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巅。

胡牧目光看向下方。

“既然获得了我想要的，那么我也应该适当给予一些回报才是，缘起缘灭不过如此。”

话音落下。

他一指点出。

刹那间。

云边轰隆隆的雪崩瞬间停止，原本奄奄一息，或者身受重伤的登山者。

岩石下方。

正在不断扒雪的中年男子见到眼前积雪竟然眨眼间化开来。

同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转头看去。

只见陈小妍好好站在她身后。

头上伤口早已愈合如初。

“爸，我没事了。”

“好好好……”

男子一把抱住女儿，哭的泣不成声。

……

像是这种情况还有很多。

甚至有的刚身死不久，尸体都开始凉了的人都猛然睁开眼睛。

破雪而出。

“我没事，太好了。”

“天啊，我好像看到了神灵，是他复活了我。”

“是真理之神，祂真的存在，我以前竟然质疑过真神的存在，真是该死。”

人们从刚开始惊喜过后，纷纷虔诚祈祷起来。

对于做好事，自然便要让别人知道是他做的。

胡牧可没有什么做个默默无声好人的想法。

……

眨眼又是几个月过去。

虽然胡牧抓住了那一丝大道契机，可是想要真正领悟还差一点。

不过他并不担心。

抓住了这一丝契机，就等于找了方向。

领悟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段时间，陈澜似乎有什么事情，通过祈祷联系胡牧。

不过胡牧根本没有理会。

2区，天杭市。

因为位置缘故，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雨量充沛。

邀月湖作为其有名的景区，景色宜人。

每天都有大量游客来此。

天气变化之快，如同少女的心情，明明之前还是烈日高悬，但下一刻却变得乌云密布。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空飘洒而下。

一时间，湖面无数小水花荡漾着。

邀月湖上。

烟波浩渺，水汽蒸腾。

一艘小船停留在缓缓在湖面滑动。

胡牧身穿一袭从古镇刚买的白色古装，坐在船头，白衣衬托他的气质愈发出尘。

配合上俊美无比的脸庞，让看到女子都不由为之心醉。

一时间，宛如小说中的贵公子来到现实。

此刻，他拿着一壶小酒自斟自饮，目光看向远方。

远处峰峦层叠的群山也好，岸边的低矮复古建筑也罢，都在雨雾中蒙上了一层缥缈白雾。

如同在宣纸上一抹晕染开来的水迹，又像是戴着面纱的少女，仿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胡牧之所以来此，是根据那冥冥中的一丝契机指引。

当然，这契机并未有具体的目的位置，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

至于是与不是这里，他也不知。

伴随乌云愈发浓厚。

在积蓄到某一刻后。

轰咔！

忽然一声炸雷响起。

胡牧抬头，感受到一股潮气带着雨滴随风扑面，落在脸上，很是凉爽。

苍穹上。

雷霆一闪而过，云层随之起伏，滚滚黑云遮天。

雨更大了，哗哗之音如远处有万马奔腾。

听着耳边的雨声，胡牧的心也不知为何变得更加平静下来。

他喜欢下雨，一直如此。

此情此景。

与蓝星中的江南水乡何其相似。

但是再相似的蝴蝶也不会是同一只。

想到这里。

胡牧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他一口将壶中那略微腥辣的酒水一饮而尽。

“只是可惜，此雨并非故乡雨。”

说罢。

他放下酒壶，站起身子，闭起眼睛，身影掠动来到船头。

淋着雨。

胡牧五指舒张，开始打一套拳法。

这拳法并没有名字，招式。

只是他此刻随手所创。

他想打拳，便打了，没有为什么。

虽然闭着眼睛。

但是这片天地内所有场景都无法逃出胡牧感知。

湖岸边，因为暴雨匆匆忙忙躲雨的人群。

树枝上，雌雄鸟互相依偎，睁开翅膀，护住巢中幼雏……

这一切画面清晰展现在他眼中，如同反掌观纹。

一拳挥出，雨水炸开。

此刻。

这一幕幕在胡牧此刻看来并不真实，相反很虚幻。

如同镜中影，水中月。

现在的他只需要轻轻一个念头便可以摧毁这一切。

什么山岳，星辰，不过一念间可灭。

渐渐的。

天地间在这一刻，在胡牧的感知中变得不真实起来。

四周朦朦胧胧，连身旁正在瓢泼而落的大雨似乎也突然没有了声音……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胡牧喃喃自语。

“世间万物之所以存在，被我知晓，感知，皆因我本身的存在，若是我不存在，这些东西又与虚幻何异……”

说到最后他蓦地收拳，身影仰躺在船头。

任由冰凉的雨丝拍打着脸庞。

目光看着暗沉的天空。

目光愈发炽烈。

“因为，唯我才是真实，其余皆为虚幻…此道，我称之唯我大道…”

他缓缓说着。

声音到了最后，愈发小了，渐渐与四周雨声融合在了一起。

而胡牧身体则是仰倒在船头上，闭上眼睛，熟睡了过去。

自从修为达到使徒级之后，睡不睡觉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丝毫意义。

因此。

这是胡牧百年来第一次熟睡。

此觉人睡的很沉。

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或许做了梦，也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雷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水。

淡青色的雨雾中。

船桨停留在了湖中心。

青峰，云雾，细雨，水面泛起涟漪的倒影。

天地仿佛在此刻成为一张定格的画。

……

就在胡牧说出那句话后。

世界之外。

神秘，勾连无数世界的母河突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只见原本平静流淌的母河河水陡然一震，淡绿色河水翻滚起来。

如同河面上起了一阵狂风。

虽然这种情况只是持续了一瞬间，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但这种动静。

依旧被一些强大母河修行者捕捉到。

虚空中。

一条母河如同一道巨大淡绿色的绸带，其他的母河支流根本无法与其相比。

显然，这是母河的主干道。

无数强大世界的气息闪烁，如同河底的细小沙砾。

在这其中。

一颗巨大，远超其余世界数倍，如同一块礁石的恐怖旋涡出现在其中。

大量河水被吞入其中消失不见。

若是胡牧在此，便可发现，相比起来，初入希云星所看到的旋涡和其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旋涡内，漆黑的虚空深处。

一个巨大没有边际的恐怖世界出现在其中。

只是与普通世界那种椭圆形不同。

这是巨大的圆盘形状。

正是只存在人类想象传说中的天圆地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