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妹子下次再来啊,老婆子好久没这么高兴了”,秦奶奶见人走远还热情的招着手,好似和那些妇人一见如故一样。
那几个妇人也高兴的挥手告别,今天说的真痛快。
秦奶奶叉腰看着她们的背影。
农忙时节,偷闲了大半天,回去不被老爷们打一顿也得挨骂,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围着我孙女问。
下午侯老头从盐县回来就与秦父一起去了郝村长家,秦奶奶让秦父拿了块布料当上门礼。
在郝村长那登记后他们也算是真的落户杨树村。
时间在忙碌中过了三日。
这三天秦珺瑶确定了空间井水保持土壤湿润的时间,她自己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坐在去盐县的驴车上,秦珺瑶第一次看见了杨树村村名由来的那棵白杨树,两人合抱那么粗,长的非常高大,树干还上缠满了红布条。
杨树村内和附近的山里,林木长的都不错,西北这个地方缺水缺的是天上的水,降雨量少,地表水不足。
地下水反倒很充足。
所以扎根深的树木在西北可以长的很好,根系浅的草本生存的艰难。
秦侯两家用了三天的时间把院子用树枝都围好不说还攒了不少的柴,这点比原来呆的地方好。
今天秦家几人去盐县是为了出售秦珺瑶拿出来的稻米还有一筐半晒干的鸡头黄精。
秦珺瑶也要趁此机会出售点空间的东西,自己有银子才安心。
秦奶奶来过三回盐县,对米粮铺很熟悉,她和秦大牛一起卖稻米。
晒干的鸡头黄精由秦森和秦二牛去药铺问,秦珺瑶不和他们一起想要自己逛逛。
“你自己?”,秦奶奶听秦珺瑶想要单独行动皱了眉,想了下在街边的小摊买了支廉价的石黛。
她拉着秦珺瑶到了米粮店的房檐下,先用石黛将秦珺瑶的眉毛画粗,拉长,一下子就显的秦珺瑶的五官不协调。
接着秦奶奶又在秦珺瑶的脸上点了好多小黑点,密密麻麻的。
“奶,你把大妹妹画的太丑了”,秦二牛瞧着好好的妹妹,让他奶随意画几下就弄丑了,忍不住开口嫌弃。
秦奶奶退后一步看自己画的整体效果,不理会孙子,对着秦珺瑶说:“去吧,店面的伙计老板不嫌弃你,那店就能进,要是赶你走你就离远些,这盐县铺子多的很”。
“一个半时辰你就回来,在这粮店碰头”,秦奶奶说到这从怀里拿出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二十个铜板放到孙女的手中,“别乱花”。
“好”。
秦珺瑶听着秦二牛抱怨奶奶不给他钱而被骂的声音,进入了人群中。
她先打听着去了木匠铺,她要把空间里的驴车换成手推车,方便她接下来卖药材。
驴车被秦珺瑶拆了两块木板,木匠铺的大师傅看车轴车轱辘都是好的也没压价,给她换了一个手推车还有一口箱子。
箱子被秦珺瑶放到了空间的茅草屋里,她自己推着一车稻草去找药材铺。
连走了两家药铺都被店铺伙计各种嫌弃打量,无奈秦珺瑶只能推车再找别家,也不知道秦奶奶给她画成什么样子这么不受人待见。
秦珺瑶推着车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心里有些忐忑。
那位大娘说这个方向有个新开的医馆,怎么还没看到?
转了一个弯,一个门脸很小的医馆出现在秦珺瑶的视线里,招牌上的祛病堂三个大字让秦珺瑶瞳孔微缩。
不会是一家吧?
一个小学徒拿着个板凳从医馆出来坐在门口,看着零星几个路过的人。
这药童秦珺瑶见过,盛大夫祖孙三人回城时跪着给盛大夫报信的小孩,名叫菘蓝。
秦珺瑶稍作思考,见四下无人,把稻草收进空间换成两个装满新鲜鸡头黄精的大缸,大缸是侯家遗弃的那两个。
上面重新盖上稻草,秦珺瑶开口喊人,“菘蓝,盛大夫在这吗?”
菘蓝听见有人喊他先是奇怪,起身看见对面巷子里的人更是一头雾水,这人谁啊?
虽然不认识喊他的人,菘蓝还是转身去找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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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夫,是我,您怎么在这里开医馆?圆圆也来了吗?”,秦珺瑶看着盛大夫几日不见全白了的头发和胡子关心的问。
“哈哈,认出你了,圆圆还在家过一阵就会过来,你这脸?”,盛大夫站在秦珺瑶对面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奶给我画的”。
盛大夫点头,“画的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秦珺瑶拍了下旁边的推车,“挖了些药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医馆收”。
盛大夫上前掀开盖着的稻草,看到里面的东西又仔细的将稻草盖好,吩咐跟着的菘蓝,“去叫两个人过来推车到后院”。
“秦姑娘这可是大手笔啊”,盛大夫捋着胡须说的意味深长。
秦珺瑶淡定的笑了笑,若不是看见菘蓝她也不敢把药材全都拿出来。
“盛大夫叫我名字就好,还要请盛大夫帮我保密,叫秦姑娘感觉秘密守不住呢”。
“哈哈哈,那你改口叫盛爷爷吧,你和圆圆玩的好,我这新开的医馆看来需要你多多关照生意”。
秦珺瑶掩唇笑出了声,她从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还是很会讨老人喜欢的。
之所以在家不去主动亲近秦奶奶,实在是因为那不是个平常的老太太。
她跟着盛大夫从医馆的正门进了后院,在等着推车来的时候秦珺瑶了解到盛大夫在这开医馆的原因。
西北城的医馆关门也没有阻止找茬的人。
总的来说就是盛家开的这个祛病堂得罪了人,想要安稳度日那就要彻底关了医馆。
盛大夫在西北城经营时日不短,托了不少人也没有打听出得罪了哪路神仙。
城里的店铺挂上向外租赁的牌子才消停下来。
铺子关了里面的学徒得有个去的地方,盛大夫也不想舍了一身医术,通过人牙子找到这个不景气的医馆,高价盘了下来,开业都开的悄无声息。
秦珺瑶听了这些有些唏嘘。
在这庆国权势超出法律的控制,老百姓想要安稳富足的生活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