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瑶听到秦父叫她去种沙蒿的时候,她正将左手当吸尘器将炕席上的灰尘吸到空间,右手拿着抹布擦炕席。
“知道了爹,我马上出去”。
秦珺瑶见秦父出去,她才将空间里收集好的一袋子沙蒿种子拿出来。
戴上草帽,围上面巾,背上她那不离身的背筐去了院子里。
“珺瑶,你和你大哥先走,我去侯家叫你侯爷爷,和他们一起走”。
秦父帮着秦大牛套好牛车,把两个封口的袋子,还有犁和农具放到车上后去了侯家。
秦珺瑶坐在牛车上看到一对夫妻走过,拍了拍赶牛车的秦大牛,“大哥,你还帮那张家姑娘背柴吗?”。
秦大牛听大妹妹这么问有些微怔,眼睛看向前方,“什么张家姑娘?”。
“在村口和你打招呼,你不让我和娘说的那个张姑娘”。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秦大牛明显是在装傻,不想提。
秦珺瑶点头表示明白,眼珠转了转,“那我知道了,我会跟娘说你有不止一个张姑娘”。
“瑶瑶!”。
秦珺瑶听出来秦大牛语气中明显的不悦,“哥,你生气啦?对不起啊,我”。
“不关你的事,张大妮要定亲了”。
秦大牛用鞭子在空中重重的打了一个响,好像在发泄郁气。
秦珺瑶第一次从大哥的嘴里知道张家姑娘的名字,没想到对方要定亲。
她知道张家姑娘那天就想把这事告诉秦母,可秦大牛预判了秦珺瑶的做法,说他现在不想让家里人知道。
后来秦珺瑶见过几次秦大牛笑容满面的从山里回来,以为哥哥的春天来了,现在却......
“唉”,秦大牛一声叹息打断了沉默,没等秦珺瑶问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昨天她找过我,问我要不要娶她,二十两银子她就跟我安心过日子,要是不娶,她就要和别人定亲”。
秦珺瑶没有追问,安静的听着。
“她是她家的长女,底下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她爹赌钱,去年把她娘抵给赌场了”。
秦珺瑶本来看着地面在车轮下移动,听了秦大牛后面的话,猛的转回头看向赶车的大哥。
她知道她哥为什么没有让她告诉秦母张大妮的存在,也没有答应娶张大妮。
秦奶奶在家经常提到的就是不能沾赌,不能和有赌瘾的人来往。
这事情要是发生在秦二牛的身上,他可能会去争取,放到秦家长孙秦大牛的身上,无论他多喜欢,他大概率会放弃。
“哥,你很喜欢她吗?”。
秦大牛转身看了眼秦珺瑶,“瑶瑶,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过我想娶她,想和她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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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种沙蒿的地方,秦珺瑶心不在焉的帮着秦大牛将犁从车上搬下来,扶着犁让秦大牛把犁套在牛身上。
她心里一直想着秦大牛和张大妮。
他哥这样一个不争不抢的性子,能和她说出想和张大妮过日子这种话,看来是真的想娶人家。
这件事的关键在秦奶奶和那个赌钱的爹身上。
秦父来的很快,侯家是老少齐上阵,麦场那里只留了侯四叔夫妻二人。
人都到齐,秦父将从家带来的袋子打开,里面的种子露了出来。
“爹,这时候种麦子时间对吗?”,秦珺瑶看着袋子的种子问秦父。
“傻姑娘,这可不是麦子,这是青稞”,秦父抓了一把和麦子很像的青稞放到秦珺瑶的手里。
“吐蕃种的都是这个,长的快,耐寒,产量有些低,咱们这种的少”。
青稞秦珺瑶知道,只是不知道它和麦子长的这么像。
在现代青稞主要产区在藏区,是那里的常吃的主食,看来在这个时空也一样。
“哦,我在盐县没看见有卖这个的”,秦珺瑶偷渡了几粒种子到空间,手中剩下的青稞放回袋子里。
“它比麦子的产量还低,又没有麦子好吃,买的人少,咱们就挑了,能活就行”。
秦父说着用小木桶装了些种子,递给秦珺瑶,“种子少了些只有二百斤,这批收了明年就能多种了”。
秦珺瑶接过木桶,对秦父说:“不好吃可以酿酒啊”。
“这个可以酿酒?”。
秦珺瑶点头,“麦子可以酿酒,这个就可以”。
“那倒也是”。
狼毒被挖光的戈壁土地本就松软,耕过一遍就把土地里其他的草犁了出来,捡干净草就可以起垄种沙蒿和青稞。
沙蒿的种子很小,空间出品的出芽率高,所以种子用省。
为了给沙蒿足够的生长空间,两行沙蒿中间要有两尺多的距离,中间种一行青稞。
秦侯两家种沙蒿的地方都是和赵良才商议好,用秦珺瑶自己买的地换。
侯家的地是从秦珺瑶手里买的,暂时不改成侯家的名字,以后是用地换还是出钱都好商量。
现在先把沙蒿种好不让这里不再长狼毒才是最重要的。
一上午过去,中午想要吃些干粮垫垫肚子,天空又阴了上来,大家只能抓紧时间回家去收麦子。
前脚麦子放到棚子里,后脚雨就下了下来。
“今天幸好没有风,风大还得把麦子挪进屋,棚子搭的还是有些小了”,秦父最后一个进屋,拿过秦母递过来的帕子边擦脸边说。
秦母看着外面下的雨有些担心,“不是说雨水少吗?这怎么下个没完?”。
“不知道啊,村里的老人说很多年没在这个时候下雨了,再这么下去,村里其他人家的麦子不好收啊......”。
秦父秦母看着门外的雨聊天,秦珺瑶去了秦奶奶的房间。
“奶奶,你干什么呢?”。
“有屁就放,看你那样就没好事”,秦奶奶坐在桌边拿着毛笔,不知道画着什么。
秦珺瑶摸了下耳朵,走到秦奶奶身边看她画的东西。
“奶奶你画的真好看,这是什么花啊?”。
秦奶奶放下笔,斜眼瞧着秦珺瑶,“有事说事”。
“村口有个张家,奶奶知道吗?”,秦珺瑶坐在秦奶奶的对面磨墨。
秦奶奶提起笔重新画了起来,“好几个张家,你说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