变神情,依旧坚定无比的说道:“虽然不知道晚辈哪方面得了前辈的法眼青睐,但事实就是,我只不过是一个有些怕死的炼气小修,哪里能完成什么艰难任务:”
他之所以这么果断拒绝,也是看出眼前这老者是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再说话,否则先应下这事,然后再慢慢解决才是王道。
既然是商量,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都不听听吗?”
修平也不失望,更没有被小辈拒绝后的恼羞成怒,“其实并不算太难。首先,你所修的功法乃是五行诀,此法天流传盛广,乃是最为大众的入道法门,至于庚金指与土遁术虽然少见了一些,但也不是某门某派的秘传。
再其次,你在灵宗内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外门,因此身上痕迹很少,只要不说,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你是宗门之人。”
听到这里,一个念头在王浩心中慢慢浮现,“您该不会是去让我做间吧?”
所谓的间,也就是二五仔。
“呵呵,聪明。”
修平轻抚下颌长须,“你放心,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事,其实说起来,也是我当初犯下的错。”
“前辈,此事不要再提,晚辈是不可能答应的。”
王浩直接摇头,开什么玩笑,他眼看就要筑基,一旦成功后,就可以安安心心的修行。再也不用去抛头露面,只等在灵田里种满灵植,到时候资源不缺,法决不缺,能一直修到金丹前。
当初在外门时,为了资源跟机会冒险,那是不得已为之,现在情况都要明朗,傻子才会出去。
“唉,当年上芷那丫头突破元婴时,在老朽这里拿了一枚问心丹,此丹价值珍贵,要想炼制一份不仅要运气,更得看天意,这个人情很大啊…”
修平忽然转口,说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王浩脸色一阵变幻,再次体会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
也刚好印证了那句话。
散修如野狗,宗门修士似家犬。
将脸上神情通通收敛,他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平静,理智。
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另一个再说话。
“前辈有所请,晚辈当然不会推辞。但世上没有只想马儿跑,却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
能让您用上那么珍贵的人情,想必不会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