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不太安稳的觉,第二天一早秦侯两家大部分人都去街上打听消息,顺便去衙门口看张贴公告。
秦珺瑶没有出门,昨晚上她把第二卷竹简的内容背好后晕了半宿,早上起来头昏脑胀没有精神也就没有跟着去。
去西北大营的兵士早上带回的消息是不放祛病堂的大夫,赵良才拿着大锤骑着小飞亲自交涉。
原本被秦侯两家住的满满的客栈转瞬间就剩寥寥几人。
“当当当”。
“请进”,秦珺瑶把桌子上自己写的字用白纸盖住等着敲门的人开门。
“秦姑娘在屋里吗?”
秦珺瑶以为是店小二没想到是钱朵。
她自然的右腿搭在左腿上,挺直上身,坐在凳子上没有起身,对着门口回道:“在”。
站在门口等着秦珺瑶亲自开门的钱朵面上浮现不悦,真的是没有规矩。
她转瞬间变换成笑脸推门而入,眼睛四处看了看,笑容变大,“我姑母也带着表妹出门,听店小二说秦姑娘也没有出去,我怕你无聊特意寻来,咱们说说话”。
秦珺瑶抬手请钱朵坐,给她倒了杯白水,“钱姑娘有心了”。
钱朵看了眼秦珺瑶翘起的腿,伸手端起茶杯,“咦?秦姑娘这里怎么没有茶呢?”。
"表哥真是粗心,只记得给我们安排茶水,等他回来我一定让姑母说说他,毕竟是一起从安顺府城走过来的,可不能怠慢了你们”。
秦珺瑶露出职业假笑,“谢谢钱姑娘惦记,我们穷苦人家喝不惯绿茶”。
“绿茶入口的确有些微苦,不过有回甘,喝习惯就好了,秦姑娘这是你写的字?”。
钱朵伸手快速从秦珺瑶手边的白纸下抽出一张有着墨迹的字。
她坐下时就瞄到桌子上有笔墨还有透过白纸显出来的黑色。
农家女还会写字?
秦珺瑶脸上的职业假笑消失,她的双腿交换翘起,眼神犀利的看着不请自来的钱朵。
“秦姑娘写的这是什么呀?是画的画吗?这笔墨纸张店家可是要单算银子的,你”,钱朵抬头看秦珺瑶被她的眼神吓到,自动收声。
“你是来干什么的?”,秦珺瑶在她伸手拿纸那一刻就不愿让她在这个屋子呆了。
钱朵扯了个笑,手中的纸让她捏皱了一角,“就是想问问秦姑娘有没有定亲,你也看见我表哥手下有很多优秀的兵士”。
“你表哥让你来问的?”
“呃......我表哥今早走时和我提了一下,秦姑娘我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钱朵将手中的纸放到桌子上起身离开。
秦珺瑶起身相送,是为了把门关上。
回到房间的钱朵陷入了沉思,秦珺瑶写的字她虽然不认识,但笔锋走势比她的还好,这怎么可能?
还有,提起定亲赵蕊都会害羞,秦珺瑶却能冷静反问,太奇怪了。
的确奇怪,赵良才亲自去西北大营交涉都差点没把‘祛病堂’的大夫带出来。
最后经过“协商”,人可以带到守盐军但是不能送回去,上面下了命令‘祛病堂’服役的大夫数量是定好的。
赵良才就是奇怪在这个地方,既然是上面的命令为什么又让他带回守盐军,感觉像是不想让祛病堂有大夫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若是没有秦珺瑶的穿越,赵良才是花了进城费过的安顺府城,不会和盛大夫有交集。
盛大夫路上耽搁了时间回到西北城时‘祛病堂’已经被卖掉,老妻也去世多日,大龄有孕的大儿媳妇也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家里的银子全部用来疏通关系也没有把人从西北大营弄出来,盛大夫只好带着孙子孙女投奔二儿子,路上遇到劫匪祖孙三人命丧刀口。
秦珺瑶的意外穿越,改变的不只是秦家的命运。
盛大夫得知人被赵良才从西北大营调到守盐军自然是千恩万谢。
西北大营是所有人都不想去的地方,那里是要丢命的。
盛大夫感谢的是人虽然不能回家至少能活命了,毕竟被带走的四个人中有三个是别人家的儿子。
‘祛病堂’看完老患者后暂时关门,后续事情盛大夫要和儿子商议后再做决定。
赵良才处理完盛大夫的事回到客栈被秦珺瑶堵在了门口。
“赵将军除了带兵这一主业还有当媒人这一副业吗?”。
“秦姑娘这话是何意?”,赵良才满脑子的问号。
秦珺瑶双手环胸,“我虽然不懂这里的规矩,可也清楚,想要知道谁是否定亲是要托人向人家里长辈打听,而不是直接问到我这里”。
“很没有礼貌”。
“秦姑娘?”。
秦珺瑶抬手,“请听我说完,我明白赵将军是关心下属,可我认为这样的事还是不要独断专行的好,人生大事最好还是他们自己做决定,赵将军觉的呢?”。
赵良才听明白了秦珺瑶话却不明白为什么对他说,他出去的小半天里是有谁和秦珺瑶说什么了?
“秦姑娘,你说的对,可我没有给下属当过媒人,我若是有这个本事也不会现在没有娶妻”。
“你早上不是托了…”,话说到一半秦珺瑶反应过来,钱朵骗了她。
来西北城的一路赵良才对钱朵都是不理不睬,他怎么可能会跟钱朵说这样的事情?
都是研究空间竹简不认识的字研究的脑子糊涂了。
“对不起赵将军,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是我误会了,抱歉”,秦珺瑶道完歉就要转身离开。
好不容易有个和秦珺瑶说话的机会赵良才怎么能错过,“秦姑娘,我有事问你?”。
秦珺瑶面色严肃,“请问”。
“秦姑娘不用道歉,早该道歉的人是我”。
“赵将军要是说之前树林的事就不用再提了,赵将军当时也是好心,我会记在心里”。
赵良才想到树林中他将秦珺瑶弄伤,连忙摆手,“不用记心里,千万别记在心里”。
见秦珺瑶奇怪的眼神又突然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过程不用记着,哎呀”,赵良才头一次发现自己嘴这么笨。
暗暗深呼吸,赵良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算了,我是想问秦姑娘对我可有不满?”。
秦珺瑶摇头,“没有不满,还要感谢赵将军这一路对我们的帮衬”。
“那你为何总躲着我?”,问完后赵良才有些小紧张。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秦珺瑶,主要原因是不想看这张大胡子脸配他的声音,次之是不想被钱朵当假想敌,再有就是树林里出的两次事。
可要这怎么说?
钱朵......有啦。
“我挺喜欢钱姑娘的,不想她误会”。
赵良才顿感晴天霹雳,秦珺瑶喜欢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