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弥漫，巨大的深坑之中。
王狂刀的脸上表情极为精彩。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差点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灰雾彻底侵蚀堕落了，导致自身出现了幻觉。
自己的领域居然被人给打破了，这怎么可能。
还是被一个先天武者给打破了。
他不相信，即便是原本圣地之中那些拥有神体的绝代妖孽，也没有过能在先天之境打破一位天象武者领域的记载。
虽然他现在也不算是一名真正的天象武者，领域也只是半成品，可是领域就是领域，本质都是一样。
但如今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嗯？”
胡牧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眯起眼睛。
低着头，看着脚下。
视线透过体表那层黑膜，可以隐约看到笼罩在这少年身上那层近乎透明的无形屏障。
此刻那道原本光滑一片的屏障之上已经出现一道淡淡的裂纹。
裂纹很小，但是确实出现了。
下一刻，这道裂纹开始了愈合，速度很快。
看样子只需几息的时间，这道隔膜又会回到原样。
“哦，来看看这是什么，是不是你的乌龟壳破了。”
胡牧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自然不会给对方有恢复的机会。
胡牧半蹲下身体，双臂化为道道残影，宛如巨大锤石机似的。
疯狂的砸击在那道裂缝之上。
轰！
轰！
轰！
……
巨大沉闷的爆响声不断在深坑之中回荡。
地面都在微微颤动着。
这响声传出老远。
“不，你，停下来，快停下……”
王狂刀脸色惊惧。
然而胡牧根本没有理他。
手中动作不停。
咔嚓！
那道透明屏障之上此刻已经满是细密的裂纹。
下一刻。
随着胡牧一拳打在上面，这道透明屏障再也无法阻挡胡牧的拳头。
“砰”的一声，好似一颗气泡直接爆开了。
噗呲！
像是穿过一层水幕一般。
胡牧那宛如巨大石柱般的拳头狠狠轰向了脚下少年的面门。
王狂刀脸色一变。
此刻，他们正处地下不知多深的位置，四周都是灰褐色的泥土，如此狭小的环境下，根本无法躲避。
“啊啊啊！”
强烈的警兆在王狂刀心中泛起，他脸色狰狞，口中发出一声怒吼。
双手之上顿时覆盖了一层浓郁蓝色光芒。
下一瞬。
他双掌拍向胡牧的巨大拳头。
两者大小如同蝼蚁与巨人一般。
轰！
轰咔！
拳掌相撞瞬间。
爆开一道恐怖的气浪。
王狂刀双手仅仅坚持了一息不到，手臂就咔嚓一声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扭曲断开。
他整个人也直接撞穿身后的泥土。
没等他有所反应，他就感觉自己脖子被一只大手捏住了。
“你……”
王狂刀脸色扭曲。
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自己居然在这头外魔的手下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那种恐怖的力量，让他从心中升起一丝无力感。
这种感觉，像是他刚刚初次习武之时面对已经早已是先天境武者的父亲一般。
没等他话说完，他便感觉身体不断上升，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被胡牧提着脖子拽出了深坑，来到了地面之上。
刚看清四周景物，便发现四周景物开始疯狂旋转，他居然被胡牧当成沙袋一般疯狂乱砸。
身为半只脚踏入踏入天象境的武者。
这种程度的甩砸对他的肉身来说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这动作给他所带来的屈辱感却令他几乎发狂。
“啊啊啊，给我放开！！”
王狂刀脸色狰狞的怒吼着。
身体之中疯狂涌出一道道锋锐无比的恐怖刀气，四处乱飞。
噗呲！
噗呲！
噗呲！
……
附近的建筑被这些刀气直接一分为二。
不过也只有这般程度罢了。
斩在胡牧庞大的黑色体型身上，除了传出一阵阵闷响以外，便没了其他作用了。
“咦，挺精神的啊！”
胡牧冷笑一声。
然后他又掐着这人脖子抡了两圈，将地面砸出一个个大坑。
随后他右手手掌猛的向身后一抓。
真气牵引之下。
原本插在一旁地面之上的暗红巨剑嗡鸣一声，直接离地而起，化为一道红光飞了过来，被胡牧握在手中。
这是一种对于真气的应用之法，很考验武者对于真气的细微控制，不然根本无法做到。
之前程武就又用过这招。
王狂刀看着胡牧的动作。
“不，你别杀我，有话好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些外魔，你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人类武者吧，我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隐秘，甚至是灰雾的来源……”
他语气极速，生怕说慢了人头落地。
胡牧拿剑的手一顿。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自其他世界，而不是外魔？”
“我也只是猜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它果然还在侵蚀着其他世界。”
王狂刀顿了顿。
“外魔都是为了破坏而生，是来自灰雾之中的怪物，他们根本不会因为的我一句话对我留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停留在面前不远处的暗红色剑刃。
很显然他也只是赌一下罢了。
主要是胡牧刚开始那种体型表现太有欺骗性了。
胡牧眉头一挑。
“那灰雾的来源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保留神智。”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这样一个武道昌盛的世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听说过母河吗？”
王狂刀没有立刻回答胡牧的话，而是先反问了一句。
不过他也没有等胡牧回答。
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母河是生命的源泉，灵魂的归宿，它的本质就是容纳一切灵魂本源的灵魂之河。
谁也不知道它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存在，但只要有生命存在的世界，就有母河的的存在，而这个世界自然也有，当然不是母河本身，只是母河的一道支流。”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这道支流变得有些不同了，母河之上出现了这种雾气。”
说这里，他咽了唾沫，脸色满是惊惧之色，看着四周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灰雾。
“就是这些东西，他们顺着母河的支流来到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