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都被你吓了那么多次了，该长长记性了。”说话间，花凝然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显然是被风吹的凉到了。

夜行衣伸手就要脱外衣给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就停下了，想了想，还是脱了下来递给她，“披着吧，晚上冷。”

“给我穿了，你穿什么？”

“我不怕冷。”

花凝然摇了摇头，她走到床边拿过一件披风披上。

花凝然的披风还有一个小帽子，她一穿上就显得更可爱了。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夜行衣真的很想走上前把她抱在怀里。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夜行衣低下了头，他问道，“沈如月今天来找你了？”

“嗯。”

“她干了什么？”

“来找我求情了。”

“你怎么说的？”

“我没理她。”

“那就好。”夜行衣继续说道，“放心，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嗯，我不想见她，以后别让她来王府了。”

“她也来不了。”

花凝然转头看向了他，“怎么？”

“她死了。”

“你杀的？”

夜行衣本来杀人如麻，冷血无情，可是看着她的双眼，他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太恐怖了点。

他收回了视线，不敢看她。

但是花凝然却说，“做得好，谢谢你。”

夜行衣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惊讶。

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不杀她，我也会杀的。血债血偿。从她萌生出想弄死我的想法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活不下去。”

“凝然……”

听着她的话，夜行衣的心都是暖的。

她好像不在意自己的手上染满了血腥。

他那么卑贱的一个人，却在她身上找到了救赎的可能性。

“凝然，你知道吗，如果当时你肯嫁我。现在我应该不再是锦衣卫的总督，我会让殿下给我一个清闲的职位，然后带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住下。每天带着你游山玩水，不再过刀尖舔血的日子。”

花凝然坚定地说道，“可是夜行衣，我们没有可能。”

夜行衣的眼神落寞，“如果当时捡到你的是我，而不是顾沈言。故事会不会不一样。”

听到这个可能性，花凝然笑了，“如果是你捡到的我，在你的锦衣卫，我可能活不过三天。”

花凝然继续说道，“还有，我们没有如果。这一切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不能假装它从来没发生过。我喜欢顾沈言，只要他也喜欢我，我就会跟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夜行衣听着这番话，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说道，“我知道了。”

“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晚上睡觉记得关窗，别着凉。”

“嗯。”

说完，夜行衣转身出去，消失在了黑夜里。

王府的墙角，陈易看到夜行衣，惊讶地问道，“主子你哭了？”

一滴一滴的清泪顺着夜行衣的脸往下落。

平时看着六根清净的人，此时被七情六欲塞满。

原来活阎王也是有心的，也是会哭的。

“主子……别哭了。擦擦眼泪。”陈易把手帕递过去。

可是夜行衣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