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瑶眼眸微闪,笑着起身走到秦奶奶身边,“奶奶,厨房的汤炖好了,得给侯爷爷送去”。
秦奶奶刚要问什么汤,蓦地反应过来,抬手拍了下大腿。
“花娘,你们自己先看着,奶奶跟人有约,先走了”。
花娘在秦珺瑶和秦奶奶之间看了看,施礼送二人出门。
“瑶瑶,出什么事了?”,出了门秦奶奶小声的问秦珺瑶。
“闫松说有陌生的车队去了咱家,我爹和二叔应该都在地里,家里只有我娘和二婶”。
“凳子腿去了?”。
秦珺瑶点头,“去了,我娘不能开门吧?”。
秦奶奶眯着眼,“你娘肯定会开门”。
秦母不只开了门,还将人请进了院子。
“快喝水,我当家的去了地里还没回来,你们先等等”。
隋仁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了一圈秦家的布局。
坐北朝南的三座瓦房,每座房子中间都有空隙,想来砌上墙就可变成三家人。
前面的菜地用木栅栏隔绝几只在院子里走动的鸡。
牲口棚很大,看来大牲畜不少,刚进院子时他听到了猪叫声,角落里还有兔子。
真的不缺粮呢。
隋仁拿起瓷杯,“谢谢大嫂,都说咱们杨树村人杰地灵,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合适的地”。
秦母又给隋仁的随从倒了杯水,“村中空地还有不少,应该能买到”。
隋仁将水杯放下并没有喝,“那就好,大嫂,我能看看菜地吗?远看着绿油油一片,真是喜人”。
“能,都是平常吃的菜,没什么稀奇”。
隋仁站起身向菜地走去,他透过栅栏的缝隙好像看到了西瓜。
他还没有走到栅栏处,凳子腿带人到了秦家。
“秦夫人,家里来客人了?”。
秦母笑着答应,“闫松来了,是来咱村买地建房的”。
隋仁转过身向凳子腿点头,他已经看到他想看的东西,便不再向前。
“隋家要在这小村子买地?”,凳子腿在门口已经看到了马车上的族徽,知道这是昨日提及的隋家人。
隋仁将打开的扇子收起,面带微笑的看着凳子腿,“你们将军都在这里定居,我要在这村子建房也不奇怪”。
“在下隋家五房隋仁,这位壮士?”。
凳子腿见隋仁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泛着不喜。
他随意抱拳,“守盐军闫松”。
隋仁点头,这就是花骨朵儿说的赵良才的狗腿子。
两人互相寒暄几句,坐在石桌旁不说话。
秦母不好在院子里陪着,走到大门口等着秦父回来。
秦父没等到,先等到秦珺瑶和秦奶奶。
“娘,珺瑶,怎么这时候来了?天热别中了暑气”。
秦奶奶瞧着门口的马车皱眉,走到秦母的近前,小声的问,“你和来的人说什么了?”。
秦母不知婆母为何这样问她,不过还是如实的告诉了她和隋仁之间的对话,反正没说几句话她都记得。
秦奶奶又问了隋仁做了什么,秦母也一一回答。
在隋家马车内的钱朵,通过掀开车帘的缝隙,恨恨的看着秦奶奶和秦珺瑶祖孙俩。
凭什么她们越过越好,她又要走前一世的老路。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算好的,偏偏有秦家,秦珺瑶这个变数。
再看到风吹过秦珺瑶身上,显露出腹部的凸起,钱朵更是捏紧了拳头。
你们不让我活,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秦珺瑶她们等到秦父回来一起进的院子。
在凳子腿做介绍时,秦珺瑶观察着隋仁,秦奶奶着重看的是隋仁的五官和那柄扇子。
互相认识后隋仁与秦父还有凳子腿进屋说明来意,地他要看,粮他也要收。
“秦村长放心,我们隋家粮号童叟无欺,绝对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
“来的一路我已打听,咱们杨树村粮食大丰收,尤其的秦村长家”。
秦父对着隋仁笑笑,“隋老板,我种的地本就不多,再说粮食我都已经卖了”。
隋仁扇着扇子,想着院子里的粮仓,“卖了?秦村长卖给谁了”。
“卖给我女儿了”。
提到秦珺瑶,隋仁手指敲了敲桌面。
“原来如此,那还请秦村长告知村民我诚心收粮,每斗......”。
屋内的人在商量粮价,屋外坐着的秦奶奶一直盯着门口,秦珺瑶支起耳朵细听屋内说话的内容。
“瑶瑶”。
“哎哟,奶奶,吓我一跳”,秦珺瑶拍着前胸,她听的正认真,差点让奶奶吓丢了魂。
“跳什么跳,那个姓隋的你看出点什么来?”。
秦珺瑶稍一思考,“不像好人,而且被他看着感觉不舒服”。
“啧”,秦奶奶吧嗒下嘴,“他就不是个好人,你看他鼻子大,命里有财,可嘴唇薄,只在乎自己”。
“有钱只想着自己的人,啧啧”。
秦珺瑶又听了下屋里的谈话内容,转头问秦奶奶,“奶奶,这就不是好人了?”。
“当然不只这样,他还两腮无肉,四白眼”。
“四白眼?”,秦珺瑶又听到一个新词。
秦奶奶喝着水给秦珺瑶解释,“听过白眼狼吧?白眼狼说的就是四白眼”。
“人的眼珠中间黑四周白,像斗鸡眼,只露一侧眼白的叫一白眼,咱们属于大多数,左右露白,属于二白眼,这都没什么大问题”。
“三白眼除左右外,或上或下会露出眼白,而四白眼就是四周都露眼白”。
“这种人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是及难以相处也不宜与之相处之人”。
秦珺瑶恍然,难怪她觉得隋仁哪里怪怪的,无论笑与不笑他都眯着个眼。
原来不是眼皮肌无力,而是不想让人看出来他是四白眼。
秦珺瑶想要问秦奶奶怎么发现隋仁是四白眼时,秦奶奶接着问,“你看她那扇子了吗?”。
“看了,不是纸扇像绸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用的折扇是用绸子做的”。
“那你看那扇坠子了吗?”。
秦珺瑶点头,她看了,珠子是玳瑁,可是最下面坠着的她不认识。
“也不怪你不认识,我也是跟着我家小姐见过一回,那是龟首,龟的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