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才平稳气息后就要开窗离开,这时嘈杂声从窗外传来。
“你”。
“嘘”。
秦珺瑶要问赵良才什么约,赵良才举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禁声。
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大,随后便听到客栈的大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你去哪?”,秦珺瑶抓住要去开门的赵良才。
她听到的不止是敲门声,还有催促店小二开门说要抓朝廷重犯的人声。
赵良才同样听到,正是因为听到他才要出这个房间。
“你放手,他们有狗是寻着血腥味找过来的,我出去把他们引走”。
“你等等,我身上也有血腥味,你找地方藏起来”,秦珺瑶凭着直觉相信赵良才不是朝廷重犯。
赵良才神情紧张,语气关心的问秦珺瑶,“你也受伤了?怎么...”
“别问了快藏吧,人要上楼了”,秦珺瑶伸手推着赵良才让他藏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问问。
秦珺瑶听着外面的声音,快速的把棉袄棉裤脱下扔到凳子上,打开发带把头发弄散弄乱,鞋也脱了,一只踢到门口,一只踢到床边。
赵良才眼睛跟着穿着里衣的秦珺瑶来回的移动,看到某处时脸瞬间爆红,连耳朵脖子都红了。
他将脖子上的面巾重新戴好,免得秦珺瑶看见他的大红脸。
“你怎么还站着,藏啊”,秦珺瑶急的跳脚。
她环顾屋里想看看哪里能藏人不易被发现,就见赵良才钻到了床底下。
“喂”,秦珺瑶走过去跪在地上低头看床底,“你怎么藏这啊?太容易被罚发现了”。
赵良才吸了口气,对秦珺瑶说,“你只要不一直盯着我看是不会被发现的,就算发现了我也保你平安”。
“你上床坐着地上凉”。
秦珺瑶翻了个白眼,放下手中的床单起身坐在床上,爱咋咋地吧,她就多余管闲事。
由于秦珺瑶和秦奶奶的房间在最里面,闯进客栈的人搜到她们这里也需要时间。
何况楼上住的人也不都是平头百姓,没有那么容易让搜查。
砰砰砰。
接连的敲门声频频响起,有骂人的,有反抗的,还有客栈掌柜帮着解释的声音。
“敲敲敲,你家死人了来报丧啊,怎么不见你们跪下给老太太我嗑一个...”。
听见这说话的声音和内容,秦珺瑶起身去开房门,是秦奶奶。
秦珺瑶也顾不上又一波汹涌而来的大姨妈,她不知道外边来的是什么人,她奶奶可别跟人打起来。
她一开门,一只黑色大狗向她扑来,吓的秦珺瑶后退好几步。
“作死呦,你们是哪里的兵?我要去报官,我孙女的房间你们也硬闯,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秦奶奶气的用手锤着牵狗的西北大营兵。
“老太太嘴巴放干净些,我们就是官,这个房间有血腥味,若是私藏朝廷重犯你们要株连九族”。
“株连九族,你吓唬谁呢?还血腥味,我孙女的房间怎么会有血腥味”。
“奶奶”,秦珺瑶绕过黑狗跨过门槛抓住秦奶奶的手,“我,我来月事了,是有血腥味”。
随着她的走动,黑狗也转动着脑袋跟着秦珺瑶,这足以证明血腥味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
月事这词一出,在场的不少男人都别过了脸,还有人说着晦气回到自己的屋内。
挨着秦奶奶房间住着的一位大姐,细心的看见秦珺瑶裤子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把披着的外衣拿下来裹在秦珺瑶的身上。
“哎呀,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快进屋,你们这个当兵的,真要有歹人进了这姑娘的屋子,她还能好好的出来不成”。
另一位看热闹的婶子说,“可不是,你们来之前我们这里一点异常都没有,要是有什么逃犯过来得有声音吧,难为人家小女子做什么?”
秦奶奶也反应过来挡在秦珺瑶的身前,刚要说话被秦珺瑶捏住了手。
这些当兵的还是不要惹的好,万一真要进屋搜可就坏了。
查完其他房间的西北大营的兵士走过来,低头互相说了几句。
他们站在房门口看了看秦珺瑶屋里乱放的衣服,床头放着的游记,东一只西一只的鞋。
交代了让住客和店家小心歹人后,牵着狗下楼离开。
秦珺瑶被好心的大姐送进屋,提醒了她裤子上痕迹后拿着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秦奶奶见秦珺瑶没事也回去睡觉。
“你先别出来”,秦珺瑶在外面没有声音后对床底下的赵良才说道。
她将床上的帐幔放下,确定没有缝隙后在床上将脏的裤子这些换成新的,幸好她买了好几套放在空间。
秦珺瑶将衣服穿戴整齐后敲了敲床板,“你可以出来了”。
赵良才出来后先去窗户那里看,街上仍然有士兵在巡逻,他还不能走。
“你受伤了?”,秦珺瑶坐在床上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不是滴落状,是蹭在地上的。
“后背受了些轻伤”,赵良才想了下又补充道,“也不是很轻,被刀砍的”。
“流了不少血,你,有药吗?”。
秦珺瑶点头,她今天买了伤药放到空间里,起身假装去包袱里找药,等她转身回来时,赵良才已经脱了外衣趴在床上了。
???
“后背的伤我自己不能上药,外面有兵士在巡逻我也走不了”,赵良才说着话还露出委屈的表情。
这表情要是大胡子赵良才这么做,秦珺瑶一定是嫌弃到底。
可是现在,秦珺瑶竟然有些心软。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冷静,要冷静,那只是个好看的皮囊,没什么的。
“珺瑶~~”。
“别叫我名字,我给你上药”。
秦珺瑶从来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别人叫她的名字而感到心尖发痒。
这不是原来的她,她一定是今天中午闻酒味闻多了,才这样的。
赵良才的里衣已经和后背上的血迹粘在了一起,秦珺瑶用剪子剪开里衣,用力一扯将布料撕开,两寸长的伤口瞬间流出血水。
她快速撒上金疮药,然后就那么晾着没有给赵良才包扎。
药店里的大夫说了,这个药撒上等着血止住,伤口风干后再包扎最好。
一个后背肌肤外露趴在床上,一个披上披风坐在凳子上,两人相对,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