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除了有洗过脚后闻脚的怪癖外,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看美男看美人。
她那一手看头骨脸型辨美丑的绝活就是在多年间看人总结出来的。
在秦奶奶的眼中,外面的皮肉美那不是真的美,只有那种到了四五十岁还美的才是真的美。
秦二叔就是因为这个被秦奶奶捡了回来。
这个赵锤子要是把胡子刮了,长相不说极品那也不能差。
秦奶奶那强烈的目光赵良才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他想着老人家看一会儿就不看了,没想到这老人是从头看到脚,还在一些敏感的位置停留较长的时间。
“老人家可是有问题要问?”,赵良才看着秦奶奶问,其实是想让她把目光收回去。
秦奶奶点头说道:“有问题,不用叫什么老人家,叫我秦奶奶就行”。
“那个,你多大了?娶妻没?家里几口人啊?当兵一年能挣多少银子?”
“娘,说正事呢”,秦木用手肘碰了碰老娘提醒她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别扒拉我,我知道”,秦奶奶斜了大儿子一眼继续说道,“小锤子啊,奶奶我先信了你的话,不过怎么离开?”
“回是不能回去,进城可是要交进城税”。
“银子你有?”,秦奶奶说完还看了眼锁子,那眼神的意思是‘你肯定没有’。
锁子这个气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讨人厌的老太太。
赵良才摇头,“不进城,从山里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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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精,秦森送赵良才与锁子走后又和秦奶奶他们讨论起来。
要不要随那人进山。
进山从来不是秦侯两家的首选。
一是不熟悉地形,进山很容易迷路出不来。
二是山中危险,豺狼虎豹都有可能遇到。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进山就不能赶车,连推车都不能用,那车上的东西,年龄小的孩子怎么带就成了问题。
秦珺瑶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讨论,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懂。
她现在能干的就是尽可能多的在空间内种菜种粮,抓紧时间去和难民换一些能用的东西。
还要学如何用农具,至少不能再用剪子剪庄稼。
赵良才花了十两银子跟锁子一前一后进了城。
到了城里锁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锤子,你是咋想的和我说说呗,那老太太让你叫奶奶你就秦家奶奶的叫”。
“还有你怎么要把斧子接出来呢,外边那么乱,山里还凶险,斧子要是再出事怎么办?”
“锤子,我和你说话呢”。
“诶!”
赵良才用手掏了掏耳朵,“你别吵,我头疼”。
“现在你头疼了,刚才你跟那三角眼老太太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头疼”。
“还告诉她你的年纪,家里几口人,你咋不把你生辰八字直接写下来”,锁子激动的左手心拍着右手背。
赵良才看看在城里乞讨不被城里人善待的难民,突然转头问锁子,“你吃了那烧玉米有什么感觉?”
“啥?”
“秦家那几个孩子烧的煮的玉米你吃了吧,吃了后有什么感觉?”
锁子撇着嘴回忆着那鲜玉米的口感,斟酌了一下说:“嗯~~没吃饱”。
“你啥意思啊,你慢点走我还有话说呢,锤子!”。
在客栈门口的斧子,小身子站在客栈的台阶上跳着向大街上望。
他好像听见他锁子哥的大嗓门了。
斧子在门口等,钱氏母女还有钱朵则是在大厅内等。
“娘,我要回屋”,赵蕊坐的不难烦,赵良才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要她们所有人一起等着迎接。
“蕊儿,那是你哥,你的亲事还要他帮衬呢”,钱氏拍了拍女儿的手,不管怎么说在斧子长大之前女儿还是要靠赵良才这个兄弟的。
“嘁,他不帮着我,娘你就抱着爹的牌位哭呗”,赵蕊不以为意。
庆国最重孝道,赵良才大小也是个武官,她娘即便是续弦也是明媒正娶。
赵良才要是不帮她她就让她娘去报官说赵良才不孝。
钱朵看了眼安慰赵蕊的钱氏,起身向外走去。
表妹长成这样全部都是姨母惯出来的,看来到了西北得尽快把赵蕊嫁出去,免得她坏事。
她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见斧子像个小乳燕一样投入了赵良才的怀中。
钱朵想到上一世赵良才大胡子下的容貌,看着坐在赵良才手臂上手舞足蹈的斧子,竟然不自觉的把斧子替换成了自己。
脸瞬间染成了绯色。
“哥,我认识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姐姐,她会变戏法,她可好了,你把她们带进城呗,锁子哥骗我,他还用鸡汤馋我”。
“还有”
赵良才抬手摸了摸斧子的额头说道:“知道了,明天就带你出城见他们”。
“那你放我下来,我要去给姐姐买包子吃”,斧子知道明天就能见到秦珺瑶可高兴了。
他觉得城外的秦姐姐才是他的亲姐姐,客栈里的姐姐像假的。
“良才,那个有财,有财找,找回来了”,钱氏从客栈里出来本想好好的打声招呼,就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可看见继子的眼睛就不自觉想起他说赵蕊身世问题,在这件事上她多少有些心虚,说话也就磕巴起来。
“斧子回来这事就过去了,你们现在收拾东西明天跟着锁子走”。
“去哪里?你呢?”,钱朵最先听出了不对,赵良才是让她们跟锁子走而不是一起走。
赵良才这时才正眼看这个赵蕊的表姐,长的柔柔弱弱特别像十几年前的钱氏,这让他对钱朵生不出好感来。
他声音微冷的说道:“去西北,我还有事”,说完抱着斧子往客栈里走。
斧子抿着小嘴感受到哥哥在生气不敢再说去买包子。
哥哥生起气来好吓人的。
“明天早上天亮就出发”,锁子跟上赵良才的脚步告知钱氏等人明天出发的时间。
真倒霉,还要护送这几个女人,相比之下他更想去城外和那个老太太打一架。
顺着斧子的指引赵良才到了斧子的房间,将弟弟放到地上他就蜷缩着躺到了床上。
脑仁好似有针扎般,疼的他咬紧了牙关。
钱朵让赵良才想起了他自己的小时候。
被冤枉,被打,被羞辱......
钱氏,你带着人来投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