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进到这里来了,真让我意外。虽说现在正是那个时刻,但是剩下的力量对付一些乳臭未干的小鬼应该足够了,没想到……”
“鬼鬼祟祟之辈!不敢在在下面前现身吗!”
没有人回答,仿佛刚才的话语是两人的幻听一样,只有沉默蔓延。
周曜眉头一皱,冷冷地看向了某个方向,手指一弹炎之手飞了出去。
“不错的杂技……”
同样的声音宣告了刚才并不是错觉,周曜也根本不会以为那是错听。
炎之手试探性地握拳击出,本应该会挥空却出现了打击到实物的质感,掀起一层气压,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
瞬间,一点火星从炎之手的最前端生起,然后猛然爆炸裂化作一朵璀璨盛开的花朵,张开火焰花瓣吞噬掉了炎之手。
“在下,上了!”
二呆脚步一压撞破空气就冲了出去,身影一晃没冲出多远就急刹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回旋,化解了带动身体的力量也同时将手中蜻蜓切横扫了出去,枪锋之刃不多不少刚好出了炎之手最前端几分距离。
她第一时间没有选择近身也是在看到了炎之手的下场后才做出的决定。
对方处于无形之中冒然接近的话很可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反击,就像试探的炎之手那样,在突显的火焰的吞噬下竟然没坚持多会儿,同二呆起攻击的同一时间就崩溃掉了。
“拙劣之技。”
横扫的枪刃扑空了,紧接着就响起了这句话。
“还没完呢。”
二呆不为所动,扫空了长枪顺势又划了一个圈,她脚步一踮向前滑出一步,再次把长枪递了出去。
这一次是长枪最擅长的领域,刺击。
然而,又扑空了。
果然一明一暗的情况下,就算是二呆也无法一时间掌握到对方的踪迹。
对方的隐身等级非常的高,除了主动出声音外。身影,气息,移动时产生的声音等可以被外界现的情报来源都被隐匿去了。
不过二呆暂时拿对方没办法,可周曜不一样。
“除了藏头藏尾地说大话。你还有其他的本事吗?”
一旁观战的周曜不由得讥笑起来,在审判之眼的威严下,什么隐身技法全都无所遁形。
以前碰到的哈桑体操团们,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在他的感知中,一个外表模糊的人形就站在二呆前方不远处。刚才所生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二呆第一击的横扫被对方轻巧的一步后退给躲开了。紧接着的第二击刺击则是被侧身闪避。
“聒噪。”
周曜的话似乎惹起了对方的几分怒意,两道和先前破坏了炎之手相同的火星在空中闪了起来,紧接着融合在一起冲着周曜出了火焰的炮击。
“飞焰!”
周曜甩手挥刀,炎波打击出去,与炮击撞到了一块产生剧烈的爆炸。
同时二呆也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跃步跳到空中对着火星亮起的位置,双手握枪笔直地向下挥砍下去。
这一次,她的枪没有再挥空,枪刃砍到了什么金属制成的东西上出脆响。
然后,隐匿行踪的对方终于显现出了身影。
是个男人。表情冷漠又留着漆黑的披肩长,穿着轻便的服装非常适合伸展身体。
“被砸碎了吗?我还挺喜欢这件作品的。”
他侧身避开了蜻蜓切,面露遗憾地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头盔。
刚才是这件戴在他脑袋上的头盔替他承受了二呆的一击,化解了蜻蜓切挥砍下来的全部力道。
“你的这件长枪很不错,也许会带给我一些灵感。”
然后他又看向了二呆手里的蜻蜓切,眼神隐隐有些炽热。
“终于露出尾巴了。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周曜紧盯着对方出声质问道。同时也越加地警戒了起来。
之前没有看到对方还没感觉到什么,他现在看到了便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危险气息。
“是这个吗?居然能洞穿哈迪斯的隐身头盔。”
男人的视线从二呆那里收了回来,又看向了周曜头顶的审判之眼。
“真是奇怪,奇怪得让我生出了几分好奇。你为什么在这里还能使用魔术?”
男人冷漠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情,目光看着周曜像是看到了中意的物件。和他刚才看蜻蜓切和审判时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
周曜的目光沉了下来,他立刻就想到了除了天照之外的火遁都无法使用。
对方会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知道这里是哪里。
“那边也是你造成的吧。真是非常不错的火焰呢,让我都忍不住有些想要了。可是为什么。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在这里还能使用出魔术呢。在这片嗜血的,阿纳修当中。”
男人张开了手臂,指着这片吸血的森林摇头疑惑道。
“阿纳修?你说的是什么?”
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周曜先是一愣,然后感觉有点耳熟。但也只是有点,他完全想不起来是什么。
“……看样子还需要一点时间。就剩我一个人的话也未免无聊。告诉你也没什么。”
男人看了看城堡,低声自言自语起来又把目光移了回来。
“是吗?那就先听你说说。”
周曜示意二呆先不要动手,听听对方会说些什么。
现在要紧的还是搞清楚这里的情况,是否继续战斗在那之后再做决定。
“死徒二十七祖的第七,腑海林?阿纳修。这里是它的领土。你们进来之前不知道吗?”
男人的话让周曜心里一跳,脸上掩盖不住的露出了震惊。
居然是死徒的祖之一,那个腑海林?阿纳修?!
刚听到阿纳修的名字时他没有觉,可是听到全名以及死徒之祖这个身份后他立刻想了起来。
二十七祖之一的腑海林,持有思考的意志,能够自由行动,几近幻想种的嗜血之森。
以森林为本体的吸血植物这一点,倒是和现在的这片森林吻合。
可是……怎么可能。死徒的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里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但是他是从大森林进来的,那就证明两边会有某种联系,协会选定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是死徒之祖的大门口呢?
于是他立刻用疑问反驳出来。
“这里会是死徒祖之一的地盘?协会难道眼瞎了?要是真的话还会让学生来这边?”
“的确是眼瞎了,他们只知道外面的那片森林没有危险。根本不知道里面是死徒祖的核心地带。”
对方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可是说得周曜更加糊涂了。
“不懂你的意思,既然外面那片森林没有危险,又怎么和死徒祖扯上了关系。”
“不管是外面还是这里,本来都是腑海林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它放弃了大部分森林的控制权,将力量全都集中在了这里,并且将这里单独地隔离了起来。每天只会有很短的时间才会打开隔离的壁障。”
“原因?”
“没错,大概十多年前,腑海林又到了定期摄食的时间。可是那一次不知道是脑袋抽了,还是嫌活的太长了,居然在中央省现世了。”
“……”
周曜无语了,对方说的要是真的话,那腑海林还真是找死。居然跑到相当于人类大本营的中央省。
不知道圣堂教会时刻都想除掉它吗?
就算是死徒之祖,也无法正面跟教会总部碰撞吧。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死徒祖被教会封印了。
还真是有够作死的……前提是对方的话是真的。
“然后,就被御三家逮了个正着,不仅打成了重伤还被教会封印了大部分实力。最后才勉强逃了出来。”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外面的那只树妖是怎么回事?”
周曜又产生了怀疑,先这里是类似固有结界一样的存在是没错,可是既然是固有结界的话那么就只有有一个主人。如果腑海林是森林的主人,那树妖又是怎么来的。
他可是亲身和树妖战斗过,非常确定树妖就是外面那片森林的主人。
“那个树妖算是个替身吧。谁知道腑海林从哪里抓到的,本身孕育出了固有结界的雏形,就被抓来当做挡箭牌?于是协会的人就现了这里,然后愚蠢地认为这里只是一块普通的固有结界。”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它需要挡箭牌。是有什么原因必须要一直待在这里?”
“你还真是很好学呢。”
这一次对方并没有立刻就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略感意外地出了不知是不满还是感叹的话语。
“你不想说了?”
周曜眉毛一挑,问道。
对方已经说了这么多,他现在心里也差不多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总结一下,这里是腑海林的地盘,准确地说是腑海林身体的一部分。狩猎场也同样是腑海林的身体,只不过因为力量被教会封印了的原因,所以被其暂时性的放弃了。
然后腑海林因为某些原因,必须要持续待在这里,为了避免被现,所以就抓了一个刚拥有固有结界雏形的树妖来管理狩猎场那块森林。也是为了当挡箭牌。
而最开始对方会问他为什么可以使用魔术,也是因为在腑海林的区域内会切断和现实世界的联系,让魔术的施展变得不可能。狩猎场因为不归腑海林管了所以没有起作用,但是这里是被隔离的空间,是腑海林的核心地带,不可能不会起效。
火遁应该就是受了这个的影响才无法使用的吧,而七式和天照却能使用,原因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
至于对方为什么也能释放类似魔术的攻击,他同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嘛,就当是一个人呆在这里太长时间了,有些寂寞了吧。”
男人的话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样,实际上也正是如此……
“当然是为了养伤和突破封印了。它虽是植物,但终究还是死徒,需要大量的血液。”
“既然需要大量的血液,怎么没有去攻击生存区。而是在这钢之大地的边缘?”
“哼哼,这便是这座城堡存在的原因了。如果有更上等的血液,又为什么要冒着再被教会围剿的危险去生存区呢。”
男人指了指城堡,语气意味深长。
周曜本能地感觉到,对方的目的似乎也是这座城堡。
“更上等的血液?难道说……”
他紧盯着城堡,忽然异想天开地心里蹦出了某个可能性。
不可能这么巧吧……
“看你的样子也想到了吧。没错,这座城堡就是最后的真祖所在的居所——千年城。也是众真祖的葬身之所,这里面可是残存了对于死徒来说非常宝贵的真祖之血。”
对方口出惊人,惊得周曜差点蹦了起来。
白姬爱尔奎特!
这个名字不可抑制地占据了他的脑海,刚才的异想天开居然真的灵验了。
这里是白姬居住的千年城,那个最后的真祖爱尔奎特的住所!
一阵兴奋感涌了上来,周曜差点喜形于色。
白姬有没有啊,型月四大花旦之一有没有啊!
为什么她的千年城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和腑海林混在一起,周曜觉得都不重要了。
甚至连怀疑对方说的是真是假都懒得想了。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进去确认一番,不过在此之前……
“先很感谢你好心的说这么多,不过接下来果然还是要开始吧。”
周曜意味不明地说道。喜悦,激动等轻松的情绪立刻平静了下来。
“当然了,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离开吗?”
一直没有告知周曜名字的男人理所当然地说道。
“果然啊,从你出现到现在,一点都没有想要遮掩下那刺人的杀气的意思啊。”
周曜也是理所当然地回道。
轰隆隆!
城堡突然产生振动,似乎里面正有什么事情要生了。墙壁上的裂缝开始不断地扩大。
“多亏和你打了时间,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为了不浪费时间还是快点解决掉吧,然后等待着这座拒人千里向我敞开大门的到来。”
男人的脸上出现了强烈的情感,那是狂热而贪婪的最直接表达。
“嘿,原来一直进不去啊,怪不得你在外面。看来我进来的真是时候,感谢阿尔弗雷德。”
周曜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