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打开秦珺瑶给他的纸包,用小拇指沾了一点点在嘴里。
苦味直冲天灵盖,瞬间让他神清气爽。
“女子,这是啥?”。
秦珺瑶笑着回,“许叔,是一种药材磨成的粉,冲水喝去火,今天多谢了”。
“谢啥?现在粮食这么少你们还供我们中饭,你家菜园子里的菜我们也没少往家拿”。
“水打上来的时候我还和你三叔说给井做个盖,上个锁,哪成想你们自己还没喝上水呢,就有人不打招呼的来打水”。
“你们这个村子啊,没规矩”。
可能是今天完工可以回家歇歇,也可能是晚上还能在秦家吃上一顿。
许叔的话匣子打了开来。
他跟秦珺瑶讲他们村的祠堂,宗族,规矩,惩罚。
本姓人家的一根柴,让外姓人拿了都能发展成两个宗族间的大战。
有的人偷了你的东西还要怪你的东西不好,这是常有的事。
例如有人打了别家的井水回去喝,喝了后肚子疼,他们都能抬着人过来闹。
在许叔所在的村子里会明确划分土地、水井的所有权,路是张家修的,其他人不经同意都不能走。
听了这些,秦珺瑶感觉她今天好像又干了件蠢事。
晚饭秦母和秦二婶做的面条。
淋上肉汤,放上两片肘子肉,能吃辣的浇上一勺油泼辣子,吃的喷喷香。
吃好饭,结了账,送走打井队,秦奶奶将秦珺瑶和三个儿子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井是怎么回事?”,秦奶奶敲着炕沿问着秦森和秦珺瑶。
秦珺瑶原原本本的将她先是听到了村民说吸财运的说法,和后面她的做法都一一讲了出来。
“奶奶,我是不是弄的太复杂,直接不让他们打水就可以了”,秦珺瑶对秦奶奶说。
秦奶奶砸吧砸吧嘴,“这样挺好,只要有这吸财的流言在就会有人想办法喝那井水,倒不是怕他们喝,就怕有那赌徒喝了后输钱找上门来闹”。
“以后还是要去村里打水,两三天去一趟就行,咱家的井水挑回来浇园子”。
“娘,这次的事应该还是那个郝村长弄的”,秦森肯定的道。
“哼,除了他还有谁?小锤子一家子都离开村子,现在不给咱们找麻烦什么时候找?”。
“他那院子可是又花了不少银子拾掇,他那媳妇回来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村长夫人回来不止发了脾气,还罚了村长的跪。
可她也怕赵良才,一直没找秦家的麻烦。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整整秦家,郝村长夫妻二人怎么会放过。
二叔秦林摸了摸面具,“娘,要不晚上我去吓吓他们”。
在原来的村里,秦林扮过鬼,在晚上吓过不少人。
秦奶奶摇头,“吓一下也就出个气没什么用,他家前面那家养了一院子的细狗,太容易被发现”。
“诶?”,秦奶奶看着秦父突然冒出个想法,“你们说,老大当村长怎么样?”。
“郝村长有靠山,咱们也有啊,咱们比他们还近”。
秦森看了看大哥,转头对秦奶奶说:“娘,这样得让郝村长不受村人待见,他才能下去”。
秦奶奶一拍巴掌,“那不是有苦井吗?啥是苦井?出现让百姓吃苦的人,井才变苦的”。
“他不是会传瞎话吗?咱这回也用他的招回他”,秦奶奶说的这话时三角眼里好像在放光。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秦奶奶正要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秦父突然站起来,激动的说:“娘,我当不了村长”。
“怎么就不能当了?你不是一直想独挡一面给你儿子女儿撑腰吗?”。
“天天手上比划着,嘴里念叨着不是千字文就是百家姓,你想考童生吧?”。
秦奶奶的话比让秦父当村长还让他震惊,他娘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