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蹲着的秦林,看见走出房门的秦森腾的一下站起身。
秦珺瑶连忙伸手阻拦,“二叔,别动手”。
秦森上前一步拍了拍秦珺瑶的肩膀,“瑶瑶,你先回去”。
他手里拿着面具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的二哥,他是该打。
秦珺瑶怕他们再打起来,抱着小四牛又站在他们中间,“都跟我回去,家里现在正忙,你们在这里谈只会添乱”。
想了下她又说,“我那地方大,打的也过瘾些”。
当然人也多,怎么都能拦住二叔。
秦森听了秦珺瑶的话抽动了下嘴角,将面具拿起想要戴到脸上。
“嘶”,秦森疼的抽了口气。
“那个,三叔”,秦珺瑶抬手,不知道怎么才能比划出秦森现在脸上的精彩,“现在没人能看出你长什么样,还是别戴了”。
“挺疼的”。
秦森......
小四牛被秦二叔抱了过去走在最前边,秦珺瑶走在二叔和三叔的中间,她得防着点二叔。
半路上遇到柳羽,秦珺瑶嘱咐了两句后继续归家。
到了赵家,秦珺瑶先找人给秦森上药,将小四牛抱到自己的房间让人看着。
上完药更看不清长相的秦森,被秦二叔带着到了个空房间,秦珺瑶派了四个小厮守在门口,吩咐听到不对立刻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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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秦老夫人这样分家,村里又该议论纷纷了”,柳蓉给小四牛喂着鸡蛋黄,有的吃这小子就不哭。
“随他们吧,咱们府里和我娘家哪天不在村民的嘴中挂着”。
秦珺瑶抱着女儿找出之前做好的包被,又从柜子里实则是从空间拿出一大篮子鸡蛋,接着说道:“唉,我嫂子要是生个男孩,我娘这大悲大喜的,恐要生病”。
“柳蓉,我将参片放哪了?”,秦珺瑶原地转了个圈,想不起来她之前放参片的位置。
“在放兰花的那个矮柜里,夫人,还是让花眠进来置备,您歇会儿”,柳蓉喂着小四牛,还要防着他乱爬,没办法帮主子准备。
秦珺瑶在矮柜中找到参片,起身叫人进来将东西送去秦家。
“我不累”,秦珺瑶坐到炕上捏了捏小四牛的小胖脸,“等天气再暖和些我还要带着榔头去田里,现在练练身子骨,免得到时候走不动”。
柳蓉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夫人,你还要带小姐去田里?”。
“对啊,我可离不开我宝贝闺女”,秦珺瑶见小榔头在她怀里乱拱,知道女儿这是饿了,边解着衣襟边哄着小榔头向屏风走去。
柳蓉面带思索的边给小四牛喂鸡蛋黄边说,“夫人,若是带小姐去田里,得再做一个大一点的马车,小袄也得给小姐再多做几身”。
“咱们这里春天寒的很,要准备一个小炉子烧水,外边让人做个木架子,小姐好动可不能被烫到,皮褥子也不能少......”。
柳蓉的话秦珺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抱着小榔头想着的是山下的秦家。
产婆是之前打好招呼的,很快就被秦大牛带了回来,可张大妮是头胎且胎位不正,不好生。
直到天黑孩子也没有生出来。
好在秦母在盛大夫的圣手下已经能下地帮着烧水,不过盛大夫也说秦母目前郁结于心,除了用药疏解外更要保持心情舒畅,如若不能,还得让秦母忙起来。
秦林和秦森一直在屋内聊到了下午,中午让送饭的下人送了酒,看来两人聊的还不错。
消息有好有坏,最坏的消息是,张大妮难产,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关键时刻还是秦奶奶力挽狂澜,请盛大夫去产房给张大妮施针,保大人。
“娘,咋能不要孩子?”,相对于这个不是很满意的儿媳,秦父更看重的是他第一个孙辈。
秦奶奶正看着蹲在窗户下面抱着头的秦大牛,听到大儿子的话,想都没想回身就给了秦父一脚。
“丧良心的玩意,坏种咋的也结不出好果子来,我怎么就脑子一抽把你生出来了”,秦奶奶的连环脚不断的踹在秦父的小腿上。
秦父连连后退,不敢躲的太快,偏偏秦奶奶踹的还疼,只能呲着牙忍着。
得了嫂子难产消息重回秦家的秦珺瑶,在旁边只看,没有叫人上去拉架,仅仅是时刻盯着秦奶奶,怕她摔倒。
“你家里干活的婆子哪来的?你身上的衣服谁做的?你天天喝的酒谁供的?”,秦奶奶踹的不过瘾,扯着秦父的衣襟上拳头。
“农忙的时候,大牛两口气铺子都关了回来帮你忙活,起家靠女儿,守家靠儿子”。
“刚来这的时候你还大言不惭的要读书,给你女儿当靠山?看看你现在书读的?你这个靠山都没有坟头高”。
“一天天的你还找事,找事,我让你找事......”。
秦奶奶气的不轻。
秦父只有一个儿子,老了还是要靠儿子的。
张大妮是秦大牛放在心上宝贝的人,平时也就算了,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想的是保小不保大?
大儿媳妇不抗事,烂好心,大儿子得点脸面就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
请客、喝酒,乱送东西,哪样都没落下。
这家要是没有个掌舵的人,现在家中的田亩钱财,早晚有一天会被人骗的一文不剩。
她又是考验观察,又是给张大妮妹妹们张罗婆家,不就是想给大儿子家找个好掌舵人。
现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想将掌舵人推水里淹死,秦奶奶不生气才怪?
好在秦大牛心中担忧屋内的情况,没有听见秦父说了什么,只看到奶奶抓着自己父亲的头发往院子外拽,二叔,三叔还有秦珺瑶的下人在身边跟着,不用他去管。
他只要在窗户底下好好守着就好。
秦大牛这一守又守了两时辰。
此时秦珺瑶已经归家,小榔头晚上的哭啼仍在继续,她只能回家等消息。秦奶奶和秦父几人都在屋内,西北春天的晚上很凉。
“娘,你在我身上靠一会儿”,秦小雨往秦母的身边挪了挪,挺起腰背看着脸色苍白的秦母。
秦母拍了拍秦小雨的背没有说话,眼睛仍旧看产房的房门。
她被盛大夫针醒后,一直是不言不语的状态,好像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