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黑市的道具比积分商城的道具更具实用性,而且消耗的积分也要少一些,所以更受直播系统主播的欢迎。”
“第二,与黑市更受主播们欢迎的情况相反,黑市用户的人数并不多,这与其他主播想要进入黑市,必须由黑市用户推荐有关。”
“第三,第一个进入黑市的主播是后浪工会的会长孔鸾,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发现并进入黑市的。但是有了她的推荐,直播系统中才有越来越多的主播能够进入黑市,当然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后浪工会的人。”
“所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后浪工会已经垄断了对黑市的使用权,对吗?”杜川沉声说道。
“没错,”杨宏义点点头,“所以不管是其他公会的主播还是自由主播,都会尽量对后浪工会退避三舍,毕竟后浪背后倚仗着黑市。”
“可是我们听说,你们夕阳红工会和后浪工会有过节?”林深还是没有按捺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宏伟“噗嗤”一笑,洪亮的嗓音就喊了出来,“毛小子,你没必要这么小心,这不是什么禁忌话题,而且称得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传言中,在那次一级游戏里,孔鸾抢先我们会长完成游戏任务,导致他通关失败,积分清零。这件事是真的。”
“所以你们两个工会真的结下梁子了?”丁浩也按捺不住八卦之心,接着林深的问题问道。
后浪工会和夕阳红工会是直播系统里很有名的工会,他以前也听说过两个工会的不和传闻,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你个黑小子,原本以为你是最内向的一个,现在看来好奇心也挺重的嘛!”杨宏义打趣道,随后接着对众人说道:
“这件事刚发生的时候,我们工会里也是有人说闲话的。话里话外无非是指责孔鸾断绝了会长拿到一万积分的机会,但是会长听到这些闲话后,严厉批评了那些人。”
杨宏伟的嗓音突然变低了,语气意味深长中带着点幽怨:
“会长说:‘孔鸾失败了,也会被清除一半积分,她为什么要舍弃自己的利益来成全我呢?直播系统的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云奚嘴角微抿,明亮澄澈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深邃幽黑。
不光直播系统的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任何世界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耳边杨宏义的声音再次响起:“从那之后,公会里就再没有人提起会长和孔鸾的事情。”
“那为什么后浪工会的于子康还有死了的那个叶北雨,他们一开始对你的态度那么差呢?”林深继续问道。
“我们工会内部不再议论这件事,但我们堵不住其他主播的嘴。有的主播会吐槽孔鸾的行事,说她有点无情了,只认积分,不会成人之美······后浪工会的人就会把这些账算到我们夕阳红身上,因此一见到我们工会的人,就会表达出敌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不过,”杨宏义顿了顿,“我们夕阳红的成员都是大叔、大妈、老爷爷、老奶奶的年纪,遇到后浪工会成员的轻微挑衅,也就一笑而过了,不和他们计较。”
云奚注意到了“轻微挑衅”这个用词,杨宏义的深层意思是说,如果后浪成员做的过分了,夕阳红的人一定会出手教训他们。
夕阳红的工会成员虽然不再议论徐建设和孔鸾的事,但未必在心里就完全接受了这件事。
这一点可以从杨宏义杨大爷身上加以佐证,他就是对孔鸾有所不满,不然也不会搜罗“说她有点无情了,只认积分,不会成人之美······”这么多关于孔鸾的负面评价。
杨宏义在遭受于子康无礼言语和叶北雨蓄意挑衅的时候,未必不想发飙反击。
但是为了夕阳红工会的大局着想,不能轻易挑起纷争,杨大爷因此隐忍了下来。
云奚在心里默默佩服杨大爷的能屈能伸。
杜川听完杨大爷的一番话,也想到了很多,最后只能对杨宏义说:“对于徐会长与孔鸾的事情,我只能说世事无常,也祝愿他能够卷土重来,早日获得一万积分。”
杨宏义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我会把你的祝福带到的!”
杨宏义的笑声吹散了旧故事的沉重,和海风吹进来的清新交织在一起,格外明朗。
不管气氛是好是坏,林深总是愿意做第一个破坏气氛的人,“那我们找机会打探一下岛上谁是黑市用户,让他帮我们推荐一下。”说完还自顾自点点头,为自己的认真搞事业感到骄傲。
“你笨呀!哪里还需要打探,很明显后浪工会的于子康就是黑市用户。之前云奚不是听到于子康下个游戏会带叶北雨一起的吗?那肯定会用到黑市里的队友道具啊!”丁浩一脸嫌弃地对林深说道。
林深毫不示弱地回怼,“我就是提个建议,下意识说出口了,我又不是真的不知道。于子康,奚姐说过的,我记得!还有,什么云奚云奚的,叫奚姐!没大没小!”
此话一出,云奚一整个“话题怎么扯我身上了”的表情。
关于奚姐这个称呼,最开始是林深叫的。
一开始云奚还不习惯,但架不住他一个劲儿地叫,慢慢的,云奚也就接受了。
后来直播间的一些观众也在弹幕上叫她奚姐,云奚开始觉得这个称呼也许、可能、大概、似乎、也、还挺不错的。
她云奚吧,倒是对这些虚头巴脑的称呼不怎么在意,不过谁能拒绝当一个大姐大呢?!
想到这,云奚轻轻看向丁浩,丁浩则想起云奚挥刀砍杀巨蝎的场面,一声“奚姐”不自觉地叫了出来,引来林深一阵暗笑。
云奚又将目光转向杜川,杜川则回以魅力四射的电眼,甚至还俏皮地眨了一只眼睛。
云奚默默把目光移开了。
他是不会叫我姐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