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浅浅一笑。
她当然知道明祺今天的目的。
她回答道,“我怕弄坏了,所以没有戴。不过我放在身上了,也想着忙完了就去还给时筵。既然时筵那么忙,我也不去打扰他了,就麻烦明助理帮我还给时筵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的手包里面,找项链。
“举手之劳,白小姐客气了。”明祺说着。
然后安静的等待。
好一会儿。
白芷脸色越来越慌乱。
明祺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项链好像,不见了。”白芷看着明祺。
这一刻吓得脸都白了。
明祺脸上也瞬间紧张。
他问道,“白小姐确定是放在手包里面带出门了吗?会不会还放在了家里?”
“我确定啊,我就想着今天一定要还给时筵,虽然不知道这条项链时筵有什么用,但感觉得到他挺急着要的,所以我昨天跑完通告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项链取下来放进盒子里面,然后放在了我的包里面,今天出门时,我还专程检查了一下包,确定放在里面的……”
白芷说着,眼眶都红了。
“会不会你打开包拿东西的时候,遗落在了什么地方?”明祺问。
“我不知道,我后来出门后,因为急着去定妆,就忘了包里面有项链,今天一天,就刚刚才打开包,才发现不在了。”白芷难受地说道,“怎么办?万一找不到的话,后果会不会很严重?这条项链对时筵是不是很重要?”
“对,很重要。”明祺一字一顿。
因为这是老板娘喜欢的东西。
“那怎么办?”白芷都急哭了。
明祺让自己保持冷静。
此刻慌张也没用。
他说道,“您先等等,我给傅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嗯。”白芷点头,满脸委屈。
明祺走向了一边。
白芷看着明祺的背影,暗自拉出了一抹冷笑。
项链她当然没丢,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小心,她就是不想还给傅时筵,她也不知道傅时筵拿来做什么,但以傅时筵的家底,这根项链哪怕弄丢了,也不过是心疼那么一下下,并不会对傅时筵本身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却对她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她想得很明白。
这条项链她还给了傅时筵以后也不可能再拥有,她宁愿选择烂在她手上一辈子都不能戴,也好比这条项链再出现在任何人的脖子上,不管是营销还是放在傅兰珠宝展览,都是在打她的脸,毕竟之前媒体铺天盖地报告都是,这条项链是她和傅时筵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当然不能再流于市面上,只要让媒体知道那条项链最后佩戴者是她,也就会默认那根项链的拥有者一直都是她。
白芷看着明祺打完电话走过来。
她脸上一直都是,愧疚不已的表情。
眼眶中还闪着泪花,看上去就是楚楚可怜。
对演员而言,这些戏,都是小儿科。
明祺把手机递给白芷,说道,“傅总找您。”
“嗯。”白芷点头,表现得很乖巧的样子,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她说,“时筵,对不起。”
话一出,就要哭了。
眼泪也从眼眶中大颗大颗往下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明祺说,项链不见了。”那边传来傅时筵,冷到极致的声音。
白芷想过傅时筵会生气。
当那刺骨的凉意,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时筵,我真的已经很小心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放失了手,还是……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时筵,项链对你是不是很重要,我要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戴着项链去参加活动了,我,我,我现在真的是后悔死了……”白芷边说边哭。
傅时筵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在用力。
“对不起时筵。”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白芷不停地在道歉。
眼泪也是不受控制。
明祺看着白芷此刻的模样。
不得不说,如不是他对白芷有刻板印象,他可能都会觉得她可怜。
但因为她当年对老板的抛弃以及回来后明知道老板结婚了,还各种骚操作,他实在没办法有任何好感。
所以哪怕白芷哭得都要断气了。
他也只是冷眼旁观。
而他几乎可以肯定,老板在电话那头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你把手机给明祺。”傅时筵低沉的声音,没有再和白芷多说一句话。
哪怕她现在自责,难受,痛不欲生。
傅时筵没有给予一句安慰。
甚至于她还感觉到了电话那头,傅时筵极大的戾气。
她心口不由一颤,涌出恐惧。
她没想到傅时筵会这么在意这条项链。
对傅时筵而言,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项链吗?哪怕价格贵了点,但也绝对在傅时筵的能力范围内。
白芷暗自咬牙。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白芷把手机递给了明祺。
“傅总。”
“你陪着白芷去她家里找一下,以及她今天去过的地方,必要的话,报警处理。”傅时筵冷声。
“是。”
傅时筵挂断电话,脸色阴冷到极致。
本来他是打算拿回项链后,就去医院……
傅时筵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终究离开了办公室。
……
医院,病房。
沈非晚一个人在医院躺了大半天。
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大碍了,就想着要不要办理手续出院。
可问题是,出院后她怎么回去?
她虽然伤得不算重,倒也没有可以健步如飞的地步,她现在走路跟鸭子差不多,一瘸一拐。
本想着给林暖暖打电话,但林暖暖要知道她车祸住院了,那妞儿得被自己吓死。
思前想后。
她决定再住院一天,外伤一般好得比较快。
就比如她之前耳膜破碎,后背擦拭,几天就康复了。
她也不太想和傅家人一起住,倒不如在医院还清净些。
这么想着,沈非晚就淡定了很多。
她无意识地伸了伸懒腰。
“呲!”有点小痛。
她车祸的时候还伤到了腰部,侧腰的位置好像红肿了很大一片。
沈非晚隐忍了一会儿,挣扎着起了身。
她也不太习惯被人照顾,所以没叫护工。
她慢吞吞地下地,准备去洗手间。
她站直身体。
沈非晚眉头皱了一下。
腰部还是好痛。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迈步那一刻。
脚上的拖鞋突然一滑。
完了。
她的老腰要保不住了。
却在那一刻。
突然一道身影从门外极速地跑进来,在她要摔倒那一刻,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沈非晚心有余悸。
她心跳加速地抓着眼前人。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摔下去的后果,她都怕把她腰给摔断了。
她狠狠地拽着他的衣服,她的脸还埋在他的胸口处。
她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声,和她一样疯狂。
他说,“小心点……”
那一刻就听到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不温不热的声音,“我来得不是时候?”
两個人猛地转头,看到了傅时筵。
沈非晚诧异。
她以为傅时筵不会来了。
昨晚两个人闹得也不愉快,今天一上午也没见他来。
他这么一个工作狂,哪能腾出时间?!
还真是受宠若惊。
“不放开?”傅时筵眉头轻扬。
徐如风和沈非晚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们此刻还搂抱在一起。
徐如风动作很轻,他柔声道,“小心点,你伤到了腰,虽然是皮外伤,但还是要注意,腰上不好康复。”
“嗯,谢谢。”沈非晚客气,从徐如风的怀抱离开。
“要上洗手间吗?”徐如风体贴地问道。
“嗯。”
“我扶你去。”徐如风说道。
“不用……”
沈非晚话没有说完。
傅时筵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痛……”沈非晚叫了一声。
这货的手,刚好放在了她受伤的侧腰上。
徐如风想要说什么。
傅时筵已经抱着沈非晚走进了洗手间。
徐如风唇瓣轻抿。
他落寞地笑了一下。
最终还是沉默以待。
傅时筵把沈非晚粗鲁地放在马桶上,眼眸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沈非晚看着傅时筵杵在洗手间,也有些无语,“伱出去啊,我要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