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一边站着没你说话的份”，秦奶奶有些恼火秦珺瑶打断她教育儿媳妇。

“老大媳妇，你是不是看着侯家给咱家买粮种才想着送半只兔子？”。

“奶奶，有什么事不能坐着说？”，秦珺瑶还是忍不住插嘴。

跪着的秦小雨拽着秦珺瑶的裤腿不让她说话，奶奶现在还不是很生气，真生气起来会拿东西打人的。

秦奶奶听了秦珺瑶的话腾的一下从炕上站起，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秦母，“坐着说？你娘在地上跪了十几年，我说的她听了吗？”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侯家是沾了咱们家的光，一路逃难连他家的小重孙都没折，来到这没服兵役不说，还有三个人去采盐一月就是九百文”。

“给咱家买粮种，那是他想还人情，你不让他还，是想让他欠到棺材里？”。

秦珺瑶听的有些傻眼，有这样讲理的吗？

“奶奶，侯老伯带着一家三十来口改变路线追着咱们而来，一路上守着护着那不是人情，咱们不应该记得吗？”

“别人欠咱们的要还，咱们不还别人的？奶奶，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再说，那半只兔子还是斧子送的”。

秦奶奶双手叉腰，原地走了几步，手指着秦珺瑶，“反了，反了，你知道个屁”。

说完她就要上前打秦珺瑶，秦父上前将母亲拦下。

秦森也站起来挡在秦珺瑶的面前。

这个不是之前的大侄女，老娘这次要是真的把人给打了，这个大侄女可能留不住。

秦珺瑶面色平静的把秦母还有大哥小妹都扶了起来，带出了房间，这使得秦奶奶在屋里更是暴躁。

“珺瑶，小雨，你们放开我，得让你们奶奶把这口气撒出去，她不是舍不得那半只兔子，她是怨我没和她说”，秦母带着哭腔说着话，想让两个女儿松手。

“那你为什么没跟我奶说？”，秦珺瑶松开手问的直接。

不用秦母回答秦珺瑶直接说了答案，“因为你说了我奶不会同意”。

秦母只能用低泣来回应女儿。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在这一件事上就显现出来。

秦奶奶奉行的是有便宜能占就占，人情这个东西不存在的。

你帮我那是你愿意，我帮你是看心情，你还我是应该的，我还你那是不可能的。

秦珺瑶是在钱财上要算的清楚，人情单走。

秦母就简单了，谁都别欠她的，就是白得一根针她都不舒服。

事情最后的是秦母向秦奶奶认错，被秦奶奶骂了一顿结束。

秦珺瑶看着秦母这样心里很不舒服，她也不想深究不舒服的具体原因，心情烦闷的她拎着筐去了每日早上练琴的山顶。

夕阳形成的火烧云没让她心情变好，坐在山顶秦珺瑶习惯性的从筐里拿出琴匣子开始抚琴。

琤琤的琴声，让坐在大石头上啃黄瓜看夕阳的赵良才兄弟不敢随意乱动。

斧子趴在赵良才的肩膀上，小声的在哥哥耳边说：“哥哥，我害怕”。

赵良才把斧子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斧子是感受到秦珺瑶的怒气，她的怒气通过琴声好似放大了数十倍之多，他仿佛被怒火灼烧。

赵良才被琴声引得差点把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挑起，好在怀里的弟弟时刻提醒着他不要失态。

不好的情绪通过琴声发泄出去，秦珺瑶平稳了不少。

她抬头看着马上要下班的太阳和从田里劳作归来的村民，手中的琴声一变。

舒缓，宁静的琴音袅袅流出，繁重劳作后归家那种喜悦，轻松的气氛让斧子离开赵良才的怀抱，重新坐在石头上翘脚啃起了黄瓜。

赵良才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下来，后仰躺在石头上有了些许困意，秦珺瑶的琴声比他吃的任何一种药都好用，他要下决心了。

彻底冷静下来的秦珺瑶回了家，进了屋没有看见在昏暗的房间内秦小雨那崇拜的眼神，想着是要加快计划。

.

在中秋前后就是种冬小麦的日子，秦侯两家需要先开荒，翻地，浇水，然后撒种。

浇水是个大问题，村里大部分家里都在山下合适的位置挖水窖，储存下雨时从山上流下来的水，除了在旱的时候用水外也是方便取水浇田。

村里一共有三口井，在夏日干旱时水井的水位会下降，那时是禁止用井水浇田。

即便让用，对于浇几亩田来说，路程远取水慢，还是水窖近更方便。

没有水窖，秦侯两家计划就是少开些荒地，今年先了解一些这里与老家那里的不同，做足准备明年再多开些。

秦珺瑶在大家干活的时候偷着将两家的种子各换了一半自己空间产的，希望这些种子可以和在空间一样出芽率高，亩产高。

她白天跟着干活，晚上在空间里种粮。

秦珺瑶现在使用农具的利落劲儿，谁也不会相信在不到一个月之前，她连毛豆和黄豆是一个植物都不清楚。

八月十五中秋节，秦林放假归家，被晒的皮肤黝黑，胎记都变得不那么醒目。

带回来的半袋子盐够秦家吃半年。

秦林和工友打听这里冬天常吃的菜，只有土豆红薯和萝卜，白菜都很少。

这些盐可以现在腌些咸菜或者等过一个月买些白菜腌酸菜吃。

秦奶奶看见这么多盐都是白给的，高兴的让秦母把那只风干的兔子炖了，这么高兴她也没给秦珺瑶一个好脸色。

.

在大家围着秦林问完问题以后，秦珺瑶单独找了二叔说话。

“二叔，跟你们一起采盐的人家境如何？”。

“看着都不错，很多吃细粮的”，秦林想着那些活没干多少饭不少吃的人，如实回答。

这和秦珺瑶想的差不多，以采盐代替兵役，不供饭没有工钱，那得是家里有条件的才能供的起一个甚至两个吃白饭的。

“二叔，你们都是自己做饭吃吗？”，秦珺瑶又问。

秦林点头。

接着秦珺瑶又问了到盐湖的距离，他们一起采盐的大概人数等问题，有了明确的答案，她心里有了底。

中秋节吃了一顿团圆饭就算是过节了，第二日天不亮秦林就去集合地集合，有专门的马车送他们去盐湖。

秦珺瑶也独自一人坐上去盐县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