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朗在前面边引路边感谢赵良才，“赵将军，多亏你要的那批羊，要不今年我连用工钱都拿不出”。
“你说皇城去年还要了不少的羊，今年...”。
赵良才没有正面回答胡明朗的未尽之语，“胡子叔真能说笑，我可听说西北营从你这里买了不少的羊，价位可比给我的低不少”。
胡明朗讪讪一笑，“赵将军，诶呀，你们都是大佛我是哪个也不敢得罪”。
“这样，加的那五十只羊，我送给赵将军”。
赵良才侧头用余光见秦珺瑶一直跟着他，笑着对胡明朗摆手，“在商言商，不过我倒是想向胡子叔讨个人情”。
“我所在的杨树村的村长死于意外，这村中的事一直无人管，你也知道一个月前我刚刚成亲”。
“明白”，胡明朗点头，“岳家不得力也不能太拖后腿，是岳父还是大舅哥？”。
“岳父”。
“成，县衙现在封印，过了年，衙门一开，文书必到”。
赵良才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走的路线胡明朗也看出来是去宰羊房。
打开宰羊房的门请赵良才进去，胡明朗好像才看见跟在后面的秦珺瑶。
胡明朗的眉头紧皱，抬着下巴看向秦珺瑶，“赵将军，这”。
“无事”。
赵良才没有过多解释。
胡明朗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秦珺瑶，满眼的不屑，不过也没有多说还是让人进去。
屋内没有点火炉却很热，十几个人正在杀羊。
秦珺瑶看见杀羊人在羊身上开一个小口，只划开羊皮没有伤到肉。
杀羊人将手伸进那个口子，几秒钟之后，羊就没了气息，全程羊不发一声。
秦珺瑶分神听着赵良才和胡明朗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宰羊人的杀羊手法，不得其中诀窍。
杀羊人不止杀羊，还要剥羊皮，接羊血，去内脏。
杀羊人的小刀在羊的四蹄上割开小口，四周一划，皮与四蹄分开，接着顺着四条腿向上划开......
秦珺瑶看着杀羊人剥皮不见一滴血，放羊血一滴羊血不沾皮肉，去内脏也是干净利索。
一只羊被杀到全部分解用不到两刻钟。
赵良才觉得看的差不多后提出告辞，装了十只分解后的羊放到马车后面，夫妻两人坐车回家。
“我看那个胡子叔还挺想和你一起吃饭的，怎么不留下？”，秦珺瑶从车内的箱子中拿出一个水囊递给赵良才。
赵良才将水囊塞子拔开，重新给秦珺瑶让她先喝。
“什么胡子叔，不过是个想白得消息的真小人，他那个人极度看不起女人，在他那吃饭你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没品”。
秦珺瑶心想难怪，不过那个姓胡的应该没见过厉害的女人，他要是见到曼霜姐，只有跪地行礼的份。
她见赵良才对这个姓胡的很是不喜，那为什么还要在他那买羊？
很快赵良才就给了秦珺瑶答案，“这个胡明朗三舅爷是这里出了名的乡绅，也是这个原因他通过层层筛选，成了养殖贡羊的其中一户”。
“这西北营主帅邵勇惯用的手段就是给好处，这上面那位吃的羊拿来送人既有面子又省钱”。
赵良才接过水囊吨吨的喝了几大口接着说：“给点胡明朗好处他就能说出邵勇买了多少羊，通过这羊能大致推断出邵勇送了多少人”。
秦珺瑶似懂非懂，“那你也买羊了呀？”。
赵良才捏了下秦珺瑶的脸，“傻丫头，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打仗不只是战场的真刀真枪，别忘了邵勇还想抓你威胁我”。
其实他真正花钱买的只有车后面那十只，其余的羊是替洛王买的。
赵良才拉过秦珺瑶的手，在自己手里暖着，“不说这个，你看杀羊有什么感觉”。
秦珺瑶想了下，“很快，很干净，看不见羊的痛苦好像也感受不到羊死了”。
“可是他们是怎么让羊没有痛苦的死了呢？”。
赵良才抬起一只手放到秦珺瑶的脖子后面，他的手一直在秦珺瑶发际处来回摩挲。
秦珺瑶缩了缩脖子没有躲开，她的两只手都被赵良才另一手握住，只能乖乖的听赵良才讲杀羊。
“杀羊有两种，大杀和小杀”。
“大杀就是给羊抹脖子，鲜血横流，羊痛苦的抽搐，好处是血放的干净”。
“小杀也叫掏心式杀羊，手伸进羊的身体里找到最粗的血管，捏紧”。
赵良才说到捏紧时在秦珺瑶脖子上的手用力一按，秦珺瑶立刻感觉有些头晕，不过马上就恢复正常。
“瑶瑶，遇到危险实在下不去杀手，那就敲这里，然后在这里、这，割上几刀，是死是活看老天安排”。
秦珺瑶感受着赵良才的手指在自己的脖子后面，脖子侧面，手腕等地方划过，一股股冷气从脚底冒了上来。
她闭上眼睛记住赵良才以手做刀在她身上划过的地方，想来她想忘也忘不了。
到了家秦珺瑶都没有缓过来，赵良才的讲法太让人记忆深刻。
羊肉、羊血、羊内脏都拿到了厨房，赵良才去厨房安排晚上做羊汤。
“嫂子，咱们去接秦婶婶过来呀”，斧子陪着秦珺瑶喝姜枣茶。
他不嫌辣，秦珺瑶对姜嫌弃的不行。
“为什么？”，秦珺瑶看斧子都喝了半杯，只能硬着头皮像喝药一样灌下去半杯。
“让秦婶婶骂我哥，他一定惹你生气了，你现在心情一点都不好”。
斧子从凳子上下来，将凳子搬的离秦珺瑶近了些，重新坐上去，“嫂子我和你说个秘密”。
秦珺瑶凑近斧子，一脸感兴趣状，“什么秘密？”。
“有人训我哥时我可开心了，边吃包子边看哥挨训最开心”。
秦珺瑶直接笑出了声，阴霾的心情立刻消散。
“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赵良才端个托盘进屋。
“瑶瑶，吃碗馄饨，鹿肉馅的”。
“哥哥，我也想吃”，斧子看着飘着葱花的馄饨咽口水。
赵良才搬着斧子的凳子让他坐远了些，他坐到秦珺瑶的旁边，“中午你不是吃过了”。
斧子不理他，搬着凳子到了秦珺瑶的另一边，“嫂子，我想吃”。
成功将馄饨吃到嘴后，斧子跑到门口对着赵良才扭屁股，然后跑出房间去厨房找馄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