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转身,看着一个,似曾相似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梳着大背头,一丝不苟的模样,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看了好半响,没认出来。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儿。”男人调侃,又似乎带着些自嘲。
“所以你是?”林暖暖问。
“霍许。”男人回答。
“哦,不记得了。”
“所以当年我的初吻是被狗咬了是吧?!”霍许眉头一扬。
林暖暖的脸色明显就是肉眼可见地变化了。
苏音也有些意外。
怎么突然说到初吻了。
她真以为,林暖暖不认识眼前的人,就看她的表情还有点不想搭理。
这一刻……
什么情况?!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暖暖拽着苏音就走。
苏音差点被林暖暖拽飞。
就明显能够感觉到,林暖暖的慌张。
所以她不是不认识刚刚那个男人,是不想认识。
两个人还没走出甲板。
就又被人给堵住了。
苏音都不得不感叹,林暖暖的好人缘。
就是走在哪里,不管往那個方向,就是有那么熟人给她打招呼。
“跑什么啊,见鬼了?”曾臻叫着她。
林暖暖看着面前的曾臻和贺文呈,“你俩怎么在这?”
“你都能在这?我们不能来?”
林暖暖想想也是。
都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在蓉城,哪怕再高档的宴会,他们都有能力参加。
“怎么没跟傅时筵在一起?”
“他不大忙人吗?”曾臻调侃,“像和文呈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哪能在这样的场合和时筵聚在一起。”
“还挺有自知之明。”林暖暖评价。
“倒是,你今晚跟个花蝴蝶似的这走走那走走的,干嘛啊?要回家继承家业了?”曾臻问道。
明显早就看到了她今晚的举动。
“说什么呢?呸呸呸!”林暖暖很不爽。
这几天她爸妈又在说让她回公司上班的事情,她烦着呢。
“那伱这么活跃做什么?”曾臻好奇。
“我帮晚晚带新人。”林暖暖说道,也大方地介绍这苏音,“苏音,傅兰珠宝新晋的模特。”
“小模特都需要你亲自出马了?!”曾臻调侃。
苏音低垂着头。
在这群人面前,真的觉得自己,身份很低。
林暖暖也察觉到了。
她没好气地说着曾臻,“你懂个屁!”
“是是是,我不懂。”曾臻也不和她吵。
接触过几次,也知道自己超不过她。
倒是。
“你不觉得你有点不自在吗?”曾臻皱着眉头问她。
“什么?”
“我怎么觉得后面那人,那眼神想刀你?”曾臻视线看过去。
林暖暖都没回头。
她说,“想刀我的人多了去了,谁让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关键是还得不到。”
“所以是你的追求者了?”
“谁知道呢?暗恋姐的人那么多。”
曾臻眼眸紧了紧。
好像没见过,是个生面孔。
“看什么呢?不喝酒?”林暖暖问曾臻。
曾臻收回视线,“见到你能不喝酒吗?”
“顺便给你介绍一下,苏音。”林暖暖又说道,“虽然现在是傅兰珠宝的模特,但以后有什么活儿,照顾着她。”
“林暖暖,你该不会?”曾臻紧盯着她。
林暖暖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你今晚中邪了?”
“单身这么多年,从没见你交往过男朋友,你该不会是取向不同吧?”曾臻很严肃,“平时你缠着沈非晚就不说了,现在又来一个美女?林暖暖,没关系,哥们几个都是新时代的人,开放着呢,不会拿有色眼镜看你。”
“劳资直女,直得不能再直的那种!”林暖暖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那你对一个小模特这么上心。”
“你不觉得眼熟吗?”林暖暖提醒。
“不觉得。”曾臻很认真地回答。
林暖暖又看向贺文呈。
贺文呈摇头,“不熟。”
“哎,难怪你俩这么岁数了,还一无是处。想来也不是你家里人对你们管教不严,就是智商不够。”
“我说林暖暖,说话就说话,不带人身攻击的。”曾臻面露不悦。
“不熟就算了,总之,以后有什么活儿,照顾到就行了。”
曾臻耸肩表示,没问题。
贺文呈也点了点头。
“苏音,还能喝吧?”林暖暖问。
“可以的。”
“敬他们俩一下。曾臻,曾社银行长公子,虽然吊儿郎当看上去不靠谱,但是耐不住家底厚,以后他家有什么活儿,也能优先考虑你。”林暖暖连忙说道。
苏音到没想到过找活儿,就觉得,这既然是林暖暖的朋友,她肯定要真诚以待。
于是主动拿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曾臻刚开始还没有怎么特别注意苏音,此刻她这一豪迈,明显就多了些审视地目光,“林暖暖,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对她格外上心了,她是不是特别能喝特别能对你胃口?!这么一看,长得还挺漂亮的?刚刚怎么就没觉得是个美女呢?”
“刚刚你压根就没挣钱看她行不?”林暖暖翻白眼,非要她说得明白。
曾臻也没有否认。
此刻因为苏音一饮而尽,曾臻也一口就干了。
这还是苏音敬了这么多酒,唯一一个和她干杯的。
接下来贺文呈也是。
苏音喝了一杯,他也喝了一杯。
林暖暖本来也是个馋酒的人,刚刚就一直伪装着没怎么喝,现在见到老朋友了,也不想克制了,就自己也和他俩喝了起来。
林暖暖酒量还行。
但曾臻和贺文呈这种久经沙场的人,酒量更是不在话下。
两个人和林暖暖一个人,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因为苏音的加入。
曾臻和贺文呈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就没想到,苏音酒量这么好。
甚至于很多时候他们都能够明显感觉到,苏音在给林暖暖挡酒。
这女人真的是千杯不醉?!
这也太能喝了。
刚开始曾臻和贺文呈还有些嚣张,现在完全不敢得瑟了。
就怕,现场直播。
“中场休息一下行不?”曾臻主动说道,“我要上个洗手间。”
林暖暖心情甚好,“哟,曾公子,临阵逃脱?”
“什么啊,我只是比较通畅,喝了水都容易上厕所。”
“这是肾虚吧?!”
“林暖暖!”
“行行行,去吧,我理解,中年男人嘛,难免。”
曾臻无语。
这女人,朋友没有谈一个,倒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你去不去啊?”曾臻问贺文呈。
“我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看,人家肾都比你好。”林暖暖补刀。
曾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曾臻离开后,林暖暖也和贺文呈应付了几句,连忙带着苏音走向一边。
“你怎么样?”林暖暖连忙问着苏音。
就算苏音不说,甚至没有表现出来,但以她久经沙场的经验,苏音肯定已经喝得不少了。
再能喝的人,像苏音这样喝,也不可能没事儿。
“还行……呕……”苏音干呕了一下。
她捂着自己的嘴,避免直接吐出来。
“我带你去洗手间。”
“谢谢。”苏音忍耐。
就是很忍耐。
两个人走进女士卫生间。
苏音一走进去,就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林暖暖在门口等她。
听到她呕吐声,“怎么样?有事儿没?”
“没有事儿,吐了就好了。”
“要不要水,我帮你拿点水进来?”
“不用,马上就好……呕……”
苏音吐了好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还说没事儿?”林暖暖看着苏音,“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不,不用,我还可以的。”苏音说道,“我喝了酒吐了就好了。”
“真的?”
“真的,天生海量。”苏音笑道。
分明是很灿烂很真诚的笑容,林暖暖这一刻却怎么突然有点心酸。
她算是终于知道沈非晚为什么会对苏音上心了。
就这女人,真的会让人有一种,想要帮她一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