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秦奶奶坐在炕上纳鞋底,问站在门口不进来的秦珺瑶,
“奶奶,我买了鸡蛋和韭菜,晚上吃饺子啊”。
秦奶奶放下手里的鞋底,“真是买的?”。
“嗯~~半卖半送,韭菜是送的”。
“那就多送点韭菜,让你娘多包些去送人,省的她天天没个笑脸愁着不知道还人家什么礼”。
秦奶奶说的是借秦父牛和犁的人家。
秦父原想着租,借牛的人家说什么都不收钱,说是之前因为郝村长误会了他们这些外来的。
西北人本就是好客热情的,现在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
秦父回来一说秦母很感动,就想着和这家人多走动。
奈何想做些吃食,手里没粮。
“娘,给你面”,秦珺瑶拎着面袋子递给切韭菜的秦母。
“你把你奶屋里的面都拿出来了?”
“除了面还有韭菜”,秦珺瑶从自己屋里拿出来个筐,里面放的就是她收进空间了的韭菜。
秦二婶抱着柴禾进屋,看见秦珺瑶拿出来的韭菜惊呼道,“瑶瑶,这韭菜你买的太多了,你挣银子也不容易别都吃肚子里了”。
“二婶,这是我买韭菜根人家送的”。
“你净唬我,摘的干干净净的韭菜哪能是送的,多的这些够咱们吃两天的了”。
秦珺瑶将厨房里的三个空筐摞在一起,“娘,二婶,我奶刚才说,让你们多包点饺子给你们想送的人家送点”。
“真的?”,秦母有些不信。
“真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把面都拿出来”。
秦母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走动也不在一时,这鸡蛋还有韭菜都挺贵的,再说是你花铜板买的,咱们留着自己吃”。
偷听着厨房说话的秦奶奶点点头,还行。
晚饭的饺子每个人定量,吃不饱的喝小米粥。
韭菜滑肠,秦母和秦二婶怕家里人吃多了拉肚子,浪费了东西还遭了罪。
翌日早上秦奶奶让秦母煮了两个鸡蛋,加上盛大夫给拿的八个红鸡蛋正好一人一个。
吃好饭,秦家就用驴车拉着梭梭树和一澡桶的水去沙漠边缘。
“大侄女,你不是要种那个药材,怎么种上树了?”,秦森今天状态很好,跟着家里人出来干活。
“这个肉苁蓉是长在这个树上的,树生它生,是一种寄生植物”。
“原来如此,没想到沙子里还有这样有趣的植物”。
秦珺瑶见秦森有兴趣,接着介绍起来沙漠边缘常见的植物。
有能用来打方格的沙蒿,有骆驼爱吃也能用喂牲畜甚至种子人也能吃的沙米,有固定的沙丘作用的沙鞭,当然还有能让羊中毒的狼毒。
提到狼毒,秦珺瑶想起来那本草药图鉴上有记录,狼毒的根可以入药。
她们刚才走过的草地上就有不少狼毒,挖出来卖了也是一份收入。
驴车走到一半陷进沙子里就走不了了。
肉苁蓉需要生长在沙质松软的地方,所以梭梭树也要种到这种地方,也正好起到固沙的作用。
防沙固沙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还有时间的,秦珺瑶心里有一个大的计划,这只是开始。
在沙漠里种树特别辛苦,树苗要一棵棵的搬没有车可以用,水要拎着桶一棵棵的浇。
一整天下来,秦珺瑶她们才种了不到一百棵。
秦珺瑶看着两排整齐的梭梭树心中感慨,第一步已经开始了,那就准备着奔向终点吧。
晚上到家时秦奶奶带着秦小雨已经把饭做好了。
接下来几天秦家陆续把剩下的梭梭树栽好,有秦珺瑶的空间泉水,第一天栽下的树已经成活,等到三月初就能种肉苁蓉和挖狼毒根了。
这日早上秦珺瑶从山顶回来,帮着秦母挖她自己撒在麦田的附近种子,长出来的野菜。
偶然间抬头,秦珺瑶看见沙漠方向有一条细小的黑线。
熟练的默念空间竹简的内容,秦珺瑶定睛细看,心中一紧。
“娘,别挖了,沙尘暴来了”,秦珺瑶弯腰拿起快要装满的背筐拉着秦母起身。
“沙尘暴是谁?”,秦母顺着秦珺瑶的力道起身并没有见到人。
“沙尘暴不是人,是大风裹着沙子要吹过来,娘,你去找小雨还有侯善他们回来,他们应该和三牛去打柴的树林里玩了”。
“起风了”。
“我去找我爹让他把驴牵到屋里,娘你快去”,秦珺瑶说着就跑向在麦地里除草的秦父。
秦母虽然没听太明白,可是看秦珺瑶紧张的样子也快速的起身去找秦小雨。
路上碰到有村民问,秦母如实答,有经历过的站到高处一看就焦急的叫着邻里出去找孩子,收拾东西。
秦珺瑶叫着秦父他们回家把驴还有兔子弄到屋里,容易被风吹飞的东西都先往屋里放。
她自己去菜园里把支撑着黄瓜,豆角的树枝都拔了下来,被沙尘盖住还能挖出来,被风吹断就完了。
秦森去通知四周的邻居,这些外来的可能大部分没有遇到这样的天气。
风越来越来大,慢慢风里夹杂着砂砾吹在人的脸上。
沙漠那边的天被黑黄色的沙覆盖,气势汹汹滚滚而来,除了精神上感到压抑,再有就是明显的降温。
沙尘越来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呼呼的风声,似鬼哭似狼嚎。
“姐,姐,快进屋,快进屋啊”,秦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趴在门框处,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喊着秦珺瑶。
“我抱些柴火就进屋了”。
“屋里没有人我害怕,姐,你快进来”。
秦奶奶将杂物间的房门锁好,跟着秦珺瑶往屋子里抱柴禾,“让开点,刮风怕什么怕?天天跟村里的小子们打架没看见你怕”。
秦小雨这回没有跟自己的奶奶犟嘴,紧紧的跟在秦奶奶的后面。
天色渐暗,秦家院子里的东西都安置好,所有人进屋。
在秦奶奶的房间里,除了所有人,还有一头驴。
另外一头在秦大牛他们的房间。
窗户被吹得扑棱棱的响,房子被一股一股的风吹得一颤一颤。
伴随着驴叫,秦小雨叫还有大风叫,屋内几乎陷入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